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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让“竹取澈”活下来的世界终究是少数,更多的时候,是大片大片的荒芜,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墓碑。那些隐藏在鲜血、死亡、爱和泥土之中的故事,如果不曾夭折,一定也能绽放出别具一格的花朵。

    透过那些悲伤又温暖的文字,女孩子看见了一个个不一样的“自己”。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一个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响彻女孩子的意识海,信誓旦旦地说着绝对真相的事件。

    “假的……?”竹取澈下意识地重复道,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怎么可能……你又是谁?!”

    那个洪亮无比但又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它只是平静地说:【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异能剥离出你们如今所在的世界,但归根结底——它依旧是虚幻的,容易被摧毁的。它的根基建立在……主世界之上。】

    随着一幕幕新出现的主世界场面,竹取澈慢慢地睁大了淡蓝色的瞳孔。

    那是燃烧着烈焰的横滨内部的某处废墟,不知道此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港口黑手党总部的两栋大楼以及周围的房屋建筑又被摧毁坍塌了。

    然而在夜幕之下,城市废墟与尸骸之中,有一只沾满鲜血和硝烟的手捡起了一本被砖石压住的书。

    “这个是……”

    容颜与竹取澈相仿,但绝对是大上几岁因此显得更成熟的女孩子捡起了这本书。

    她的身上衣着正常,只是很奇葩地穿着一件土黄色迷彩服的旅行马甲,马甲背后还有三个英文大字缩写。

    【WWF】

    ——世界自然基金会, World Wildlife Fund。

    这个肩负着保护世界生物多样性及生物的生存环境的最大的独立性非政府环境保护组织之一,作风略显硬核。比如说——为了打击盗猎者,他们会花钱聘请雇佣兵,去狩猎那些大自然中的非法盗猎者。

    主世界的竹取澈就是这么一位接受了WWF组织雇佣和宣传理念的雇佣兵兼编外人员,天天满非洲的跑去追杀那些非法盗猎者们。事实上,她是那个世界的“雇佣兵之王”。

    “本来只是想追查那箱野生非洲象牙制品的去向的……没想到会捡到这种好玩的东西。”

    这样说着,雇佣兵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异能之书进行对比。但是封面上写的不再是“失控人生”,而是“我的人生”几个字。

    “原来如此……事情真相大致我都了解了。你们挺像的,不是吗。”这位见过大风大浪的雇佣兵一脸滑稽地沉思了片刻,忽然伸手撕下了【书】的一页,然后往异能之书里一夹!

    这张新来的纸张来不及逃脱【我的人生】的吞噬,竟然就这样被强行融入了异能之书里!

    【书】:???

    【我的人生】:……嗝。

    “如果,这注定是个要复制粘贴的故事,那么……”主世界的竹取澈于熊熊燃绕的火海之中抬起头,对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露出了某种恶趣味的微笑,“你应该试试这个,看看这破东西能不能把它自己残缺的样子也复制粘贴过去吧。”

    关于主世界的情报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四周瞬间陷入黑暗,仿佛有人摁下了一个电灯的总开关,让此地瞬间断电了。

    阵阵微弱的白光从她的胸膛里散发出来。

    她颤抖地抬起指尖,伸进衣襟里,摸到了【失控人生】那薄薄的笔记本封皮。

    竹取澈将自己的异能之书抽了出来。

    她很清楚,封面上的字眼是在师父老梁动用【牵线人】异能后修改的结果,但是此时吸引她注意力的却不再是这本异能之书,而是夹杂在笔记本里的,关于【书】缺失的那一页残页。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书】在脱离太宰治那个人形异能BUG之后会果断失控了——因为它本就不是完整的。

    如今【书】如此急切地将自己拉入意识海,恐怕渴求的也是藏在她灵魂之中的那一页残页吧。

    面对此情此景,竹取澈犹豫了,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好——主世界的“自己”肯定不会坑她,但是如果不把残页放回去,她的身体可能很快就撑不住信息流的滚滚冲击……

    此时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背后。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碰那张残页。”

    “啊?”

    女孩子很无语,自己的意识海今天到底怎么了,公共区域吗?是个意识体就能进来转转顺便发表各种高论。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发现来者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红衣少年。

    眼睛大大的少年披散着深色长发,耳上挂着一对五芒星宝石耳环,一身红色的羽织宽宽松松地披在肩上,双手拢在袖子里,脚下赤足踩着一双木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中带着圣洁的气息。

    ……这、这谁啊?【书】的书灵吗?

    “不是哦。”不知名的红衣少年微笑着回答,“那种一旦缺失部分就丧失理智的根源造物,跟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原来是大佬!竹取澈恍然大悟。

    等等?对方刚刚知道了自己心思——难道是读心术?

    “比起这么简单的称呼,我更喜欢叫它‘灵视’。”红衣少年继续若无其事地读心她,脸上带着的笑容像是面具,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欠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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