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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85节

    投桃报李,桂纪中愿意多给桂枝家一些经济支持。

    一个想要管理权,一个小富即安,桂纪中与魏珍这次过来和桂枝一家人聊过之后,心下大安,自此一片和谐。

    盛子楚和陆桂枝带着魏珍到县城花鼓戏剧院看戏,盛子越和陆建华领着桂念华到乡下捉鸟、钓鱼,盛同裕陪着桂明康、桂纪中参观陆家竹器店,各取其乐。

    桂纪中对这充满乡土气息、精巧雅致的农家竹编十分感兴趣,买了一大堆准备回去送礼不说,还计划未来合作开店,陆成华自此打开一条通往高端精品的商路。

    桂明康在陆家坪住了足足一周方才离去,这里的稻田、菜地、竹林、老宅、姜盐茶、柴火饭让他沉醉,熟悉的乡音、乡邻、乡俗让他放松。阔别四十余年,终于踏上故土、重回故乡,这一生终于圆满。

    暑假一晃而过,盛子越的高考状元在一家人的低调应对中并没有激起太多浪花。一切准备就绪,盛子越要到京都读大学了!

    第109章 逃犯1

    咣起——咣起——呜——

    铁轨向前延伸, 绿皮火车缓缓启动,将盛子越带往新的人生阶段。

    一个人坐在卧铺车厢旁边的小座位上,盛子越以手托腮, 安静地望向窗外。她特地提前一周进京,因为与罗莱老师有约。

    罗莱在电话里一再交代,早点来, 先到京都美术学院挂个号, 周末到画室练习。师父给盛子越的要求是:两年后在华彩艺术馆举办个人画展。

    想到自己哄师父的话:您就当我在京都美术学院修个双学位, 盛子越嘴角微微上扬,车窗玻璃上映出自己模糊的身影, 这身影在千山万壑之间穿行。盛子越一时间童心大起, 伸出手指点住车窗,轻声道:“定!”

    “嘁——”地一声响, 火车突然卡顿了一下, 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火车怎么停了?

    车厢里的人感觉到火车的异动,开始窃窃私语。八十年代的火车因为让道、换轨, 停车是常态,这一次意外停车并没有引起sao动。不过一分钟,火车又继续启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盛子越没想到自己一声“定”竟然真的让火车停了下来, 悄悄将脑袋从窗口探出一点扫视铁轨两侧。空气里的味道并不太好闻, 夹竹桃开得正盛,大朵大朵粉红的花朵挂在枝头,只是绿色的叶片沾了灰看着有点脏。

    似乎有几道军绿色的人影在铁轨边闪过。盛子越以为是自己眼花,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那几道人影在火车停留之时迅速上了车。她心中有了一丝警觉:看这几个人的衣着分明是军装,莫非有什么特殊任务不成?

    她敛眉屏息, 闭上双眼。四周都是陌生的旅人,这次她坚持独自上路不要父母陪伴,火车还剩下五、六个小时到达终点,希望这段时间里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盛子越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放进帆布背包之中,握了一会再将它收进空间。这把匕首是桂明康按照她的要求寻来的宝贝,价格不菲。大马士革钢纹路如丝绸,光泽夺目,犀牛角刀柄,刀鞘内层是硬木,外层为牛皮。

    这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兵器,吹毛可断,入手沉甸甸的。桂明康送她匕首之时还嘟囔了两句:“你是个女孩子,要这么锋利的兵器做什么?”

    匕首在怀,随时可取,盛子越有了底气,这才睁开眼四下里打量着车厢里的人。这是节卧铺车厢,昨晚睡了一夜都有些疲态,有的在吃早饭,有的在聊闲天,看着挺正常的。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干部打扮的中年女人留意到盛子越落单,胖胖的脸庞上堆着笑,胳膊底下夹了个棕色皮革公文包,从车厢那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问:“小姑娘,你要去哪里呀?”

    盛子越瞟了她一眼,眼神锐利。中年胖女人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唉哟,小姑娘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我这是到河庄出差,坐久了无聊和你聊聊天嘛。”

    “我不和陌生人说话。”盛子越的声音很冷淡。

    女人哈哈一笑:“小同志警觉性还挺强。”她似乎感觉有点尴尬,左右张望了一下,指着坐在旁边下铺啃苹果的两个男人说,“这么多人看着,我还能把你拐了不成?”

