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拯救偏执反派boss[快穿]在线阅读 - 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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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惹恼了她, 大半夜牵着马就跑了,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室内一片安静,草庐在城郊, 初春的夜里下着细雨, 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雨落在茅草屋上的声音,时清薏坚决不跟萧锦瑟睡一块儿, 传话下去硬是搬来了一张小榻, 只是这屋子小,两张榻不得已放在了一块儿。

    等着身边的呼吸声悠长起来的时候萧锦瑟才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眼, 撑着手臂贪恋身边那人温暖的凑过去,伸出温凉的手指描摹她的眉眼。

    眉是长的,眼是冷的,嘴唇很薄, 以前总听人说薄情的人都是这个长相,她一直不肯相信,直到后来她遇见了时清薏。

    方知有些话原来不是无中生有。

    即便是在黑暗里她也能准确无误的想起时清薏的眼,那么冷冷的瞧着她,仿佛在看什么世间最恶劣的东西一般。

    手指抽动了一下,连着心脏一起,她想起来时清薏刚刚问的问题,嘴角牵起一丝莫名而苦涩的笑,点了点熟睡之人的额心。

    “自然是因为,看一眼少一眼……”

    她的声音混合着连绵不休的雨声,仿佛某种漫长的叹息。

    而后找了个地方窝在了时清薏臂弯旁边,晚上喂的药有些安眠的作用,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黑暗中时清薏缓缓睁眼,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乖顺贴在自己身边的人,眼眸无端深了深。

    什么叫看一眼少一眼?

    “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系统试图解惑。

    时清薏顿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它,以为它是百科全书,其实一无所知。

    小皇帝今年刚到十五,还没亲政,朝中的事几乎一肩压在萧锦瑟身上,萧锦瑟刚能喘口气没养两天病就爬起来处理政事,端的是勤政爱民劳心劳力。

    看的时清薏一度觉得她这样下去不用自己下毒也活不了太久。

    时清薏没跑路成功,只得跟着萧锦瑟被带回了相府,回去的那天依然下雨,她跟萧锦瑟同一辆马车分坐东西两端,不靠近分毫。

    按往常来说萧锦瑟早就靠过来了,可这一次没有,她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连呼吸都尽量减轻到不存在的地步。

    回去了以后时清薏就被关进了秋水洲,相府后来扩建的规模不小,秋水洲建在湖水中间,与世隔绝,平常送吃食都是靠划船过去。

    萧锦瑟把她送上船的时候哄她:“你过去休养一段时间,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就接你回来。”

    作为一个没有人权的禁脔,时清薏当然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但最后上船时她还是扶住船舱回头很郑重的解释了一句:“我没想走。”

    萧锦瑟看着她温温柔柔的笑,仿佛半点不在意,咳嗽了两声避开了这个话题:“快进去吧,外面有雨当心着些。”

    是完全不信的语气,长公主秀丽的眉皱的极深,似乎是冷笑了一下,偏不进去,一袭红裙固执的站在船头,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薄霜雪,逐渐隐没在湖心小岛中。

    萧锦瑟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红衣,良久没有言语,直到背后辛夷悄然开口:“小姐,已经查出来了……”

    把自己支开接下来是做什么不说时清薏也能猜到,萧锦瑟要动手清理府里那些钉子了。

    小皇帝其实也不算是废物,要是真的废物也当不上男主,年纪不大就已经避开萧锦瑟的耳目培植了一批自己的势力,但偶尔又蠢的让人无语。

    羽翼未丰还要靠姑姑卖身救命就敢策划刺杀,策划就算了,关键是还失败了。

    秋水洲岁月静好,不跟外头有任何接触,就连萧锦瑟也跟转了性一样不来看她,时清薏某一日午后翻阅话本子的时候突然问起来萧锦瑟最近怎么样。

    近身服侍的侍女吓的不轻,继而惶恐的答:“丞相最近身体不适,还在病中……”

    她生怕向来嘴毒又厌恶丞相到极点的人会感叹一句她竟还没死,到时候要不要跟丞相如实禀告,却怎么都到长公主开口讽刺。

    时清薏没再多问,半个时辰后她问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萧锦瑟耳朵里,包括她看的话本子也被呈上案头。

    那一页正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锦瑟何等聪明的人物,只是一眼就明白了,长公主这是一个人呆腻了,想出来了。

    只是她性子矜傲,想出来也不说,拐弯抹角的暗示。

    案前的女子怔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个苦笑,末了声音冷下来:“还有最后一片地方,加快速度。”

    辛夷额头青筋跳了跳,脸色一下下苦起来 ,已经很快了,不过萧相开口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于是这天夜里血流成河,小皇帝苦心经营好长一段时间插进来的钉子全军覆没 ,有武功高强的亲信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连滚带爬的游上了秋水洲。

    谁都知道萧相对长公主有求必应,若是能得长公主庇护,就能逃过一劫。

    一身水迹的亲信前脚闯进时清薏的院子,萧锦瑟后脚就到了。

    亲信热泪盈眶跪地求长公主救命,时清薏在系统一连串的惊叹号中满口答应,转头就把他利索卖了。

    亲信被押出去的时候时清薏靠在窗边喝茶,今年刚出的春茶温润,她也不看萧锦瑟,瞥了一眼地上蜿蜒的血迹声音清冷:“这地儿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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