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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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建云烦躁地站起身,矢口否认:“老郑,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们没让人扒城墙啊,那不是文物嘛,谁有那个胆子破坏文物?” 李朝阳端详老郑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走过去抓住他的手:“郑福民!是你吗?” 男子转头望向李朝阳:“你……是?” 李朝阳激动得抓着他的手上下摇晃:“是我,李朝阳啊,二十年前我和董教授来仙灵,是你带我们参观古城的,我们一起合过影的,还记得吗?” “啊啊啊!”郑福民认出眼前人,张大了嘴,兴奋地叫了起来,“记得记得,我记得你,李朝阳!京都大学的高材生,来我们县城采风,是要编书的对不对? 董教授是好人啊,他后来寄给我们文管所十几本著作呢。你现在哪里工作呢?怎么又到我们仙灵了?” 邵建云在一旁代为回答:“这位可是京都大学的教授、专家!” 郑福民连连点头:“二十年前就看你有出息,果然……” 盛子越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冲老师使了个眼色。 李朝阳反应过来,转过头严肃地看着邵建云:“邵主任,我刚从省城过来,省建委规划处的赵处长跟我说,你们仙灵的新城规划还没有审批,没道理现在就拆城墙吧?” 邵建云继续否认:“不可能,拆城墙是违法的,我们建委怎么可能会做这个事情。” 郑福民是个老实人,眼泪都快流出来,扯着邵建云的衣袖哀求:“可是,那领头的人说是建委派来的拆迁队,我没办法制止,只能来这里求你。城墙是文物,不能拆、不能拆啊!” 邵建云一使劲,将袖子夺了回来,不耐烦地说:“郑所长,城墙是挂了牌的文物,我们知道,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命令呢?你不要冤枉我啊,谁扒的,你找谁去!” 李朝阳与郑福民打过交道,知道他学历史出身,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说谎话。李朝阳加重了语气:“文物保护是大事,即使不是建委下的命令,但是也请你们协助制止私自拆迁的行为!” 邵建云的规划方案还没有经过审批,他着急提升自己的政绩,打算“先斩后奏”把城墙扒了再说,再来个死不认账,新城建设不就可以开始了吗? 下雨天拆城墙,的确是建委找的人,哪知道这个老郑闲着没事,被他发现了? 也是巧了,李朝阳教授,这个省建委规划处赵红艳处长的同学也来到仙灵,认得郑福民不说,还帮他说话,这就有点棘手了。 郑福民这人没什么背景,翻不起浪,邵建云不怕。 李朝阳是京都大学的教授、全国知名专家、省建委还有赵处长撑腰,不能轻易得罪,邵建云有点为难了。 他斟酌着字句,挤出一个笑容:“老郑啊,你别急嘛,事情总得慢慢处理。这样,我让孙科长带人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你坐下来喝杯茶。” 郑福民哪里坐得住,他心急如焚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跑:“好好好,邵主任你赶紧派人去了解情况,我现在就去那里守着,绝对不能让挖机毁了城墙!我……我让文管所的小范、小汤在那里盯着呢,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李朝阳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大声说:“走!我跟你一起去!” 郑福民反手握着他的手,因为激动整个人都要颤抖:“好,好,好!有你这个大教授撑腰,我就不怕了。” 邵建云急了,扬声道:“李教授你这刚到仙灵就开始工作了?外面还下着雨,我给你们派个车,等一等——” 郑福民还里还肯再等?挖机那么大,大铲子一挥,一米城墙就没了!他就怕再等一秒,这守护了仙灵古城两千二百多年风雨的城墙就没了! 李朝阳这一跑,其它学生也都放下行李拿着雨伞跟了上去,一时间县政府的大厅奔出六道身影。 郑福民从大门边拿起一把黑布伞,罩在李朝阳头上。 李朝阳个子高大,伸出左手揽住郑福民的肩膀,看着眼前豆大的雨点,半点没有退缩。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对历史建筑的热爱、对破坏文物行为的愤怒! 一高一矮冲进雨幕,奔跑如飞。 