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和女神营业后假戏真做了在线阅读 - 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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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子啊......

    沈琰眼神空茫地盯着雕金嵌玉地穹顶,在灯火照耀下闪着点点金光。

    沈琰眨眨眼,心道,这光太耀眼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回头,抓住来报信那人的衣襟把人整个提了起来。

    她拿起剑,剑锋贴在对方脸侧,吓得他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更是面无人色,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琰的语气森寒,她拿剑锋在小太监脸上拍了拍:“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全部属实?”

    小太监已经吓得软成一滩泥,哆嗦着回道:“禀......禀殿下,句......句句属实。”

    “哦。”沈琰弯唇笑了下,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打开:“你说的相思子,可和这个一样?”

    小太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知道拼命点头。

    叶无见沈琰完全无视了自己,忍不住出声道:“风霁你.......”

    “闭嘴。”沈琰声音不高,却因为灌注了内力震得叶无后退半步。她连头都没回,淡淡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说完,她继续问道:“她现在人在哪儿?”

    小太监报出一个殿名,沈琰一松手他重新回到地面,终于得了解脱。

    小太监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半天站不起来。

    殿中众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任由沈琰飞身出了正殿。

    小太监所说的宫殿在皇宫一处僻静角落,平常鲜有人来。这会儿殿外竟无人看守,大概都畏罪逃跑了。

    沈琰迈开步子走向宫殿,却在门口停住了步子。

    她就在门口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黑沉沉的夜空浓的如同墨染的一般。天上明月星辰交相呼应,叫人间的黑夜似乎都显得没那么漫长。

    沈琰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和余念稚曾在太子府的院子里一人抚琴一人吹叶笛合奏曲子。

    那也是个如这般的月夜。

    沈琰坐在相思子树上,悠然吹着叶笛;余念稚端坐树下,弹奏如水旋律。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这里该种些相思子树。沈琰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杀青。

    第22章 杀青

    沈琰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抬步走进宫殿大门。

    殿内十分安静,没有一丝人声,只有烛火正静静燃烧。

    沈琰撩起门帘走进内殿,一抬眼,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眼前人还是那般的好看,像是一朵灼然盛放的桃花暂时拢起了花瓣,不失娇艳而平添几分静美。

    她就那么静静靠在桌案旁,面容沉静,好像只是累了伏在桌上睡着了。只要沈琰过去拍下她的肩膀,或是凑到她颊边轻轻一吻,她便会悠悠转醒,跟平常一样对她粲然一笑。

    沈琰禁不住弯起唇角。

    下一秒上扬的弧度又落下。

    她出征时九死一生,归来后,余念稚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

    可是现在,又有谁能给她一个怀抱呢。

    沈琰一偏头,看到桌上有一只香囊,上面秀了“百年好合”的字样,旁边散落着一些相思子,还有一封书信。

    沈琰小心地把香囊收好,接着拿起那封信。

    她用她教的字留下了这封绝笔。

    薄薄的纸张拿在手里却似有千斤重。

    沈琰拿起书信,入目是“夫君亲启”四个字。字迹工整隽秀,颇为赏心悦目。

    就像她这个人。

    她刚到南辽时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现在已经能把字写的这般好了。

    现在想起来,自己刚教她写字时,她便笑说等学会了要给自己写信,只是没来得及实现。

    现在倒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沈琰把手伸向封口处,揭到一半时却又顿住。

    这是她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也是唯一一封了。

    最终,她把信折好,放进了香囊里,又把香囊收入怀中,和自己的放在一处。

    两只香囊交叠在一起,如同两个彼此深爱的灵魂紧紧相依。

    沈琰拦腰抱起余念稚,走到床榻前,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嘴里小声责备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在桌前就睡了。着凉了怎么办?”

    语气里满是宠溺。

    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沈琰给余念稚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她好像没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冰凉,只自顾自做着往常她会做的动作。

    沈琰静静望着床上人安静的面容,像是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不再没出一点声响。

    气氛有种过分冰冷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叫喊声——温坚手下的侍卫终于追过来了。

    沈琰皱了皱眉,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不快。

    “夫人稍等。”

    她倾身吻了吻余念稚的额头,走出宫殿。

    殿外嘈杂的声响由远及近,很快到了宫殿前。

    沈琰四下打量,随手捡起之前侍卫扔下的剑,立于宫殿前。

    两方对峙,眼前侍卫人数众多,沈琰明白自己绝无胜算。

    可她依旧决然站在宫殿前。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得了。

    侍卫们一路飞奔而来,却在宫殿前停住了步子。

    他们面前只站了一个人。

    微凉的夜风卷起她的衣袍,显得她整个人过分单薄,好像只要风再大些便能把她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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