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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幻术, 你似乎只在‘必要’时使用, 即便是练习,也是遮遮掩掩, 羞于见人。不过, 它与作画最大的不同在于,你从不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奇巧’感到骄傲。” 许垂露未料到她竟突然揣摩起两者差别——不, 不是突然,她一直将这种有悖常理的能力记在心上,无论许垂露表现得如何乖顺无害,她亦不会忘却看到无阙于她手中再现的震撼。 也许, 萧放刀是……害怕自己的。 旁人不怕, 是以为她的无阙乃萧放刀所传,水涟与风符不怕,是因为信任宗主的决定, 那么萧放刀该以什么来劝服、慰藉自己呢?被她隐瞒多年的秘密轻易为人破解,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底细永不可明、态度模糊莫测的外来客。 因为恐惧,所以在意。 许垂露一向认为自己是等闲之辈, 是比鸿毛、蚊虻、蝼蚁更为微茫渺小的普通人,可是如果她的一动一息真的举足轻重,她的未来境况真的处高临深,她又该怎么做? 许垂露拂去了乍然落在心间的一片愧怍之雪。 “我当然不会在人前随意使用,谁都不想被视为妖魔。” “这不是个好理由。”她笃定道,“被视作妖魔又如何?我不也是魔门妖女么?这不会为我行事增添一分负担。” “……” “我想,你施展幻术并非次次都出于自愿,有什么引导、限制了你,‘它’不一定是人,对么?” 许垂露怔然不语。 萧放刀居然推测出了朝露的存在?仅仅是因为她在画画与使用技能时的态度不同? 这人同时拥有猎人的眼明手捷和狼隼的敏锐嗅觉,若她们立场相悖,萧放刀绝对是个危险枭悍的对手。 但是,萧放刀的疑虑正是她初来此时的顾忌。 她不希望自己因拥有“重新活过”机会而成为系统驱使的工具,同时,她又必须承认朝露带给她许多便利和支持,她的一些决策的确受到了它的影响。可她清楚无论是为饮河剑附上轻水,还是半夜练习修改技能,皆是出自她自己的判断。 她可以随波逐流,但绝不忍受任何人的推波助澜。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怀疑我?”许垂露仰首道。 “……这会影响你的回答?” “是的。” 萧放刀支颐忖道:“要是两者兼有呢?” “那就告诉我何者更多。”许垂露坦然道,“若是怀疑更多,我便不回客栈,现在就离开此地;若是关心更多,我的答案是什么,也不那么重要了。” 萧放刀被她鲜有的牙尖嘴利逗笑了:“所以,无论我怎么答,你都不打算说?” “你何不试试?” “好罢。”她妥协道,“比起那位幕后之人,我更在意你种种作为是否是受到挟制的结果。” 许垂露满意点头:“我的答案是:不是。正如你所说,我不怕你,除你之外的人更不会令我生畏。我只做我愿做之事。” 萧放刀没有说话,眉头却略微舒展开了一些。 “至于限制……的确有。”她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重物——白釉花盆塞到萧放刀怀里,“那些奇门幻术对我消耗颇大,我体质本就不如普通人,自然要谨慎些。” 萧放刀约莫想起她几次晕死的场景,眉头又蹙了回去。 “这没什么,就像你们练武,越强的武功越容易遭到反噬,挺正常的。” 许垂露不想被当成修炼妖术还能活活累死的蠢物,也不想以此博她同情或好感,遂补充了一句。 萧放刀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精研‘生华’,无人要求你这么做。” 为什么? 许垂露险些把“为了你”三个字脱口而出。 当时分明是她说无阙有五卷,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全部弄出来么?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是因为我提过无阙内容,你便记住了?”萧放刀神色不明,“但你未见过人施展无阙,对其具体形貌所知甚少,那四卷可不是和湛那样能误打误撞试出来的。” “啊。” “有关无阙谱和楼玉戈的事,你不必问旁人,他们不知道,也不会说。” 许垂露思考片刻,道:“你说的这个‘旁人’,是不是指苍梧?” 萧放刀下巴微扬:“旁人就是旁人。” “不过,我是有些好奇,这一路讨论你的人不少,议论其它几位掌门的也不缺,就连敛意二小姐的婚事都有人cao心,但的确没人谈楼玉戈,即使说到无阙谱,他们也都略过了楼玉戈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 在许垂露的印象里,这个人只是立在无阙谱后的一块背景板,是上届魔头,也是武学天才,其他信息都被忽视甚至是隐藏了,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 明明是创造无阙的罪魁祸首,因为已经身死就无人提及吗? 萧放刀面上出现了一种奇特的表情,既似痛恨又近怜悯,既蕴钦敬又含鄙弃。 “人们不会去招惹真正的邪魔恶鬼,身躯虽亡,惧怖犹在。” 许垂露愣了愣。 能得她如此评价的,该是怎样的人物? 萧放刀用淡笑挥去了那一瞬失态,继续道:“他会因地上人影的形状不合心意便当街杀人,而不知自己才是江湖之上最浓酽沉厚的一片阴云。若无阙谱仍在他手,无人敢去肖想,我也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