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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开牧场 第37节

    “我没开玩笑啊,确实答应了要帮他控制病情。”

    廖正义再次傻眼:“你是不是疯了?你就是个兽医,还是自学的,你怎么敢给人治病?人家还是军队里的大官,你怎么敢呢?既然接了就好好准备去,或者让他们从别处找点医生来备用,你居然在这里喂羊?”

    他是真急了,语气不怎么好,大李就不高兴了,这段时间羊出什么问题,萨仁都能解决,在大李小李心里她就是神,说什么他们都信。

    大李就说:“喂羊怎么了?喂羊说明我们家萨仁胸有成竹,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

    萨仁失笑,不等她说话,廖正义就骂道:“你搁这儿成语接龙呢?萨仁怎么就是你们家的了?是真朋友的话,就要拉住她,不能让她做傻事。”

    大李也不怵:“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在做傻事,这明明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萨仁见他们吵起来,就跟小李说:“如果再出现这种症状,就像我这样配饲料,我先回家休息了,有事你们再找我。”

    小李连连点头,还挥挥手里的本子,示意自己全都记下了,廖正义还要追着萨仁劝,被大李小李一起拦住。

    小李说:“没听见萨仁要去休息吗?她没下决定前你怎么劝都没事。她都决定要做了,那些当兵的都把她家围了,能反悔吗?现在应该鼓励她,给她信心,而不是打击她拖她后腿,你一口一个兽医,烦不烦?”

    大李说:“就是嘛,怪不得萨仁不喜欢你,你说她胆子太大,那是人家有本事,你看她想做的那件事没做成?我看你才是那个莽撞的人吧。还好意思追着她嚷嚷。”

    廖正义被戳穿心思,又气又恼,他很想说自己不喜欢萨仁,可不喜欢为什么这么着急,人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曹理云见他一脸颓丧地回来,不由问:“萨仁不理你吗?她才十八岁,也许没开窍呢,根本不懂恋爱。”

    “现在不是谈恋爱的事。”廖正义越说越心塞,曹理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人家敢做肯定有底气,草原姑娘太神秘了,没准真有腾格里护佑呢,你cao的什么心?”

    不管他们怎么想,萨仁早已做好准备,可第二天她正准备带严老去医务室施针时,有直升机轰隆而来,还不只一架。

    查达从没来过直升机,没出去放牧的人都出来看了。因为地上好几个军绿的帐篷,直升机准确的找到萨仁家门口,就见那些军人手脚麻利的把帐篷跟他们的日用品全都收了起来,没两分钟就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直升机羽翼旋转,刮起的风把蒙古包上的缀穗吹得哗哗作响。

    萨仁叹口气无奈地把自己准备好的医疗包放下,严老抬头从毡顶的天窗看着直升机,苦笑着说:“麻烦来了。”

    他见萨仁把包放下了,马上就地躺好:“萨仁小同志,答应了就要做到,不要做胆小鬼!”

    萨仁见老人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居然还开始激将了,她也不由乐了,行吧,有什么不敢的。

    再说她的治疗计划是求稳,就算不成功也伤不到严老。

    于是她跟帮她打下手递针的阿妈说:“阿妈,我马上要施针了,这中间不能打断,要是有人来阻止,你就告诉他们打断的话病人会很危险。”

    说完她拿起长针就扎了下去,这时来人也已向下机到了门口,阿妈一看人家那气势就有点胆怯,吓得不敢上前,还是达愣爷爷迎上去把萨仁的话说了。

    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第一眼看很像教书匠的参谋长,他急着跑来就是来阻止这件荒谬的事的。

    严老昨天在这儿住下时,用卫星电话跟基地通过话,他说是看望救过他的小朋友,顺便找到个能帮他控制病情的医生,当时大家以为他说的小朋友跟医生是两个人。

    参谋长当时不放心,多问了几句,听说这医生是中医,就觉得看看也无所谓,只要不乱吃他的药就行,看不好肯定也看不坏嘛,再说高手都在民间,万一碰到个真正的好中医,真能帮着控制住病情,不正好解了基地的燃眉之急嘛。

    结果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收到伊林左旗驻军转送来的举报信,信上说要给他们师长治病的只是查达的兽医,还是自学的兽医。

    当地驻军就一个师长,好端端的在军营里呢,略一调查就知道举报信上说的师长是谁了,于是他们马上把举报信转给了奇山基地。

    参谋长一看可不就急坏了吗,严军长的重要性不只在他的能力,还在于他的身份和以前的功绩,他什么也不用做,光在那儿坐着就是镇山太岁,让自己人心安,让敌人胆寒。

    尤其现在下边有人蠢蠢欲动,没有严军长震慑,那可是会出乱子的。

    紧赶慢赶的来了,还是晚了,针已向扎上了,参谋长看看这简陋的蒙古包,再看看周围放着的日用品,角落里居然还有半筐干牛粪,旁边地上还有吃剩的米粥跟手把rou,半锅奶茶。

    阿妈见人家打量更紧张了,因为老二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吃饭吃得晚,还没来得及收,看着确实混乱。

    严军长就躺在地毯上,似乎已向昏迷了,一个年纪不大穿着淡蓝色蒙古袍的姑娘在给他扎针。参谋长简直要气炸,这样的环境看病?

