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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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阳光下,星远坐在躺椅上翻看透明书。 虽然这本书的内容非常多,但他已经看两遍了。 这是一本草药大全。 我也想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但人不行了,也没办法了。 嗯您不必焦虑。,星远笑弯了眼,我回去为您翻书,您的身体会变好的,愿您得偿所愿。 第四十六章 尼迪星人并不知道他们身怀巨宝, 因此他们的生活习惯并未有多大改变。 星远继续跟进各项工作,即使他没有正儿八经的身份,但当他想做什么也没有人拦他。 由此星远的个人能力得到了很好的展现, 一些不露山水的大佬也在悄悄观察他,暗自在心中对他做起了衡量。 如果没有窥星仪, 星远会在这里安心地做好一切,直到暑假结束。 但经历过尸山血海、战乱风云的他,又怎么能适应大事后的慢节奏生活呢? 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后,星远感觉自己发霉了。 虽然大家对他的能力有新的认知, 但所有人还是不免将他当成一个孩子关照。 悄悄地,夜深人静的时候。 星远觉得自己有点想艾斯利。 白天,星远在做着自己手头稀少且可有可无的工作时, 星远瞥见了一个弯着腰且年轻的背影。 张信的父母没有念过什么书, 在这个机器人取代人力的世界,他们的工作是越发的不好找。 尼迪星发展相对落后, 还是比较需要人力的。 然, 这里的平均工资不是很高。 如果他们想要维持自己的衣食住行那肯定是够的, 但是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学费虽然不需要钱,但学杂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家中资金实在吃紧, 他们好不容易攒了一点小钱,又因为他俩的病,家里又是一贫如洗。 看着别人家孩子长大了,纷纷辍学不念了或者念一个速成大学早早毕业出来打工, 张信父母的心有着些许动摇。 小信,隔壁家的孩子念速成大学出来了, 那孩子一个月收入1万星币呢, 他给他爸买了一件新的大衣, 带他妈去美容院 张信抬起头,目光漆黑。 他道:我想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想进入帝国科研所。 父亲目光闪躲,嘴唇蠕动,那哪能是常人进得去的? 母亲犹豫道:这得念多少年呀? 但看儿子心意已决,他们的内心又松动了。 算了,再撑着病体累死累活十几年吧。他们老了,这辈子喜怒哀乐也不重要了。 事后,父亲在星网上查了关于科研所的资料。 [人均精神力A,B 非常少,约为2%,而且是2%还是帝国里面的佼佼者。] 父母早过了幻想的年纪,他们比谁都要现实。 父亲见状吸了口电子烟,他熄灭智脑屏幕,佝偻着腰走了出去。 那一行信息他仿佛没有看到过,只是那日后他干活更加没日没夜。 暑假,他们返家乡尼迪星,原本他们只是想会去探望一下亲属,却突然听到了他们这儿被发现灭绝植物的消息。 有人说科学家们要将这个星球每个地区的灭种植物纷纷研究一遍,看看能发现什么。 因此,帝国科研所也欢迎有人送来样本。不过不得肆意破坏,采集也得按照他们的步骤来。 科研所答应为送来者报销路费以及提供100星币的报酬。这个奖励实在太低,再加上过程麻烦,因此参与的人很少。 张信是看上了帝国科研所的名头,索性他没有工作,他想来,也当是长长见识。 父亲知道后嘟嘟囔囔。 那都是骗人的,就算是真的,你是见不到那些人的。就给的那点钱,那还不如在外面打一天工来钱快。 虽是这样说,但他们不是不会算账。权衡利弊下,他们还是借给儿子些钱,让他去了。 张信来了,也递交了样本,一切和父母说的不离十。 他见到了那些人的面,但三秒钟都没有,就被挥手叫道下一位。 现在信息发达,想要做登记只需要扫一下智脑。更何况尼迪星大了,全球各地赶来的人数不胜数。 张信轻轻瞥了一眼,却让他目光紧锁。 在那一堆穿着工作服的科研人员中央,他看到了仪表堂堂信步闲庭的星远。 他自知对方家世出彩,原以为对方是靠家人才站在这里,却见周围工作人员纷纷对星远颔首,目光中含着尊敬。 张信抿了抿嘴,眼神晃动。 张信不想专门去搭上星远,他低下头,眼神变暗,正欲转身离开,星远却注意到了他。 