    盛子越转过脸望向窗外,不再理会对方的搭讪。这女人笑得太过殷勤,和那两个男人眼神交流意味深长,直觉告诉她这仨不是什么好人。

    见盛子越不理不睬,胖女人站起身假意生气:“你这个小同志好不礼貌~”刚一站起,似乎腿被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晃了一下,庞大的身体朝着盛子越倒了过去。

    坐下铺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一齐站了起来,一个扶住胖女人:“同志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另一个则在同伙的遮掩之下将一颗白色药丸丢进小桌板的水杯里。

    胖女人踉跄了一下,与扶她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笑起来脸颊上的肥rou都抖动:“谢谢你啊,同志。”

    男人说了句:“没事,您还是坐着的比较好,这火车挺晃。”

    胖女人顺势坐回座位,对盛子越说:“你看嘛,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互帮互助,多好哇~”

    这么拙劣的表演,盛子越一个眼风都不想给。

    摆在她眼前的这个纯白色搪瓷水杯是盛子楚送给她的,带盖子。只是刚刚她给自己泡了杯绿茶,所以将盖子放在一旁。现在里面被人下了药,估计是迷药?

    胖女人望向负责下药的黑瘦男人,他悄悄点了点头。她心下大定,继续说话:“小姑娘,我姓黄,你叫我黄阿姨吧。我是看你一个人出远门,有点担心所以来陪你聊聊天。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爸妈能放心啊?”

    盛子越气定神闲,依然望着窗外。

    黄姓女子从包里掏出一张介绍信摆在小桌上,故意将水杯推了推:“你看,我是红光纺织厂的人事处处长,这次出差是负责招工呢。我们厂现在扩大生产急需女工,小姑娘……”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子越,见她衣着得体舒适,手指纤长柔嫩,面容姣好,不像是需要工作的苦孩子,马上转了口风:“如果有乡下亲戚需要找工作,就和黄阿姨联系,我一定帮你。我们能够在旅途相遇,也算有缘呢。”

    原来这人是打着招女工的幌子拐女孩子啊,盛子越基本弄清楚了她的目的,伸出手拿起水杯放到嘴边,眼睛盯着那介绍信右下方红红的大印章:“我听说私刻公章要坐牢呢。”

    黄姓女子听了心一抖,干笑着将介绍信折起收进包里:“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这可是正经招工,你没兴趣就算了,当阿姨白说了的。”

    两个男子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余光一直留意着盛了越喝水的动作。

    杯子还没凑到唇边,盛子越将杯口挪开,皱眉看着茶水:“咦?怎么会有一只虫子?”

    两男一女的目光同时投射在盛子越脸上。黄姓女子有点急了:“怎么会有虫子呢?我看这车厢里挺干净的啊,你怕不是看错了,是茶叶梗子吧?”

    盛子越右手执杯站起身,左手将黄挎包甩到背后,稳稳地朝车厢中间走去。

    黄姓女子伸手想要拦她,却被她轻巧巧闪开。盛子越大声道:“你拉我做什么?我这杯子里的茶脏了,我去倒掉。”

    听到这话,黄姓女子急了,那颗药丸可花了不少钱啊,如果被她倒掉自己的计划根本没办法实施。她站起身挡在车厢通道:“只是片茶叶梗子嘛,你也真是的。来来来,杯子给阿姨,阿姨帮你倒。”

    卧铺车厢的通道非常狭窄,两个人若是对面遇上,双方侧身方可通行。黄姓女子体型庞大,站在路上像一尊门神。

    盛子越嗤笑一声,一转身调头向后快步而行。

    黄姓女子还想挣扎一下,向前跨过一步,忽然被一股大力撞来——“扑通!”摔了一个狗啃泥。

    盛子越正背对着她,没看到这一场变故,听到这一声闷响,内心暗道一声不好!正要转头,一股劲风袭来,她已经被人箍住颈脖,透不过气来。

    这是一条男人的胳膊,皮肤黝黑,粗大有力、青筋暴露,他的呼吸粗重,显然很紧张:“不要乱动!”

    兔起鹘落,所有人都呆住。车厢的一切似乎突然定格、静止。

    危险!盛子越下意识左手肘向后一撞,右手水杯向后一泼!

    “啊——”男人咬牙痛呼一声,左手将脸上的茶水胡乱一抹,狠狠加大胳膊力度。

    颈部被牢牢箍住,气管处梗痛袭来,呼吸越来越困难,盛子越眼前一阵发黑。想到刚刚火车临时停车时飞身而上的军绿色身影,她屏住呼吸,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放软。

    感觉到胳膊箍着的小姑娘快要闭气晕倒,男人怕弄死了她,勒住她脖子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点。一丝新鲜的空气猛地灌进肺部,盛子越条件反射地咳嗽起来。

    “咳咳——”

    男人警告道:“不要乱动,不然老子勒死你!”

