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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第29节

    沈映接过顾悯端给他的茶,扯了下唇:“朕自然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听朕的话好好养伤。”

    顾悯道:“谢皇上关心,早上太医来过,说臣的伤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沈映喝了口茶,然后将茶盏和凌青蘅的画像一起放在矮桌上,试图故意引起顾悯的注意。

    果然顾悯对皇帝带来的这幅画产生了兴趣,好奇地问:“皇上,这画是?”

    沈映把画卷拿起来,语气装作轻描淡写地说:“噢,刚才来的路上碰到了安郡王,这画是他给朕的。”

    安郡王给的画像?

    顾悯挑了下眉,淡淡问:“臣能看看吗?”

    “能啊。”沈映爽快地把画卷递给顾悯,睁着眼睛说瞎话,“朕还没看呢,也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

    顾悯接过画卷,扯开上面系着的红绳,将画卷展开来,这过程中,沈映一直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看看顾悯看到凌青蘅会有什么表情。

    然而顾悯打开画卷看到凌青蘅的画像后,脸上却没有半点波澜,好像根本不认识凌青蘅一样。

    沈映装作感兴趣地探身过去,明知故问:“上面画的是什么?”

    顾悯将画放在桌上,倒对着沈映,语气随意地道:“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样子的男人?”沈映伸手过去想要把画卷掉换个位置,让画像上的人正对自己,没想到顾悯却这时候端起了茶盏,突然手一抖,茶盏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茶水倒出来顷刻打湿了画卷,那画中人的面目立即被水晕染得面目全非,别说美丑了,连哪是眼睛哪是鼻子都分辨不出来。

    沈映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蒙:“……”画像毁了,让他还怎么开口提把凌青蘅接进宫的事?

    而顾悯则一脸淡定地诚恳道歉:“皇上恕罪,是臣一时大意,忘了自己左手的伤还没好,不小心弄脏了皇上的画。”

    沈映看了下顾悯的左手,眼神透着怀疑,真的是不小心吗?

    “皇上为何这么看着臣?”顾悯挑起唇角,悠悠朝沈映脸上看过来,“难道是遗憾没有看清楚那画中人长相如何?”

    沈映立即干笑两声,摆手道:“……当然不是,朕既有了你,又怎么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既然画毁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扔了吧。”顾悯伸手将桌上已经快要湿透了的画像扯下来,像对待废纸一样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吩咐太监进来把这里清理干净。

    沈映眼睁睁看着小太监把凌青蘅的画像捡走,眼皮重重跳了两下,他有预感,如果他敢开口跟顾悯提把凌青蘅接进宫的事,顾悯绝对会像对待这张画一样对待他。

    以前不是说他想纳多少美人进宫都可以吗?

    这是……逼着他在外头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你养可以,只要别给我发现,不然后果你懂的:)

    第26章

    沈映在心里暗骂了顾悯一声,心机狗。

    不过也让他试探出了一点苗头,顾悯如今应该对他的宠幸已经深信不疑,都开始恃宠生娇了。

    人呐,就是这么贪心,正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的好时候,怎么可能舍得让别人分一杯羹。

    若是在这时候提出要把凌青蘅接进宫,恐怕顾悯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异议,但保不准暗地里会有不满,毕竟沈映才说了今后只宠顾悯一人的话,要是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说不定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凌青蘅能不能搞定还不知道呢,他可不能因小失大,先折了一个顾悯,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可不干。

    所以想让凌青蘅进宫把人监视起来,这事委实还有点难办。

    沈映正想着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忽然有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跪下禀报:“皇上,北镇抚司来报,说平阳王在狱中得了天花,请皇上定夺该如何处置。”

    沈映一惊,站了起来,天花可是不治之症,而且传染性极强,一旦传播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都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顾悯也装出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抢先问道:“人好好的待在诏狱里,怎么会得天花?”

    沈映也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太监说:“回皇上,锦衣卫说,是狱中负责平时给平阳王送饭的一老头家中小孙子得了天花,老头接触过天花病人,因此平阳王才会不幸被传染。”

    沈映问:“那平阳王现在什么情况?”

