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科幻小说 - 惊悚学院[穿书]在线阅读 - 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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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乐思的手攥成了拳,她可以轻而易举就打破困扰希尔达的幻觉,但现在她还没有这么做,直到——陶乐思听到了希尔达在呼唤她的名字。

    “桃乐丝!”

    音节仓促、慌张,带着绝望和祈求,以至于末尾的音化作喉咙中的一声咕哝。

    下一秒钟,女鬼消失了,五层的栅栏门也消失了。陶乐思依然站在四层的走廊里,看着希尔达狼狈地跌坐在楼梯上,她走了过去,衣襟上的蕾丝难看地翘了起来,但是她脸上带着女神的怜悯与骄矜。

    她朝着希尔达伸出手,希尔达抬头凝视她,头发散乱,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过了一会儿,希尔达握住了她的手,冰冷、有力的手。陶乐思拉着她,让她站起身。

    希尔达站在那里。她低下头,头发凌乱地垂在她的额前,她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拥抱住陶乐思的肩膀,深深叹息了一声。

    “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永远可以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陶乐思也拥住了她。

    希尔达的个子非常高挑,足足比陶乐思高出了半头。但是当她低着头,将脸贴在陶乐思肩膀上时,陶乐思却莫名有种怜惜的感觉。

    这种感情究竟属于人,还是属于神?

    “谢谢你,”希尔达对她说,“谢谢你,女神。”

    “不,不要叫我女神,”陶乐思说,她的手指穿过希尔达的长发,轻轻落到她的脖颈上,“据说,海上有一位女神,渔民们出海遇到风暴,如果呼唤海神,她就会梳妆打扮完毕才出现,但如果呼唤她的名字,她就会披散着头发出现。我希望你也能呼唤我的名字。”

    “桃乐丝,”希尔达说,“我刚才看到了一位我以前的朋友。”

    “我知道,英格丽·康拉德,你叫出了她的名字,”陶乐思温和地说,“但是刚才你所看到的是幻觉,是索莎娜给你造成的幻觉。她一直想要伤害你,当时你应该呼唤我。”

    陶乐思正准备再发表一些有关信仰与爱情的真知灼见,突然,希尔达的房间中,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陶乐思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后她转过身,走到希尔达的房间里,拿起书桌上那个老式拨号盘电话的听筒。

    “你他——,不,你在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克劳迪娅咬牙切齿的声音,陶乐思听得出来,她努力地把那个f开头的词汇咽了回去。

    “我在学校里收拾东西。”陶乐思说。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必须要谈谈,”克劳迪娅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你得赶紧回酒店里,我们要商量一下……杀死索莎娜的细节。”

    她挂了电话。陶乐思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切都很安全。索莎娜已经离开了,因为索莎娜不想与她正面冲突。不过陶乐思有种感觉,那句“kill Shoshana”还在空气中飘荡,而索莎娜迟早能够听到。

    “桃乐丝,怎么了?”希尔达走进房间,两只手按在胸口,不安地问。

    陶乐思扔下话筒,回过头对希尔达展露了一个笑容:“没什么。我们走吧。”

    第49章 我们需要一点希尔达的血

    陶乐思在格雷厄姆酒店的餐厅里找到了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满脸愠色, 正对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生闷气。

    餐厅里灯光昏暗,除了克劳迪娅之外,空无一人。这个红头发的姑娘坐在靠窗的一张餐桌前, 显然等待了陶乐思很长一段时间。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陶乐思随手把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 拉开克劳迪娅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我从中午就开始等你。”克劳迪娅每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和希尔达回学校收拾东西了。”

    “从中午一直收拾到晚上?”克劳迪娅没好气地问。

    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走来,端来了两盘茄汁意大利面。红色的酱汁浇在面上, 像鲜血一般。

    陶乐思抬头看了一眼这位侍者, 他神情木然,脸色发青,动作僵硬,不太像是活人,大约是被什么邪术所控制住了。陶乐思又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克劳迪娅,美丽妖艳, 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邪气。

    她决定吃完饭后好好揽镜自照一下, 看看自己是不是自从神格觉醒后, 容貌上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克劳迪娅的怒气值上升到顶点之前,陶乐思解释道:“我中间睡了一觉。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吧。”

    陶乐思拿起叉子, 开始吃盘子中的意面。这时候克劳迪娅正瞪着陶乐思, 陶乐思想, 如果她胆敢透露有关“睡觉”任何、哪怕一个字的细节,克劳迪娅绝对会把满满一盘意面泼到她的脸上。

    “我想要跟你谈谈有关索莎娜的事情,”克劳迪娅调整了一下心态, 脸上挤出点笑容,“我们必须要合作, 你明白的, 毫无保留地合作。”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把索莎娜约出来, 打个群架?”陶乐思问。

    如果打架过程中, 索莎娜没有时刻加血的技能,陶乐思还是挺有把握能胖揍她的。

    只是……那个为了她和凯瑟琳打架、斥责艾米莉亚的索莎娜的脸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索莎娜曾经将她当作最好的朋友,而如今陶乐思却在和另外一个人商量如何才能对付她,陶乐思还是感到有一点难受。

    “没有那么简单,”克劳迪娅说,“不过作为姐妹,我不想用太过残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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