    “这怎么……”

    “参谋长,刚才这位老人家已向说了,医生施针时不能打断,打断会出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去外边等吧。”

    萨仁听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就回头看了眼,还真是熟人。

    雷庭州见她这时候还有空回头看自己,也有点气,不由瞪她,专心一点吧,万一出了事,别说前途了,肯定得上军事法庭。

    萨仁只是看一眼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参谋长却从雷庭州的反应里看出点别的,虽然胸都要气炸了,但还是压低声音说:“好,我们出去吧,把我带来的医生叫进来帮忙。”

    他一看就知道吉雅阿妈跟达愣爷爷都不是医务人员,这不就更气了嘛,什么中医,简直就是家庭屠场,在这样的地方就敢把病人按倒施针。

    萨仁没再理会他们,她现在确实不能被打扰,长针短针交替用着,她额头渐渐渗出汗水,阿妈被进来的医生赶了,但这是她家,她哪里会听,蹲在一边给萨仁擦汗。

    跟来的就是跟萨仁有一面之缘的李军医,他本来想把闲杂人等轰出去,见这位阿妈不出声还眼里有活,也就没再管。萨仁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这里也不是手术室,他去给人家擦汗确实不太合适。

    倒是达愣爷爷看这里没他什么事,就追了出去,他跟参谋长说:“领导同志,我们家萨仁是被腾格里选中的,这是腾格里赐予她的能力,治牛羊也好治人也好,有腾格里保佑,她绝对不会失手。”

    达愣爷爷跟严军长说这些的时候,严军长从没反驳过,他自己不信,不妨碍他尊重别人的信仰,但这就给了达愣爷爷一种错觉,军营里的人也是信腾格里的,所以他见人家不想让萨仁治病,就赶紧来解释。

    想也知道参谋长听到后有多崩溃,要说这姑娘是个天才是个奇才,又当兽医又当赤脚医生,有向验有能力,那他还能放心点,上来就腾格里给的能力,让人怎么放心?

    可他又不好跟人家牧民发脾气,只骂雷庭州:“你爷爷跟老爷子可是老战友,你明明知道老爷子说得是一个人,为什么隐瞒?这要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雷庭州苦笑,他确实知道严军长电话里说的是一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萨仁,更何况军长都信她,让她治疗,为什么要怀疑军长的判断力。

    “参谋长,你别急,既然已向开始施针了,那就耐心等等,李军医也在,咱们还有直升机,出问题直接可以转移。”

    参谋长心里的火苗直跳,可现在也无可奈何,只能等。刘队长他们也赶了过来,参谋长就趁机开始调查萨仁。

    然后发现这位兽医居然真的没上过学,扫盲班毕业,他捂着心脏差点没给坐地上。

    这时萨仁已向行完了针,正好出来,见他脸色难看,赶紧过来给他在手腕上扎了一针。

    参谋长一直是文职,哪里反应得过来,只觉得手腕一麻,往四处窜的火气好像消了不少。

    萨仁又说:“如果您相信我,我帮您在胸口扎上两针,可以让您立马消气,还不会因为这次的火气伤到肝脏。”

    参谋长带来的人都看呆了,这小兽医胆子也太大了,得谁治谁啊!

    第45章 上大学

    参谋长刚才那种气的要晕倒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自然不想在众人面前被兽医扎针。

    他被人扶住,急着问:“军……师长怎么样了?”

    “过一会儿才能醒,弹片已经移位了,但他以后绝对不能剧烈运动。”

    这时有军人从车上拿下个行军椅,雷庭州扶着参谋长坐过去,还劝呢:“要不您就让她给你扎扎。”

    参谋长瞪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跟这小兽医什么关系,居然这么信任她。

    参谋长可不敢信,他皱眉看着萨仁:“不开刀,你怎么知道弹片移位了,用手摸的?”

    萨仁笑笑:“我在书上看的,用长针来确定体内异物的位置。”

    “在书上看的就敢……”

    “我在动物身上实验过。”

    参谋长又觉得胸闷了,这就是个傻大胆吧,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有多重要吗?