    小太监道:“回皇上,人目前还在诏狱,因为是重犯,所以北镇抚司也不敢擅自处置,还请皇上下旨明示该如何安置。”

    “糊涂!”沈映拍了下桌子,怒道,“这天花是什么病?病等得起,人等得起吗?还不赶紧把平阳王从诏狱挪出去,再请御医去看,务必给朕把平阳王的病治好!”

    小太监:“是,奴婢这就去传皇上口谕!”

    沈映抬手道:“等下!再传朕旨意,让京兆尹仔细排查在京的天花病人人数,务必将疫情控制住,各级官员各司衙门务必配合,每日都须向朕汇报情况,不得有误!”

    小太监领了旨意出去了,沈映一转头看到顾悯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让御医尽心救治平阳王,平阳王身体强健,想必应该会平安渡过此劫。”

    顾悯勉强笑了下,“臣替平阳王先谢过皇上关怀。”

    沈映:“那你安心养伤,朕就先回宫了。”

    等到皇帝的御驾离开了揽月斋,江水平偷偷摸摸溜了回来,顾悯脸上已无刚才的半点担忧之色,淡然地问:“义父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水平道:“那些锦衣卫信了王爷得的真是天花,刘承义已经暂时让人封锁了诏狱。不过就怕御医过去看了后道出实情,坏了咱们的计划。”

    顾悯自若地道:“放心,不会。”

    江水平不解:“为什么?难道御医还会帮我们掩饰?”

    “太医院院判曾经受过我义父的恩惠,这个忙他会帮的。”顾悯理了下衣摆,闲庭信步地走出房间,“走吧,也是时候去东厂找郭九尘讨我手上为他挡的这一剑的人情了。”

    —

    古代医疗水平极其落后,有时候随随便便一个感冒就能要了人的命,而瘟疫更是令人谈之色变,有时候一场瘟疫,就能终结一个朝代,例如明末的鼠疫,欧洲的黑死病等等。

    所幸第二日京兆尹来报,说京中得了天花的病人并不多,一共就发现了十几个,病人和接触过病人的人都已经被挪到了城外山上的道观里隔离,平阳王也被一起送到了那里,御医正在全力医治。

    沈映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而安郡王昨日得了沈映的吩咐,回府后立即派人去查了凌青蘅的来历,查清楚后便迫不及待地进宫来告诉沈映。

    除了向沈映禀报凌青蘅的来历,安郡王还带了一对儿会说话的虎皮鹦鹉送给沈映,两只鹦鹉一蓝羽一绿羽,都是圆圆的脑袋,rou滚滚的身子,还会说“皇上吉祥”,很是憨态可掬。

    沈映饶有兴致地拿了根羽毛站在笼子前面逗鹦鹉,“你是说,那凌青蘅的身份不过就是一家南风馆的淸倌儿?”

    安郡王道:“是,我派人仔细查了,他是攀了魏国公家的关系才找到我这里来的,祖籍凤陵,家中本来是做生意的,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卖身进了南风馆,在京中做淸倌儿已经有两三年,但因为体弱多病,平时都不怎么露面,是以连京中有这样的美人儿,我居然都不知道!”

    安郡王说完还拍了下掌,似乎对此大为可惜。

    沈映无声冷笑,越是查不出有问题,才越说明有问题,这个凌青蘅,肯定是有备而来,在京城潜伏多年,所以才会将真实身份隐藏的这么好。

    安郡王问:“既然凌青蘅背景清白,那皇上准备何时让他入宫?”

    沈映扫了安郡王一眼,道理没必要同安郡王这个缺心眼讲,讲了他也未必能明白。

    “谁说朕要让他入宫?”沈映将手指头伸进鸟笼里,那鹦鹉竟也不怕他,主动伸头过去亲昵地碰了碰他的手,沈映感觉有趣,笑了下,“你用你的名义,帮朕在宫外置办一所宅子,然后买断凌青蘅的身契,把人安顿进宅子里,待朕什么时候有空,再出宫去看他。”

    安郡王睁大眼,大为困惑,“皇上,你这么做是为何?你既然喜欢凌青蘅,直接把人接进宫就是了,何必还多此一举养在宫外头?”

