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天定姻缘1在线阅读 -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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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一对新人即将迈进门,她急忙站出来,大喊:“怜舟!”

    神经绷紧趴在昼景背上的怜舟蓦地抬起头:“等等!”

    昼景立时驻足。

    红盖头被掀开一角,露出新娘子俏丽娇美的容颜,人群一阵sao动。

    宋霁上前几步:“怜舟,你可是心甘情愿嫁给此人,若非所愿,姑姑带你离开!”

    这话说得突兀,人群又是议论纷纷。

    能在此时见到最信任的宋姑姑,怜舟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思及定好的契约,她扬唇浅笑,模样看似羞涩:“姑姑说什么呢,我与阿景幼时便有婚约,嫁给他,我自然是愿意的。”

    幼时便有婚约,这话骗骗旁人还好,骗宋霁那是万万不能的。

    她了解怜舟,以怜舟对男人防备厌恶的性子,若非甘愿,不可能老老实实趴在昼景背上。

    起初她将名册小像混进去,本就是看中昼景世间独一份的姿容气度,有心为故人之女相亲搭桥,婚约是假,婚事却能成,那怜舟对昼景有情,想来不会有假。

    宋霁被「昼景是人非妖」的真相打击地没了往日冷静,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昼景莞尔:“姑姑既然来了,就请进门喝杯喜酒罢。”

    宋霁正有此意。

    圣人亲自为其主婚,正式拜堂后,昼景松了口气,喜房内,她看着端坐静默的少女:“舟舟,你且等一等,我很快回来。”

    怜舟手心直冒汗:“嗯……”

    和昼景料想的不一样,宋霁手中一无斩妖剑,二无修道之人高高在上的凛然姿态。

    她待昼景很好,甚至拉着她的手啰啰嗦嗦好生嘱咐半刻钟,说的无非是“怜舟不容易,昼家主往后可要好好待她,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诸如此类的话昼景还是头一回听。

    意识到事情和她猜测的有很大出入,她借醉拉着宋霁入席,趁人不备,低声道:“舟舟的名册小像,是姑姑趁机混进来的罢?”

    单刀直入,有话直接谈。

    宋霁一怔:“是我……”

    称得上非常坦荡了。

    昼景又问:“姑姑为何要如此?”

    宋霁面上生出一抹黯然:“原本是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不过现下……家主能和怜舟结为眷侣,也算了却我心头一桩大事。”

    如此,怜舟得一爱郎,不至于一生孤寂。

    她现下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昼景看得疑窦丛生,刚要开口,被宋霁打断:“天色已晚,快去罢,莫让新娘子久等。好好待她,拜托了。”

    门「吱呀」打开,昼景抬腿迈进去,漫不经心地挥挥手:“都下去罢……”

    一旁的嬷嬷们不敢违逆,料想家主心急脸薄的模样不愿被人看了去,掩嘴偷笑着离去。

    一时间喜房内的新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昼景愉悦地笑了,没遇上不开眼的捉妖道士,也没人破坏婚宴气氛,一切全都按照她计划的进行,就连外面等着闹洞房的闲人也被她想法子赶走。

    确保四围没眼线,她音色婉转:“掀了盖头罢,不闷吗?”

    大红盖头撤下来,映入一张无比娇美的俏脸。昼景啧了声,道了句“怪好看的……”

    怜舟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两人假成婚,并未照着规矩而行,各自去浴室沐浴,忙完之后天色深沉,昼景早早收拾好,瞧着对面衣衫齐整娇弱无助的少女,笑道:“打地铺没问题罢?”

    第11章 你是挺兔的

    “没、没问题。”

    看在契约的份上,昼景从床榻抱下一床红艳艳的喜被,红光绣线闪得她闭了眼,心头升起蛮有意思的怪异感——竟然真的成亲了。

    “给你,要我帮你铺好吗?”

    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草味,怜舟狼狈倒退两步,意识到失态,又红着脸上前接过触手绵软的鸾凤喜被,她声音压得低:“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昼景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么?她花了大把时间精力撬松小姑娘的心门,不就是拜堂成婚走走过场,关了房门对她的态度又变得疏离戒备了。

    她歪着头,因了身量缘故微微俯身才能瞧见舟舟姑娘清丽娇美的容颜。

    大红蜡烛无声照亮了她调笑的眼,波光流转。

    “不会罢?不会就因为我背了舟舟,所以舟舟要和我见外了?”昼景嗓音软软的,雪白缀着红边的交领映着细瘦平直的锁骨,怜舟不小心看了眼,急忙道:“没有!”

    “是没有见外,还是没有说谎?舟舟,你虽然生得娇俏动人如春日里娇艳盛开的花,但我不会喜欢你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能比兔子还不如么?你不用防备我,那多累。”

    怜舟看她男女通杀对自身魅力没有半点数的潇洒作派,脸色古怪,弱弱道:“你是挺「兔」的。”

    她说得怯生生的,昼景莫名就懂了:小姑娘拐着弯骂她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怜舟拿出和好姐妹聊天的真诚:“昼家主,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呀?”

    所以不愿成婚,还找了她来逢场作戏。

    大周主张男女自由恋爱,对同性婚姻明令禁止。她眼神忽然软下来,带着说不出来的同情怜悯。

    昼景没法子容她继续胡思乱想,恼羞成怒:“说谁兔爷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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