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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藏到大门后右侧,手持斧头,语气和善,“愿主保佑,华生先生你是对的。” 华生点了点头。是的,他一定是对的,今日能顺利将凶手抓住。 黑暗中,玛丽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华生某种意义上真相了,确实是鬼魂解开了石门密码。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等待着。不多时,也许二十分钟左右,由远及近传来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月光惨白,夜风阴冷时断时续。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穿行在密林里,最终停在了木屋近处。蒙面人身材高大,他扛着一位被绑的昏迷女孩下了马车。 一步,两步,距离大门越来越近。 第3章 蒙面人右肩扛着纤弱女孩,左手提着一盏煤油灯。 他在门前站定,把女孩放到台阶上,正要去取兜里的钥匙打开门锁。 一门之隔。 玛丽与华生藏在门后,保持呼吸平缓,全神贯注盯着大门,连头发丝都不曾动一下。 风吹树林,一切如常。 此时,屋内却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墙上挂壁的烛台不知怎么突然掉落了一截残存的蜡烛,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华生紧紧握住木棍,侧头看向墙壁。 上帝啊!窗户都关好了,屋里没有大风,残烛怎么会突然掉落?这显然引起了凶徒的警惕,让人怀疑屋里是否有异常。 紧接着,只听屋外人摸取钥匙的动作一停。 门里门外,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下一刻就听屋内又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吱吱”、“吱”、“呲……”,犹如两只老鼠在追逐打闹,大门角落冒出老鼠的窜逃声响。 屋内昏暗。 月光照着窗户的彩色玻璃,室内景象模糊不清。 华生却是目瞪口呆地转头。哪有什么老鼠打架,分明是大门右侧的另一个大活人正在搞拟声。 这模仿太精妙,居然能让人听出是两只不同老鼠在叫。如果不是地点时间都不对,真是好奇地想问问公母老鼠是不是叫声不同。 玛丽神色淡漠,仿佛活灵活现模仿鼠叫的人压根不是她。若非要想点什么,喉咙受伤后的拟声反而更贴近老鼠制造的响声。她稍微变化站位,等着屋外的反应。 屋外继续沉默了一秒,随即就听男人阴狠地说:“肮脏的耗子,居然敢来这里打洞!我要剥了你们的皮献给阿波菲斯。” 话音落下,钥匙打开了门锁,门被从外向里推开。 蒙面人提灯而入,径直冲向刚刚发出老鼠声的地方。左脚刚迈出一步,右脚正欲踏下来,他忽感背后有风。 不好,有人偷袭! 蒙面人扭身,将提灯猛然朝后背方向甩出去,正以为能给偷袭者当面一击,突然左腿猛地一痛。 “哦——” 蒙面人不由低叫了一声。 下意识垂眸,只见腿部被斧头砍了一下,狂飙鲜血。不等细想,右侧又挥来一根木棒击中他的肚子。 两秒内,两次重伤。 蒙面人猝不及防,只能躬起身体,朝前一个踉跄。想要去摸腰上的枪,但因慢了半拍,第二次的闷棍已经砸到他身上。 华生又累又饿,却狠狠挥出木棒。必须全力一搏,如果制服不了凶徒,死的就是自己。 玛丽一手拿着斧头,另一手趁机将麻绳圈套中凶徒的双脚脚腕,接着将绳索一收。 ‘哐!’ 就见蒙面凶徒双膝跪地。 华生立即用粗绳凶徒双手反绑。很快,前后不满一分钟,激斗结束了。 他再难克制身体的极度疲累,直接坐在大门旁的地上,大喘着气看向蒙面凶徒。 “你们是谁?!” 蒙面人腿部与腰腹被重伤跪倒在地,挣扎转头想要瞧个究竟。 煤油灯被砸碎了,唯有满月冷光斜入敞开的大门。 蒙面人先看到华生,正在惊疑是谁解救了他绑来的人,再抬头看到了玛丽。 是熟悉的衣服,是熟悉的身形,但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 “你!你……” 蒙面人瞠目结舌,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失态地大叫出声,“不!错了!错了!阿波菲斯,我错……” 高喊戛然而止。 蒙面人突然瞳孔放大,七窍流血,栽倒在地。 变故来得太快。 玛丽也没想到壮硕的凶徒说倒就倒。疾步上前,拉下凶徒的面罩,解开他的衣领,迅速做起检查。 只见暗红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凶徒的口鼻中流出,而再触摸他的颈动脉与鼻息,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反应。 华生也是惊到跳了起来,翻找凶徒随身物品,想要看看有无随身携带的急救药物。 但没有找到常备药,只有残存些许乙..醚气味的玻璃瓶,想来就是用来迷晕受害者的犯罪用品。 夜半时分,陌生荒林,根本不可能在几分钟内找到急救药物。 更不谈当下的医学治疗手段很有局限性,即便把人送去医院也是回天乏术。 地上,凶徒惊恐地睁大双眼,躯体无法逆转地慢慢变冷直至僵硬。 夜风一吹。 玛丽面无表情,华生却感到了四月凌晨的寒意。 此前不久还在为未如何脱险而挣扎,生与死的逆转有时却快到过于莫测无常。根本来不及抢救,死的是凶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