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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还有那么一只在低空盘旋着还在飞,零抬头看着那想要落下来又还没落下来的鎹鸦,只好抬手。 他戳了戳鎹鸦的翅膀, 自言自语:“送去给鳞泷先生作伴好像也不错。” 鎹鸦小小的黑豆眼里展现不出震惊的神色来。 它这是刚工作就要失业了吗?! “联络者!联络者!”鎹鸦特有的尖利嗓音中满含悲愤的意味, “不能、不能抛弃!” 还想说什么的零见着因鎹鸦弄出来的动静纷纷不经意向他投来的视线,只好暂且将这个话题压下不提。 说话间产屋敷耀哉又准备好了矿石, 拳头大小的原矿摆在桌面上, 一时之间也让剑士们看花了眼。 这时候要是有选择恐惧症那可就难办了。 不同呼吸法流派下需要的日轮刀还各有特色, 刀具的制式也不太一样,而这次他们总算是有了机会能让锻刀师满足他们的要求。 见零在其他两人挑选完后慢慢走了过来,产屋敷耀哉将说了十几遍而一字不差的问话重复了一遍:“有任何特殊的需求,都可以与我提。” “……按照普通的来就行,嗯,找一个老派一点的锻刀师。”零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问:“这么多人的要求,你都记住了?” “虽然要比以往通过的人数都要多,”产屋敷耀哉会心一笑,“但是,是的,我都记住了。” 看得出来产屋敷耀哉很想跟他多聊几句,烟紫色的瞳眸在说话之时克制而又尊重地一直保持着对视。 只是零感觉自己一张口只剩下了阿巴阿巴,他胡乱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锖兔再次见到两人的互动便也带起了他的好奇:“你认识他?” “也是头一次见。”零想了想还是没管住嘴:“要是他上面没有兄长的话,他基本就是下一任的鬼杀队主公了。” 说这话时他将声音压的很低,然而锖兔和义勇难免还是投去了不一样的目光。 产屋敷耀哉不太应该能听得见他们的交谈,只是在触及他们的视线时,他很自然地便向他们摆了摆手。 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效率很高,结束之时在进行了必要的环节后也没有领导发言之流的内容,拿到了队服的剑士三三两两离开了这座山,走时都不忘折一枝紫藤带在身上。 待得人都散了场,产屋敷耀哉走在空旷的山麓小径上便也缓缓走下了山。 远处的天边飞来一只鎹鸦,从太阳升起的方向往着夕阳薄暮之处展翅,它在轻巧地落到产屋敷耀哉的肩头后抬了抬脚。 再怎样聪明鎹鸦到底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词汇,然而将信件取出展开后,产屋敷耀哉拿着褶皱信纸的手有点发抖,微阖的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他才哑声看向面带担忧地等待着他的消息的剑士:“行冥,父亲离世了。” 眼中没有汇聚之所的高大剑士怔愣住了,随后泪水便从他的眼中流淌了下来。 产屋敷耀哉将怀中的手帕递给了剑士,强颜欢笑:“我们现在应该高兴,行冥,这一届的剑士非常出色,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高大的剑士念了一声佛号,念珠在他的手中攒动,“悲伤的事永远是悲伤的事,耀哉……不,主公,在我的面前您无须将泪水藏起来。” 产屋敷耀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和浮动氤氲着的紫藤花近乎一个色泽的眼眸微微合起,再次睁开时显得更加深邃而忍耐。 “谢谢你的好意,行冥。” “但是,我还没有到可以放肆哭泣的时候。” * 回到狭雾山时是下午了,要不是他们错过了整点的列车,应该在早上就能够到家的。 对,没错,列车,拗不过锖兔和义勇站在售票口一同望过来的期盼眼神,他们还是坐上了慢腾腾地在乡野间穿梭的铁皮箱子。 沿途的城镇各有各的风景,在列车短暂停留需要补给的时候他们也会到月台上走一走。 这时候已经有了精明的商家沿着列车叫卖着当地的特产,两个少年掰着手指算了算盘缠,勒着裤腰带没少被jian商坑走手里不多的钱。 就是在看到鳞泷先生激动万分地抱住他们的时候,好像这些小事也没那么有必要去计较了。 鳞泷先生就着屋里的食材给他们准备了和送行前一样丰盛的晚饭,他几乎一筷子都没动,光顾着听锖兔同他讲述藤袭山中发生的事了。 “我明白了。” 鳞泷先生在听完之后忽然沉静地望向了被他们解下来放在手边的面具。 他这一看零和锖兔尚且绷住了,就是义勇似乎有点藏不住心事,筷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还是锖兔那手肘撞了撞他才后知后觉地扶好了碗筷。 零抬手扶额。 算了,这好像更加明显了。 有关手鬼的故事他们早在列车上就统一了口径,譬如零一开始也没想到手鬼是认出了消灾面具,而只是认为是呼吸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删删减减也是这么和鳞泷先生说的,他们本以为鳞泷先生应该也猜不出来才是。 鳞泷先生有那么点好笑地看着被两人以责怪眼神甩锅的义勇:“这不怪义勇,你们说的那只鬼,我尚有些模糊的印象。” 听完老师的话义勇用力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刚才那样紧张了一下,好像让他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