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在线阅读 - 第3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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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非是什么无私的人,将皇位传于沈楚楚也非全然都是为了她,更多的部分是因为他有私心。

    凉国是女权制度,他男扮女装这件事,像一个随时悬在他头顶的利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令他坠入粉身碎骨的深渊。

    而且他还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精准无误的压制住妲王霸的出现,谁知道妲王霸会不会像上次似的,突然就冒了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难缠的司马致。

    司马致既然已经怀疑他,依着司马致的性子,定然是要揭露他的身份,又或是借此作为要挟,逼他用凉国的城池做为封口费。

    凉国一共只有十五座城池,本来作为和离的附加条件,就已经割地三座城池。

    但司马致故意拖延和离,分明就是想狮子大开口,再吞并几座城池。

    他虽然对凉国没什么感情,却也不会任由司马致胡来。

    再者说他对女皇之位并不感兴趣,一想到往后余生他要继续男扮女装,后宫里还塞满了和他同性别的男妃,那些男妃们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他就忍不住想呕。

    他算完这一笔账,觉得自己冒着大风险,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实在是不值得。

    沈楚楚于他有救命之恩,将凉国托付给她,一是解决了凉国皇位继承的问题,二是回报她的恩情,三是他可以借此假死脱身,摆脱原先的身份。

    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至于故意往碗里掺屎,也不全是为了激怒司马致,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司马致到底相不相信沈楚楚,顺带挟私报复一番。

    他猜她肯定会帮司马致,所以与她约定好一起想那碗里装的是粪便,而她为了帮司马致隐瞒读心术之事,必然会让他尝一口。

    只要他相信了沈楚楚的话,那就会吃下碗里的不明物体,他掺在那里头的粪便,就会被司马致吃下去。

    反正都要假死,他自然要在死前报复司马致一番。

    虽然妲殊的心思转瞬即逝,但司马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抛去别的不谈,光是妲殊想的让沈楚楚纳男妃这一样,他就想帮妲殊去死一死。

    妲殊抬起眸子,挑衅的瞥了一眼司马致,女皇这位置,沈楚楚是当定了。

    凉国的所有皇嗣都被他清理干净了,现在只要他一死,沈楚楚就成了凉国唯一的继承人,凉国的大臣们肯定要上赶着求她做女皇。

    若是司马致不允,凉国必定会发起战争,将沈楚楚抢回凉国去。

    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又是一口黏稠的血液喷出来,也不是他是不是有意为之,那血如喷泉般迸溅到了沈楚楚的面颊上。

    沈楚楚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刚刚缓和些的胃部,又翻江倒海的滚动起来。

    她弯着腰,将堵在喉间的秽物呕吐出来,原本面色就苍白的脸颊,此刻变得越发惨白无色。

    司马致连忙叫太医上前诊脉,太医的手指隔着一层薄纱,搭在沈楚楚的手腕处。

    太医的面色大变,激动的跪在地上:“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

    只听见‘哐当’一声,有什么重物应声倒在了地上。

    沈楚楚望着一头栽倒在地的司马致,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妲殊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可以一句话让他醒过来。”

    沈楚楚:“???”

    “孩子出生跟我姓……”

    妲殊的话还未说完,司马致便蓦地睁开双眸,一脚将妲殊踢出了三米远。

    沈楚楚:“……

    第109章 番外外九

    黎明降临之时, 淡淡的橙黄透过窗户缝洒进漆黑的屋子里。

    趴在地上喘息了一夜的男孩,缓缓睁开迷惘的双眼, 朝着木门的方向望去。

    楚楚,她来了吗?

    不,现在还太早。

    她一向喜欢赖床, 此时应是还未睡醒。

    他慢吞吞的朝着木门爬去,原本他是想站起来的, 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因为他瞒着夫子偷跑进了京城里, 回来时被夫子发现了,夫子恶狠狠的打了他一顿,罚他两日不许吃饭喝水。

    他的身体太过孱弱,别说是两日不吃饭, 就算是一天不吃,他也很难撑下来。

    昨夜旧疾又复发了,他高烧一整晚,烈火肆意在他体内燃烧, 他像是被放在烤架上,撕心裂肺的痛苦渗入骨髓的每一个缝隙。

    多少次他拿起碎瓷片想要割腕自尽,却又因为耳边浮现出楚楚奶声奶气的声音,而放弃了自尽的念头。

    楚楚经常来看他,昨日她还说会给他带个新朋友来。

    他很想知道,那个新朋友是谁。

    天边的鱼肚白被湛蓝的天空取代,金乌正挂当头,刺眼的阳光透过门缝打在他脸上, 令他不适的蜷缩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掌挡住了面颊。

    垂在地上的小手中,紧攥着一只瓷玉盒子。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似乎消失了,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女娃娃的话。

    他翻了个身子,了无生趣的望着房梁,他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所有人活的都这般痛苦?

    既然这样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哼,他原本耷拉下来的脑袋,一下支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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