    “你小声点行不行?”沈映扭头不满地瞪了安郡王一眼,“朕是怕君恕知道了不高兴。”

    安郡王差点怒发冲冠,握拳道:“岂有此理!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阻拦皇帝纳妃,而他不过一个低贱的男宠,凭什么不高兴?简直颠倒尊卑,本末倒置!皇上,你不能就这么纵着他啊!你可是皇帝!”

    “行了,朕就乐意宠着他,你少管朕的事。”沈映无所谓地道,“反正你就按朕说的做,事情做好了,朕有重赏。”

    安郡王不以为然地道:“嗐,什么赏不赏的,我又不是图这个。”

    沈映怕安郡王坏他好事,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记住了,是以你的名义去给凌青蘅置办宅子,千万别说是朕,以后也别在凌青蘅面前暴露了朕的身份。”

    安郡王眼珠儿一转,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凑到沈映身旁贼兮兮地笑道:“我懂了!就是像戏里演的那样,皇帝微服出宫与平民女子相爱,皇上你是想和凌青蘅玩那个是吧?哈哈!照熹,可以啊!玩还是你会玩!”

    安郡王刚才还因为沈映不肯把凌青蘅接进宫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一想到将来顾悯可能知道说只宠他一个的皇帝,其实早就在宫外养了小情儿的表情,恨不能就仰天大笑三声。

    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沈照熹嘛!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沈映无语地翻了下眼皮,这家伙还真是会脑补。

    他不想在凌青蘅面前暴露身份,只是想试探凌青蘅的底细罢了,敌在明他在暗,这样才能占据主动。

    哪像安郡王说的那么肤浅。

    沈映正想着要怎么搞定凌青蘅,突然听到笼子里传来些动静,抬起头便看到那鸟笼里,蓝羽鹦鹉骑到了绿羽鹦鹉的身上,两只鸟正在当着他们的面做不可描述的举动,忍俊不禁道:“诶,沈晗,你这对鸟儿,是一公一母吗?”

    安郡王挠了挠头,“这我倒不知道,可能是吧?”

    安郡王喊了懂鸟的随从进来,等一对有情鸟完事后,打开笼子帮它们验明正身,结果竟然发现两只都是公的!

    沈映当时就笑得不行,没想到这年头连鹦鹉都有同性恋。

    笑完又眉心一皱,顿时计上心来。

    “来人,把这只蓝羽鹦鹉给顾少君送去,就说是朕送给他解闷儿的。”沈映笑眯眯地指着鹦鹉说,“就用朕库房里的那个纯金打造的鸟笼装。”

    安郡王听完不高兴地道:“皇上,这鸟是臣送给你的,你怎么好转手送给那顾少君?我人还在这儿没走呢!”

    沈映理直气壮道:“你既送给了朕那就是朕的,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安郡王气得鼻孔冒烟,小声咕哝道:“以后有好东西,再也不给你了!”

    沈映听到了他的抱怨,没放心上,又说:“这只绿毛的你带回去。”

    安郡王奇怪,“你不要了?我带回去干嘛?”

    沈映唇边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等安置好了凌青蘅,你再把这鸟儿送给他。”

    安郡王看着沈映,莫名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渗人,好像透着一股儿阴谋诡计的味道。

    一只鸟送顾悯,一只鸟送凌青蘅,这里头有什么含义吗?

    安郡王当然不可能想明白。

    沈映玩味儿地看着笼子里的一对公鸟,这对鸟不正像极了顾悯和凌青蘅吗?

    主角攻和主角受,在原来的小说里是一对,但由于他的穿越,改变了他们三个人的命运。

    是主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这个原本活不过三章的炮灰玩弄于鼓掌之间?

    如今顾悯和凌青蘅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都成了被他困在笼子里的鸟儿,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

    做皇帝虽然身份尊崇,就算手里没实权,起码所有人在明面上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但因皇帝这个身份产生的烦心事也多。

    近来最让沈映犹豫不决的一件事就是该不该和屡次sao扰大应边境的鞑靼人打仗。

    大臣们分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这两天天天在他耳边吵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常常争执的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