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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途 第44节

    这样的答案,让裴大队长又飘飘然了,“那你是不是以前就喜欢我。”

    “我否认。”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裴征永远都是热情洋溢,永远意气飞扬,他会沮丧但沮丧过后他就会满血复活,只要他想做的,永远冲在最前面,所向披靡。

    就像此刻,他们发现通猜出现,裴征冲她挑眉,给她打了个手势,自己走上前去。

    时雨站在后方看着他,裴征穿着浅蓝色t恤,外搭一件深蓝色休闲外套,米色休闲裤,架着宽大墨镜,活脱脱一个公子哥形象,而就是这个男人,闲庭信步上前,他与通猜走个正对面,通猜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对面的男人,陈正。

    尚孟一去不复返,而且尚孟说过他不信陈正,当他看到面前的男人,瞬间拔腿就跑。

    裴征抬腿直追,几步便追上通猜,通猜拔枪还没待他把枪口对准面前男人时,裴征已经扣住他手腕,指尖用力向下一按,通猜哀嚎一声,枪霎时掉落,裴征曲膝向上,枪向上反弹落在他手里,裴征左手握枪,对准通猜。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挑挑眉。通猜知道他被抓了,“陈先生,你这是何意。”

    “找你聊聊。”

    “聊什么?”

    “聊点,我想知道的。”扣着他手腕的手向他身后别过去,手里的枪抵在他左肋,“跟我走吧。”

    通猜说:“陈先生,你到底要知道什么,你说。”

    “尚孟死了。”

    通猜惊恐的睁着双眼,转头:“你杀了他?”

    裴征摇头:“曲寒。”搁在左肋的枪用力一抵,“尚孟跟他合作不成反被杀,尚孟与曲寒合作的证据,在你手里吧。”

    “陈先生,你是什么人?”通猜虽不信任陈正,但他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只是黑势力,要这个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我就是我,他们合作的证据不能落入其它人手里。”

    “你是军方的人?”因为尚孟说过,有人盯着曲寒,如若曲寒不配合就把证据交给那些人,难道陈正是?

    裴征看着他,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着他笑,这样的笑让通猜感觉脊背发寒,“陈先生,我不知道什么证据。”

    通猜知道陈正要的是证据,他便不会被杀,他们向前走,待看准时机旁边有人经过,他猛然推开陈正挟持住经过的路人。

    裴征蹙眉,无奈地咂了咂舌,对通猜这个傻b行径表示无语,“何必呢。”

    通猜勒着面前人的脖子,“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了她。”

    裴征举着的枪放了下来,他抱臂看着通猜,“你确定,随随便便挟持一个人就能跑得了。”

    “把枪扔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通猜五指成爪掐着身前人纤细的脖子,那脖子细得根本经不得一丝用力就会被掐断。而被他挟持的人未见一丝惊慌,甚至,连声音都未发出。

    就在这时,被挟持的女孩子突然伸手,由下至上直插男人喉咙,纤细的指节猛然用力,通猜被反杀得猝手不及,就在他窒息的瞬间,女孩儿身形一矮,一百八十度旋转,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第45章 [vip]

    时雨的利落身手, 裴征啧啧称赞,他两步上前,长臂搭在女孩儿肩上, 冲她竖起大姆指, 然后看向一脸懵逼的通猜, 语重心长地说,“不要随随便便挟持陌生人, 你以为是青铜吗?”

    通猜这才看出,“纷朵, 是你。”

    她已经暴露,不在乎多一个人看到, 时雨面色平静,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用力一压。

    通猜吃痛,咬牙道,“你是陈正的人?”

    时雨未置一言,手中的刀却比任何语言都奏效,通猜感觉脖子上那抹凉意, 他神色一惊, “杀了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裴征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我们只要你配合,东西在哪。”

    通猜突然咧嘴一笑,信誓旦旦于自己没有生命威胁,毫无畏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冥顽不灵。”裴征掐住他领子把人拎了起来, 突然, 裴征不动了, 时雨不明就理,就见他眸光一凛,猛然转身,手中的枪照着七点钟方打了过去。

    “呯”的一声子弹射出,时雨心下一惊,她居然看到了那里的枪口,她没想到裴征居然有如此超高的敏锐度。

    来不及多想,她拔枪向前方射击,就在须臾间,已经出现多个枪口,子弹密集地向他们射来。

    对方藏于暗处,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通猜的命。

    裴征一边回击,一边喊话:“余天小五,接应。”

    通猜见状向后方跑,子弹打在他四周,他差一点中弹,裴征没管他,他跑不了多远,因为他想让他跑那些人也不允。

    此处巷战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利于他们,这时,对方的人已经向他们靠近,一支支枪口对准着他们,裴征冲时雨说:“撤,进胡同。”

    时雨说,“你看住通猜,我殿后。”

    “小心。”裴征几步追上通猜,薅住他的领子抬脚踹上他膝窝,通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穿着皮鞋的脚重重地踩在男人胸口,“跑啊,你能跑哪去。”

    时雨已经撤到他旁边,两人向后回击,这时余天和小五赶了过来,他用力一踹把通猜踢向余天,“带到车上,这边我解决。”

    余天抓起通猜向胡同外跑,小五加入他们对阵,速战速决,对面的枪声渐渐弱下去,他们一同撤出战地向车子跑去。

    正当他们走到车旁时,一颗炸弹打了过来,裴征未加思索地扑向时雨,把她挡在身下,爆炸声震得四周路人惊慌四蹿,而小五已经快速回击,正打中远处的狙击手,他们是狙击手,了解狙击手的特性。

    小五的子弹正中探出的狙击/枪黑泂上,对方立刻换枪,就在这时,小五的枪打中埋伏地露出的黑点,那边瞬间没了动静。

    裴征把时雨拉起来:“受伤没?”