张信?,张信脚步顿住。 星远步伐加快走了过来,待张信抬起头时,星远因长时间的严谨导致他的神色与周身气质让人只敢远观。 曾经的星远和善可亲让人不自觉放松,现在的星远不由得让人想要退却。 星远也像是认识到了这点,他缓了缓,表情重新变得柔和。 走吧,我们好好聊聊。 张信迟疑,待星远迈开步子后,他跟在了星远后面。不知不觉,他们前后差了半个人的距离。 星远这两天闲得长毛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窥星仪。手头一大堆无用工作,哪怕换一个三岁小孩都可以完成。 他瞥向张信,目光流转。 片刻,他抿了抿嘴唇,歪着脑袋,笑着对张信道:我这儿有一份工作,倒是可以锻炼人,你要不要来?大约200星币每天。 张信转过头,目光凝实。 他呼吸加重,随后毫不犹豫道:来。 家里人为星远办理好了通行证,某人拿到后迫不及待地乘坐私人飞行器离开尼迪星回到了帝都星。 他太久没有见到艾斯利了,星远心中多了期待。 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风沙涌起,艾斯利大步踩进虚软的沙土中。他身形不变,周身的气势更加放肆。 他伸着懒腰,眼神时而放浪时而认真。他似乎又成了以前那个毫无顾忌、痞里痞气无所谓的男人。 时间太长,艾斯利一开始也没想着认真等。他想着随缘,时间到了自然就能见着了。 然而心里虽这样想着,可每晚睡觉前,他还是没忍住在木板上划了一道痕迹。 一天一天,从未落下。 直到划到第27道的时候,艾斯利觉得这一天过去的有些慢了。 直到第33道划下,艾斯利扔下了刻刀,不再记日子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艾斯利真心觉得那小孩可能是忘记他了。 风沙狂卷,军队携带的货物被吹散。 艾斯利迎着风沙挥手,命令所有人原地修整。 他从前方走到军队末尾,认真巡查军队的情况。 眼看风沙又起,艾斯利蹙眉。他转身欲回到军队中央,却听到了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他很近的位置传来。 您别走了我没力气了风风快把我吹走了 那声音清朗悦耳拨动着人的心弦,不足的是声音听起来太虚弱了,仿佛下一秒就无了。 艾斯利原地停住,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动声色地向下望去。 只见那清新俊逸的少年正瘫倒在地紧紧抱住他的腿。 风太大,少年差一点被吹走。 艾斯利眯着眼挑眉。 少年乱糟糟的,脸上也抹了灰,浑身上下狼狈极了。 在此衬托下,一双湛蓝色的鹿眼显得水汪汪的,在对上艾斯利目光时,尤其可怜。 艾斯利嘶了一声,咂舌。 他弯腰伸手将某少爷横抱起。待起身后他低下头,肩膀向前倾,尽量用身体为少年遮住风沙。 从旁人角度看,艾斯利的动作有些怪异,因此艾斯利专门挑没人的地方向回走。 尽管艾斯利的步伐稳健,星远的脑袋还是不由得被颠得一晃一晃。 星远往怀里再凑了凑,艾斯利胳膊肌rou绷起,他目视前方从不往下看。 星远晃晃悠悠,细微弱地叙述道:你们走得实在是太快了,我追了两三天 星远哽了哽,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越说越可怜。 我还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您看看我的脸。 说着,星远仰了仰脖子,我脸上现在已经没rou了。 艾斯利直视前方,眼中充满了笑意。 这小孩绝对是在说谎,要是让他捏,准能捏出不少rou。 别看星远没气了,他还是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艾斯利一直耐心地听着。 星远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减小,他探了探身子,轻声试探着问:我不在这么久,您有想我吗? 艾斯利抬起眼皮,倾听了这么久的他终于开口了。 你是你是哪位? 星远: 他错愕,随后眸光晃动急切道:啊?这,是我呀!我是星远,星星的星,很远的远。虽然我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但您不能就这样忘了我呀。我们还在相邻的两张床上睡过觉,您不记得了吗? 在星远希望的目光中,艾斯利做出回忆的神情,良久,他哦了声。 原来是那个小精灵,我记得你叫小星星对吧? 星远鹿眸压成了半圆,他欲哭无泪。 