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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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龙椅所在位置,高高举起手中暗金色卷轴:圣旨到 底下吵闹之人纷纷安静下,虽然震惊,却还是悉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来人,正是何进,而此刻面色严肃站在他身边的,是阿雅。 何进打开卷轴,拿出里面的圣旨,深呼吸了口气,而后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知时日无多,特写下此遗诏。朕死后,将由太子宇文霁继任皇位,成为大凉下一位皇帝。念其尚且年幼,由朕的皇兄平南王萧定章代为管理朝政,军务要事由轩辕泊轩辕将军处理。待宇文霁年满十四,朝局各要事将悉数回归他手中。期间,若有不服者,心思不轨者,谋权篡位者,皆可杀! 此外,有事为三。一,禁军营统领方远敬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打入天牢!由京都守卫营统领单觉之子单安承暂代禁军统领之责。二,大内总管闻一海品行不端,玷污宫女多名,废除其大内总管之责,逐出皇宫,由其义子顾影接管大内总管之位。三,轩辕府少将军轩辕铮平定敌军有功,待此番扫清佑安军内jian后,封为二品靖安侯,侯位世袭,赏赐京都府邸一座。 钦此 底下跪着的人,不论是邹越那边,亦或者是严慈和轩辕泊这边,都极其震惊。 陛下亡故,却在那之前,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一时间,金銮殿内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底下跪着的朝臣们纷纷低着头,谁也没敢抬起头。 何进深呼吸了下,又道:圣旨由平南王保管,玉玺将按规矩传给下任皇帝陛下。谁,还有异议? 殿内寂静无声,包括邹越,一时间也没了反应。 何进随即将圣旨交给了旁边的萧定章。萧定章愣了下,伸出双手,恭恭敬敬接下。 阿雅手中捧着的盒子里,装着的正是玉玺。 早些时候,有人将圣旨与玉玺,还有一封很长很长的信送到了何进的手里。 他们来不及过多悲伤便来了皇宫,生怕错过了陛下的苦心安排,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借此机会大闹金銮殿,搅乱这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京都。 何进这边的事情讲完后,朝臣们在他的提醒下缓缓起身。 接下来,便轮到阿雅了。不过她要说的,不是她的事,而是宇文缙在信中交代的另外一件事。 独孤烨和无月,带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从金銮殿大门走进来,一路直行,到了阿雅身侧。 独孤烨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满满当当的,是些陈年旧信。 别的人看到后,满脸疑惑,可邹越看到后,却满是震惊,难以置信的盯着独孤烨手中盒子里那些信封看。 别的并无异常,唯一让他震惊的,是信封上的火漆。那是本该在二十年前就该销毁掉的东西,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阿雅眼神冷冷看向邹越:太尉大人看起来很吃惊啊,是不是看着这些东西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 邹越随即蹙眉:你不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阿雅冷笑一声,忽的提高嗓音:我是在胡言乱语吗?太尉邹越,二十年前伙同他的老师制造伪证,陷害当时的禁军营统领通敌卖国,杀害叶家一百多条人命,此外,为灭口,更是派出杀手灭了叶统领挚友的宋家,前后加起来,三百余条人命,有当时邹越的亲笔信为证,有这二人亲眼所见当时情况,可作证!当时所谓的叶家通敌卖国,其乃诬陷,叶家,是清白的! 邹越睁大眼睛,抬手指着阿雅:你住口!你这是在污蔑本太尉! 人证、物证,俱在,太尉大人若是有别的什么话要说,便等到天牢里去说吧。 你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决定! 阿雅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她笑着掏出一封信来,信的末尾,有宇文缙盖下的玉章。 不可能!邹越甩下衣袖:昨夜大火突发,乃是天灾,陛下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提前安排好这些事情?!一定是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立逼迫小太子拿出玉玺来制造出的伪证!! 来人啊!邹越大喊:来人!将这些叛逆拿下!! 可曾经听命于他的那些人,此刻都不敢擅动。 此时的情势已然明了,邹越已经失势,他们不可能还冒险站在他那边。起码,明面上,他们不敢那么做。 但有人进了金銮殿。 不是邹越的人。 而是轩辕昂。 邹越眼看着情况不对劲,想要跑,轩辕泊却先一步冲上前,眨眼间,他手里的剑随即抵在了邹越脖子上。 阿雅再次开口:太尉邹越心思叵测,祸乱朝局,陷害忠臣,将其打入天牢,择日再审!! 不!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邹越被轩辕昂带人拖下去的时候,还在挣扎,还在喊冤。可如今这金銮殿内,再也不会有那个会被他任意拿捏的傀儡皇帝了。他说的话,谁也不敢附和,谁也不会断然相信。 一夜一日间,大凉朝局瞬间转变。 宇文缙此前未曾来得及完成的事,都在他死后,由他所信任的人替他完成。 只是有些遗憾,他没有亲眼见到金銮殿上那热闹和大快人心的局面。 离开皇宫的时候,何进回头看了眼那道巍峨的宫门。若是陛下在,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如今的局面。 阿雅挽住他胳膊:小何子,别看了,走吧,陛下交代的那些事情,我们还没有全部做完,我们得继续努力,不能让他失望。 何进收回目光,轻点了下头:嗯。 半个月后,轩辕铮回到京都,满心欢喜的想要去见宇文缙,可他父亲与大哥拦住了他,虽不忍心,却还是将他不在时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为避免影响轩辕铮解决佑安军那边的事,宇文缙去世的事,一直没告诉他。直到如今他回到京都,这事瞒不住了,才不得不告诉他。 轩辕铮笑着后退,脸上满是不相信:你们骗人!我走的前一天晚上还去见陛下了,那时候他还好好的,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才半个月而已,才半个月! 铮儿,你走后的那天晚上,陛下就没了! !! 