四个学生对视一眼,各自拿出雨伞,一咬牙也跟着冲出大楼。 “啪啪啪!”雨点砸在雨伞上,发出炒豆子一般的声响。四处都很安静,只有这雨声不绝于耳。盛子越左右看看,和苏岭肩并肩,紧跟着李朝阳教授小跑起来。 不一会儿,斜飞的雨丝就打湿了衣袖,飞溅的泥水打湿了裤腿。再跑一阵,盛子越的脸颊上都满是雨水,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双目凝视着远处那两道身影。 郑福民跑得急了,差点摔倒。李朝阳伸出手一把将他扶住,雨伞送到他头顶。郑福民摇摇头,大声说:“我没事!你赶紧打好伞,别淋湿了。” 李朝阳转过头发现跟在身后的学生,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忙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别跟着,这里有我就行了。” 张明扬挺起胸膛:“保护古城,我也想出一份力!” 吴宏将雨伞搁在肩膀上:“老师,人多力量大,让我们也一起去吧。” 苏岭的胶鞋已经湿透,走起路来咯吱响,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脚上的水:“一起!” 盛子越看着眼前这些人,这一刻大家都是战士,一起奔赴战场! 雨大,却扑不灭大家心中的那一团火。 第145章 仙灵县4 雨越来越大, 县城的黄泥路满是泥泞,后跟带起一团泥水,很不好走。 盛子越撑一把米色折叠大伞, 穿一条军绿色的七分裤,棕色牛皮凉鞋质量很好,半袖的浅棕色棉麻t恤外面套一件军用防水冲锋衣, 背一个防雨登山包, 大辫子利落地甩在脑前, 装备精良,干练而精神。 苏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水里, 无比羡慕盛子越的从容。雨声大, 说话不得不扯开嗓子喊:“盛子越——你都不怕被雨淋湿吗?” 盛子越目光微敛。末世她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知道装备的重要性。国内八十年代户外运动装还不流行, 她的冲锋衣、t恤、凉鞋、登山包、雨伞、手表都是在国外游历之时买来放进空间的。 防水、速干、透气、保暖——第一次到古城采风不知深浅, 盛子越准备衣物就按照这个原则来进行。没想到第一站就遇到下雨,立刻派上了用场。 一向冷清的盛子越没有接她的话, 只继续往前小跑,紧紧地跟在李朝阳身后。不到五分钟,就把苏岭和张明扬、吴宏甩到三十米开外。 郑福民心急,指着前面隐约可见的城墙:“西边, 那里, 快点!” 雨幕中,两个瘦弱的男子雨伞掉落,整个人淋个透湿, 被几个穿着黑色橡胶雨衣的人推到一边。三台硕大的黄色挖掘机挥舞着铲斗,宛如一只怪兽,咆哮着向城墙挖去! “轰!” 即使是喧哗的雨声, 也掩不住这一声巨响。 “不——”郑福民惨叫一声,雨伞也不要了,冒雨冲向那高达十米的城墙。 瘦弱的郑福民,冲到那挖掘机的铲斗前面,如同蝼蚁站在大象前面,即使体型相差巨大,哪怕大象只需一抬腿,小小蝼蚁便化为尘土,他依然勇敢向前。 雨水顺着花白的头发向下滴落,厚厚的黑框眼镜片染上一片白雾,糊住了郑福民的双眼,他只得略略低下头,让镜片滑落到鼻子下方,眯起双眼,用微弱的视力死死盯着眼前这三个怪兽。 郑福民展开双臂,拼命向上蹦跳,努力让挖掘机里的人看到自己,狂喊道:“不能挖!不能挖!这是文物!你们这是犯罪!” 没有人管他。 “咔咔咔——”挖掘机的履带缓慢向前推进,泥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郑福民执着地站在挖掘机前进的道路上,他的身后是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古城墙,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执念,他绝不后退! 如悲壮的士兵,面对数百倍兵力的敌人,寸土不让,以死抗争! 螳臂挡车。 挖掘机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司机cao控着机器嚣张前行,铲斗高高扬起,呼啸着再一次向下砸去! 一道人影扑了过来,一把将郑福民拉扯过来,护着他躲开铲斗。 “轰!”粉尘乱飞。 “咣!哗——”城墙上蓦然出现一个缺口,掉落的青砖砸在地上,沾污泥沙,仿佛发出呜咽之音。 李朝阳满脸是水,冲着郑福民大吼:“你不要命了!” 两个瘦小个子的男人奔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扶住郑福民,额角带着擦伤,一身透湿、狼狈不堪,一边颤抖一边说:“郑所长……你,你怎么才来呀,我们,我们挡不住!” 