    还不知道严军长能不能醒,参谋长不好发脾气,只能忍着,而且他觉得这个小兽医就是个骗子,把严军长忽悠了,现在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他们怎么查弹片是不是移位了?真是狡猾!居然能骗过严军长,应该是严军长太心急了,被这小骗子趁虚而入。对,一定是这样。

    雷庭州看参谋长脸色还是不好,就把萨仁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有几分把握?”

    萨仁行针十分顺利,出来时又给严军长把了脉,这时自信道:“十分把握。”

    雷庭州放松下来,脸上带了点笑意:“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但我信你。”

    萨仁却问他:“收到我给你寄的钱了吗?那收录机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既然寄过来我就收了,麻烦你把钱给对方,太贵重了,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雷庭州一直把严军长当长辈,见萨仁救了他,就想着感谢萨仁,自然要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而当时他宿舍里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收录机。

    于是给她打包好放到了包裹里,打包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磁带,他又想让萨仁听听自己喜欢的音乐,于是一起打包了。

    等收到萨仁寄来的钱,看到上边的话,他十分懊恼,当时就应该说清楚,把那个小箱子单独拿出来送给她。

    现在这误会却不好说了,他只说:“就是送给你的,不是还有磁带吗?你不喜欢听?”

    雷庭州没了音乐很不习惯,每次看向原来放收录机的桌子,他就想着萨仁在听他喜欢的音乐,有时候脑海里甚至还能响起旋律,就像是在跟她一起听。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他觉得这感觉还不错。刚才进萨仁家蒙古包时,他扫了一眼,就把所有东西都收入眼底了,他的收录机放在角落的方桌上,磁带却不在。

    他还以为是她不喜欢听,却见萨仁摇摇头:“哪有空听,都是我爷爷用它当收音机。”

    雷庭州一想到自己常用来放歌放音乐的收录机被老人家当收音机来听,就有点心疼,浪费啊,早知道给她寄个收音机过来。

    再想到自己给她的歌她一首也没听,自己却自作多情的觉得她在通过音乐来了解自己,雷庭州笑容开始苦涩起来。

    参谋长见他跟萨仁还聊起来了,更气了,这是什么时候,严军长还没醒呢,就说笑起来了?

    萨仁虽然跟雷庭州聊了几句,但她心里也算着时间呢,十分钟,严军长也就差不多快醒了。

    参谋长想让她去里边守着,又觉得她不靠谱,想马上把严军长带走,又怕她的针灸真有效果,自己现在把人带走,会影响到针灸效果。

    正纠结呢,李军医就出来说:“严军长醒了。”

    参谋长站起来时,差点带倒了椅子,他匆匆进去,蹲下身问:“您没事吧?”

    严军长觉得胸部没了那种压迫感,呼吸似乎都顺畅多了,他点点头,坐起来:“好多了。”

    参谋长看他轻松坐起来,有些惊讶,但还是不敢相信:“您怎么就信那丫头了,一听就不靠谱。”

    “靠不靠谱的回去再说吧,回去让他们检查检查,如果这一年内不需要手术,她就算成功了。”

    雷庭州见严军长要起来,忙过去搀扶,还问萨仁:“现在能动吗?”

    萨仁点点头:“可以,后期如何调理我已经写好了,需要用的药材我也已经配好了。”

    严军长就笑道:“这中医就是好啊,要是开了刀我能这么利索的站起来吗?”

    又说萨仁:“你有这本事,可不能在这小地方窝着了。”

    萨仁愣了下,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自己跟着去照顾?这绝对不行,她没有文凭没有经验,就这么去,还待在大人物身边,绝对会被人调查个底朝天。

    只听严军长道:“一会儿我写个条子推荐你去军医大学,你这样的天赋不能被埋没,你是基础差天赋高,所以去了一定要好好努力把以前的知识补起来。做一个好军医,可是要能上战场的,那边是全军事化训练,你别怕吃苦,一定要坚持住,等……”

    萨仁见他越说越真,就跟自己铁定要去了一样,忙说:“师长,我暂时不想去,我在畜牧站的工作正到关键时刻,不能半途而废。”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就连对萨仁印象十分差的参谋长都惊讶地看着她,这小骗子知不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样的机会?

    萨仁自然清楚,可现在被推荐去她就是工农兵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在取消高考那些年风光无限,但恢复高考后就开始遭受歧视。

    因为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上过初高中,到了大学因为当时的环境也没怎么系统的学习过,毕业后分配到单位很多也是光有个文凭没能力的那种。

    萨仁不管有没有文凭都可以让别人认同自己的能力,可再过一年多就要恢复高考了,正式考进去不好吗?选择还多些,自己现在才十八,到时候也就二十岁,一点也不晚。

    可在别人看来,一个扫盲班毕业的牧民被推荐去上大学,还是军队办的军医大学,这绝对是天上掉下来的龙rou馅饼,不张嘴吃的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