    她摇头:“没有。”

    “撤。”

    车子呼啸疾驰,男人鹰隼的眸光落在窗外,手中的枪一颗颗子弹出壳,很快,冲出敌方包围圈。

    曲寒听着手下回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闭着双眼,那是男人暴怒前的征兆,藤井再一次失利,而此次,他失利于的是,陈正。

    而陈正的身份,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清晰。

    藤井垂首而立,“先生,等我解决了陈正,再向您领罚。”

    “留一颗子弹。”曲寒说。

    这是曲寒第一次对他这样说,藤井明白他的震怒,他点头:“是。”

    这颗子弹,留给的是自己,如若他此次再失利,他就自裁谢罪,他效力于曲寒,听令于曲寒,他把性命都交付给他的老板,这是做为杀手,应有的忠诚。

    裴征把受伤的通猜带回去,而此行他也知道,他的身份曲寒必定会怀疑,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拿到他的罪证,就可以拿到逮捕令,一举将这个黑恶势力逮捕归案,数罪并罚够他枪毙几回。

    裴征把人扔在地上,“说吧,东西在哪。”

    通猜忍着腿上的伤,炸弹爆炸,弹片飞进他腿里,那里还在流血,他梗着脖子,格外嚣张,“你杀了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不跟我配合,你活不过今晚。”

    “被曲寒杀,和死在你手里有什么区别?”通猜知道自己还有用处,他才敢有恃无恐地叫嚣。

    “通猜,我能保你的命,也能放了你。”

    “信你们,不如信自己嘴,我只要咬紧不松口,你就要好生伺候着本大爷。”

    裴征蹙眉,“你是不是傻,你受伤了,我不给你治,你活不过今晚。或是,我把你扔出去,曲寒的人随时要了你性命,你自己考虑清楚。”

    裴征说完转身出去,“关灯,一个小时之内不要搭理他,他即使要说,也不给他回应。”

    大刘点头:“放心吧我亲自看着,老大,你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

    裴征出来后,时雨站在门口看着他,“刚刚表现不错。”

    “我表现一直不差,是你一直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你有一丁点的危险。”时雨力量不足但身手灵活,她对敌时非常敏锐,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在金三角,靠的不只是运气,还有她的能力。他即使知道,也难做到无视她身处险境。

    “那你就自己受伤。”她走上前把他拉进另一个屋子,“脱衣服。”

    裴征挑眉,故意逗她,“这个时候,不好吧,晚上的。”

    这个时候还耍贫嘴,“脱衣服。”时雨冷声。

    “别呀,这事得我主动,还是说,小雨想我了。”

    时雨揪着他衣领,两下便把他外套扒了下来,他后背被弹片划伤,流了很多血,她一直忍着没敢过多关心,也不想让他分心,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伤当回事,他见不得她身处危险,他就放任自己流血不管。

    她拿来药箱,用剪刀把贴身的t恤剪开,露出大面积的伤处,她拧着眉头未置一言,夹出大片棉布沾了消毒水:“忍着点。”

    他恩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

    “想抽就点上。”

    “怕你烦。”

    “我烦的事多了,你都听我的。”

    裴征冲她抛来一个勾人的眼神,末了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着烟,他抽了一口,“来吧,哥不怕疼。”

    “那你怕什么。”她说着,消毒纱布轻轻地沾在他的伤口上。

    “怕你不高兴,怕你受伤,我还怕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身手不如你,枪法不如你,刀法,哪天试试。”

    “成,不过我敢肯定,刀法你绝对赢我。”他会练匕首,但这项技能对他来说不是必要,近距离对战他靠拳头就能取胜,远距离靠枪,所以匕首对他来讲可有可无,但匕首对于时雨却是非常重要,她潜伏时不方便带枪,匕首近距离是她最大优势,“要是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哪那么多条件。”

    她给他消毒,上药,包扎,他额头上已经沁出细汗,却还是用那双勾人的眼盯着她,时雨无视他的目光,“你刚刚怎么发现有埋伏的。”

    “这是来自于一个长年作战,有着丰富经验的特种兵对火药味的敏感。”

    “不吹能死。”

    “不吹不擂,哥就有这本事。”只要开过枪,枪口必有火药残留,那东西在他十米以内,他就能闻到。

    时雨给他缠纱布:“抬手。”

    他抬起胳膊,待她倾身靠近,纤细的手臂穿过他腋下时,他的胳膊没落下,却环上她的腰,“你好像又瘦了,一只胳膊就能把你腰圈住。”

    “我一直这样,没瘦。”

    他叹气,大掌轻抚着她瘦小的脊背,似在安抚她,亦是安抚自己,下巴搭在她肩头,脸颊蹭着她侧脸,“任你在龙潭虎xue里面对危险,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差劲过,我能单枪匹马救人质,却不能带人闯进二号苑救你。”

    她任他抱,给他缠纱布的手却没停,“别太大动作,虽然只是皮外伤,伤口也会裂开。”

    “宝贝,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你说点别的。”

    时雨微滞,“叫得这么顺口,以前没少叫吧。”

    “冤枉,天地良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