轩辕铮愣在原地,泛红又噙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胸前因情绪的紊乱而起伏不定,连呼吸都有些不稳,胸前和喉咙里压抑着的东西,好似要将他生生的扼住,使他窒息。 他摇了下头,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不轩辕铮使劲摇着脑袋,眼神恍惚,表情几近疯魔: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我,你们在骗我!!! 轩辕昂按住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的轩辕铮: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天上掉下来了几颗大火球,全部都砸在了陛下的清风殿里,大火烧了整整一晚上,什么都没留下,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轩辕铮还是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 陛下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和陛下一起做,还有好多好多堆在心里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他 为什么? 为什么!! 轩辕昂蹙着眉:铮儿,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们当时得知消息的时候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陛下的灵柩已然下葬,你不相信,有吗?! 轩辕铮不自觉退后几步,有些站不稳,手里握着的银枪啪嗒一声落地。 他抬手扶着脑袋,只觉得头疼,眼前眩晕,恍惚,脑子好像要炸裂开一般。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自信满满的去扫清佑安军的叛逆者,回来后,应该去见陛下,应该和他兴致勃勃的说着佑安军那里的情况,他可以告诉陛下,如今的他,真的是有资格与能力站在他身边的 他那么着急的连夜赶回京都,是想要见见陛下,想要拥抱陛下,想要亲口告诉他,他交代的事,自己真的完成的很好。 他不是想要听到陛下的死讯才那么着急赶回来的! 他想要见的,是陛下那温润如玉的面容,不是一块冷冰冰的只刻着他名字的石碑!! 该死 该死!! 啊!!! 满是愤怒与悲伤的喊声在轩辕府院中响起。 树上有一群鸟被惊起,振着翅膀匆匆飞离而去。 第107章 一百零七 宇文缙离世三个月后, 太子宇文霁正式登基,成为大凉新的皇帝。 在那之前,宇文缙在给何进的那封信里交代的事, 也已经完成。其中最主要的, 莫过于邹越的事。 也许邹越那伙人会觉得邹越是被冤枉的, 或者会想办法将他从天牢中救出来。可轩辕铮回到京都后去了一趟天牢, 出来后不久, 邹越便死了。 罪名是:畏罪自尽。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 谁也没有追问, 谁也不敢追问。如今京都已不再是那个太尉可以一手cao控的京都,他已身死, 别的事的真相如何,已然无人过问。 而他的那伙人想要翻身, 便再无可能。顺从宇文霁者, 可以活,而胆敢与宇文霁为敌、质疑他年纪小不配当皇帝的, 也都在之后的几夜间,悉数死亡。 此事的执行者,是被封为靖安侯不久的轩辕铮。 之后,平南王萧定章迅速与严慈和轩辕泊商议,安排了合适的人接替他们的位置。 此次京都变故后,所有人行动迅速,没有一丝一毫的拖延, 叛逆被清除,新的皇帝登基,皇宫大内与禁军营被齐齐整肃,皇宫的秩序也被重新修整, 曾经在邹越手底下做事的、且手脚不干净的人,被一一剔除出去。 短短的几个月,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平稳。 京都依旧繁华,预想中皇帝忽然驾崩会引发的动乱都没有发生。所有可能的变故都被人想法子解决,其余小事,自有萧定章他们处理。 又是一月后,隆冬已至,京都大雪纷飞,一夜间便将整座京都城覆盖成一片白色。放眼望去,满眼的白茫茫。 被烧毁成废墟的清风殿原址处,有个身穿黑色衣裳的男子定定站在那儿。 先前宫中诸事繁忙,这已然成为废墟的清风殿倒是没来得及修整,如今冬已至,大雪覆盖,想必要等到开春后才会进行整理。 轩辕铮站在大雪之中,一身黑衣,极其醒目。 也不知道他独自一人在此处站了有多久,只知道他垂下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脸上满是冰冷,连眨一下眼睛,都能感觉到睫毛上的寒意。 他哈出一口气,有些许白雾吐出,而后缓缓消散。 身后有脚步踩踏雪地的绵绵声响起。 轩辕铮往后瞥了眼,来人,是已经在京都定居的平南王萧定章。为完成宇文缙的遗言,萧定章和家中夫人商议过,在宇文霁年满十四岁前,都住在京都,而南境封地那边,由他的心腹与夫人的兄长代为打理。 萧定章行至他身侧,而后站定:侯爷已经在此处站了有近两个时辰了,不冷吗? 轩辕铮依旧望着眼前那片被大雪覆盖住的废墟,那里曾经是宇文缙的卧房。 他只淡淡开口:王爷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先前本王入宫来辅导小陛下功课时,你在此处,这会儿结束了,从此处路过,看见侯爷还在这儿,便过来问问。 问什么? 问侯爷为何总是站在此处。 轩辕铮皱了下眉,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萧定章其实知道轩辕铮是想念宇文缙才来此处,可如今这里只是一片废墟,什么都不剩下,他即便是日日都站在这里,已经死去的宇文缙也是不会回来的。 若是宇文缙知晓他总是这般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定然要取笑他一番。 但萧定章没有。 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两人并肩而立,一同望着那片雪色,一时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轩辕铮开口:陛下先帝拜托王爷的事情,都办完了吗?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萧定章愣了下,而后轻摇了下头:先帝在给何进的信中将所有事情交代的明确,这几个月下来,已然完成的差不多。其实 轩辕铮瞥了他一眼:其实什么? 其实本王觉得,先帝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甚至是包括他的死期,否则,他怎么能那么凑巧的将所有事都交代好,还在信中提起过一定二字,务必要稳住京都情势。 什么意思?轩辕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怎么话到嘴边还拐弯抹角的,非要换这种文绉绉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