郑福民哆哆嗦嗦地取下眼镜擦了擦雾气,再戴上之后转头看向城墙上那个缺口,黑乎乎的洞口仿佛要将所有一切吞没。 泪水憋了这么久,终于流了下来:“古城……完了!” 李朝阳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冲到一直站在城墙边察看动静的六个汉子跟前,大声道:“你们的领导是谁?” 这几个汉子装备齐全,黑色雨鞋、雨衣长及膝盖,帽子严严实实地将头部护着,其中一个好整以暇,嘴里还叼了一根烟,不屑地打量着李朝阳:“我们这都是领导,怎么?” 李朝阳刚要说话,一阵风吹过来,烟味窜进鼻腔、雨水灌进嘴里,他一下子被呛住,连声咳嗽。 看到他戴着眼镜一幅文弱书生模样,那六个汉子痞里痞气地笑了起来:“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拆不拆我们说了算,你们这些只晓得读书的呆子,快滚吧!” 抽烟的汉子斜着眼睛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告诉你,拆城墙是县里下的指令,谁也休想拦着!你们如果不识相,别怪我们不客气!”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李朝阳抬头一看,一把米色雨伞端正遮在自己头顶。盛子越站在他左侧,右手高举,帮他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小空间。 郑福民和小范、小汤也跑了过来,站在李朝阳右侧。小范与小汤是仙灵县文管所的职工,刚才与这几个施工人员推搡,不仅额角撞在城墙上留下几处擦伤,雨伞也被夺了甩在地上。 他俩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黑布伞,撑开来才发现里外都是水,挡在头顶几乎没什么用。 张明扬、苏岭、吴宏急急赶来,分别帮郑福民三人打伞遮雨,两边人马呈对峙之势。 八对六。 李朝阳这边共有八个人,两名少女,两名五十岁中年男子,四名文弱书生; 施工队那边共有六个人,全是精壮彪悍的大汉,他们的旁边还有三台正在奋力扒墙的挖掘机。 “轰!轰!轰!”城墙上的缺口越来越大,仿佛黑洞一般吞噬着郑福民保护文物的信念。 他忽然冲了出去,一把揪住嘴里叼烟的汉子:“快让他们停下来!这是文物、国家一级保护文物!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 汉子穿着橡胶黑色雨衣,胳膊被郑福民一扯,雨衣帽子差点掉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熄灭的香烟一把扔到地上,恶狠狠地伸出手狠命一推。 “死老头子,敢动手?老子打死你!” 可怜郑福民个矮体弱,被他这一推哪里稳得住身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汉子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 “啊——”郑福民被一脚踹中后腰,发出一声惨叫。 小范和小汤慌乱地惊叫起来:“郑所长、郑所长……”两人抢到郑福民的身旁,怒斥那个打人的汉子:“强盗、流氓!” 那汉子皱眉跺了跺雨鞋,似乎嫌弃郑福民膈脚。抬手将雨衣帽子戴好,得意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老子就是流氓,怎么样?你去告我呀,喊公安来抓我啊。” 旁边几个吹响脖子上挂着的响哨,指挥着挖掘机继续工作。 “轰!轰!轰!”大雨之下城墙被扒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口子。郑福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撑在腰间,号啕大哭:“罪过、罪过!”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李朝阳从来不曾与这样的地痞流氓打过交道,眼见着这个体型健硕的大汉推倒郑福民,还要补上一脚,气得脸胀得通红,双手拳头紧握。 屹立风雨两千年的古城墙,就这样被强行破坏! 一心保护文物的郑福民,就这样被拳打脚踢! 怒火燃烧,让他浑身颤栗。 冷雨如注,打在头上、脸上。对面那六个人狂笑着叫嚣:“有本事来打我呀。”李朝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内心那只咆哮的老虎终于冲出理智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