    盛子越的右手中还拿着个搪瓷水杯,整个人被牢牢地控制在肌rou男怀里,阵阵浓烈的汗臭味传到鼻端,盛子越又惊又怒,左手一翻,那柄匕首瞬间出现在掌中。

    “吴熊——”一道沉稳的声线在车厢端头响起。

    男人呼吸粗重,骂了一句粗话,钳制着盛子越转身,盛子越被迫面对来者,她心念一动,匕首消失在手掌之中。

    一双星光般闪耀的眼眸,如夏日阳光透过树缝,眩目、锐利;似秋雁飞过长天,清冷、孤傲。当这一双眼眸映入眼帘,盛子越焦躁愤怒的心忽然就平静、安宁下来。

    来人体型高大,一身挺拔军装,腰间束着皮带,更显腰细腿长——竟然是熟人。

    初一陪外婆到省城探望小姨,火车上遇到两个小混混,几个军人出手相助,坐在盛子越对面那个领头的便衣,就是眼前这位。

    顾鞍的眼眸一深,这个女孩他记得。

    火车上依在外婆身边,小小年纪身手利落,被夸赞是学武天才。当时自己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小姑娘只不过灵活敏捷,练过几招罢了,哪里就当得起“天才”二字。

    她此刻被逃犯吴熊挟持,丝毫不见慌乱。两人四目相对,竟产生一种难言的默契——

    别怕,别慌。

    我不怕,我不慌。

    我会救你。

    好,我信你。

    吴熊一见到穿军装的人,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吼叫道:“滚开!滚开!你再敢过来老子就把这个女的弄死!”

    顾鞍双目微眯,双手平展,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努力安抚吴熊的情绪:“放下人质,我放你走。”

    吴熊哪里肯信他的话,叫道:“你他妈跟了老子一路,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老子!”

    顾鞍半点没有受到他的情绪影响,目光沉稳,依然保持双手平展的姿态:“放了她,我让你下车。”

    对面军人的妥协与沉稳让吴熊心定了一些,他眼睛死死盯着顾鞍的一举一动,紧紧箍着盛子越的脖子,拖着她一步步朝车厢后段退去,嘴里叫嚣着:“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盛子越观察到他右手箍住自己,左手并无其他兵器,心念一动,冲顾鞍眨了眨眼睛,故意身体晃动一下,将手悄悄探入背包……

    顾鞍察觉到盛子越的动作,眼睛看向吴熊身后,双手食指微微向内一勾——

    所有的动作全在一秒内发生!

    盛子越瞬间取出匕首,寒光一闪,“噗呲——”利器瞬间刺入吴熊大腿。

    吴熊狂怒,咆哮着将左手猛地探入腰间——

    顾鞍眸光凌厉,左足一顿,一呼一吸之间突破十米距离,双手快似闪电,击向吴熊探向腰间的左手。

    两道疾风从盛子越背后袭来,同时拧住吴熊肩关节,一扯一脱!

    第110章 逃犯2

    感觉到颈脖间的劲力消失, 盛子越反应奇快,整个人猛地向下一蹲,如游鱼一般就地一滚, 滚进卧铺之间的空档。

    一颗心突突地跳着,确认自己安全之后,盛子越这才扭头望向战场。

    大汉吴熊被三名军人压制在地板之上, 半边脸被压得变了形, 眼睛里满是凶煞, 嘴里狂叫:“臭娘们,老子杀了你!”

    顾鞍双手交错, 在空中划过两道残影, 只听得“咔!咔!咔!”骨节断裂的清脆之音,像炒黄豆一样, 在吴熊的惨呼之声中, 他的双手自肩到腕,全部被顾鞍毫不留情地折断。

    吴熊依然在地上挣扎, 从后面袭击他的两名健壮军人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双腿,厉声喝斥:“老实点!”

    吴熊左边大腿上插了把匕首,被迫侧弯,这让他的双腿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鲜血染红了他那条脏兮兮的灰布裤子, 剧烈的疼痛让他哀号起来:“啊——”

    这一声哀号之中, 还夹杂着车厢里十几道尖叫:“啊——”所有的目光都惊恐地看着地面……

    距离吴熊反剪的左手一米距离,赫然躺着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木仓!吴能刚刚将左手伸向腰间,竟然是想拔木仓!

    “木仓, 木仓,木仓!”这个时代寻常人对于木仓的概念仅限于电视、画报,哪在生活中见过实物?老百姓都吓得结巴起来。这个男人竟然有木仓!太可怕了!

    盛子越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后背有冷汗流下。

    刚才自己拿刀刺入这男人大腿,算好了他定然会低头察看,只需要三秒,自己就能摆脱他的钳制。可是,她没有料到他会有木仓!

    如果不是前面的军人动作快似闪电,迅捷异常,恐怕这男人已经从腰间拔出木仓,自己小命休矣。如果……如果刚刚没有三名军人前后夹击,根本没有给吴熊拔木仓的时间,自己贸然下手,恐怕已经被一木仓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