我叫星远,您叫我星星也可以。 星远说着他环住了艾斯利的胳膊,长吁短叹。 早知道就不离开您这么久了,没想到您连我名字都忘了。我以为您至少会念着我的。您有所不知,我可比您想我要想您多了。 星远顿了顿,我每晚都在想您,您一点都比不上我对您的心。 艾斯里的双目被覆盖住了阴影,他低声笑了笑,心脏发热。 他嘶了一声,哎呀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这人记性不好,很多事物过一阵子就忘了。我应该不是有意的,可能真是你离开我太久了,我一不小心模糊了印象。 星远有气无力,从喉咙里呜了一声。 他精神恹恹,不自觉仰视艾斯利小声道:我以后常来见您,您不要忘了我好吗? 艾斯利咂咂嘴,行吧。 星远松了口气。 【第二更】 艾斯利表面上随意,实际上抱得比谁都紧。 少年存在如空气,明明给他减轻了重量,艾斯利却想,假如这怀中是沉甸甸的一团该有多好。 恍惚间他似乎触摸到了柔软与温热,其身体虽然见骨,但自己指尖所触是可以塌陷的。 星远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怕这个朋友会忘记他。 艾斯利面上不显,等他将星远抱回去的时候,帐篷已经在挡风的地方被搭好了。 艾斯利想将星远放到床上,尽管星远已经累瘫了,但他还是硬要站起来。 不行,我还没有洗澡,浑身脏兮兮的。 星远说完,狐疑地看着艾斯利。 您不是都忘记我了吗?难道您不介意把一个陌生且脏兮兮的人放到床上? 说罢,星远警惕地往床边闪了闪,生怕艾斯利平时没事把稀奇古怪的人往床上引。 艾斯利轻笑,他可比这小家伙还注意,他们的床怎么让别人随便上? 小孩也弄不脏他们的床,就算弄脏了,大不了他把床单被子再洗一遍。 艾斯利揉了揉太阳xue,似思考道:也不是,主要是咱俩之间的事我想起了一些。 艾斯利表面上说是忘了,可在星远丢了洗浴工具以后,他还是默默地去烧热水、搬浴桶。 就连星远的胃也没有落下,他特意拿出考恩币或者物资去和下面的人跟各种食材,做了四菜一汤把星远喂得饱饱的。 晚上,他们入睡后,星远悄悄从被窝里爬出来。 他摸着黑趴在床头,偷偷揪了揪艾斯利已经长长的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着,艾斯利头一回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某少年正凑近他的脖子玩着他的头发。 艾斯利: 他捂着头颇为无奈地将头发从星远的掌心往出揪了揪。 多大人了?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星远睁着无辜的鹿眸望着他,您的头发长得好长,已经到肩膀下面了。 艾斯利唔了一声,随意道:长了就长了。 星远好奇地凑得离艾斯利更近了一些,他语气轻快地问道:您为什么要扎小啾啾呀? 艾斯利向下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娶媳妇用的,而且不留头发就会孤独终老。 星远更是好奇了,艾斯利也不等他问直接解释。 我们那儿男孩从一岁多就得开始留头发,也不是得留多长,象征性地能扎住就行。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将头发剪短,扎不住的那种短,这样象征着那人孤独终老,断子绝孙。我们还特别注重留后,没有后代这人就在人前抬不起头。 艾斯利说着,眼神深邃地看着帐篷顶。 当然,有老婆有孩子就不用忌讳了,所以有些人记恨别人动他头发,老婆孩子倒是无所谓。 艾斯利说着笑了声,所以我们还有一种讲究,哪个女人要是把男人的头发弄断了,这一辈子都得赔给那个男人。要是有男人不小心把人头发弄断了,直接那男人打死也没人管。 星远听到后一顿,他默默地撤回手,却看见艾斯利的一根头发好像不小心落到了枕头上。 星远: 您把枕头往过拉一拉。 怎么了?,艾斯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星远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结巴道:我没地方枕,脖子疼,容易落枕。 艾斯利憋着笑,将枕头拉了过去。 星远心情坎坷地枕过来,头差点埋进对方的脖子里。 之前一个月星远的神经一直绷着,这几天又差点累瘫。 一大早醒来,星远赖在床上怎么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