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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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以为如何?秦寻也算是敬重国师几分,否则就凭刚刚他可能连带着国师潇虹儿一起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该罚便罚,至于潇妃国师看了潇虹儿一眼,送她出宫也就罢了。 秦寻没话说,只是挥手,示意侍卫按照国师说的去做。至于常离和福子秦寻也都重罚以示惩戒后,便让他们自己下去领罚了。 国师特意前来恐怕并不只是为了替他们说情的吧?秦寻看着国师。 老夫一早便听说陛下失踪,想来秦大人定是为陛下的安危担忧至心急如焚,也恐秦大人一时恼怒妄动杀念,于是特意前来看看。秦大人,此乃劫数,乃是陛下命中注定所需经历的劫数,无法改变更无须改变。 劫数?子疏这一生命中所有劫数都应该由我替他承担!他见不得李子疏吃一点苦头,更不要说现在漂泊在外生死未卜! 国师轻声叹了口气:陛下命中所应承担的逃不了,秦大人又能如何?天意难违。老夫劝秦大人少造杀孽,也算是为了陛下了。 秦寻没说话。他不想相信所谓的劫数,更不想承认或许真有些事是他无法掌控的。可现在事实却摆在了他的面前,子疏不见了,从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带走了,而他却是后知后觉。 李子疏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传上了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慌了,这是越泽史无前例的事!尤其是老臣派的人都把矛头直指秦寻,秦寻无意辩驳也不想跟他们辩驳什么。 一时间,朝堂上可谓是一片混乱。从不上朝的国师去了朝堂上为秦寻作证,老臣派都很尊敬国师,便也无话可说。 现在陛下失踪,朝堂上了事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国对越泽虎视眈眈,若是得知此消息,必定会趁虚而入!曾征将军看着众位大臣道。 曾将军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我们自己在朝堂上争吵不休的时候,该想想办法如何渡过这一难关才是。曾经受过李子疏恩惠的吴天巷率先站出来说道。 不如先请太后回来主持大局如何?其中一名老臣提议道。 不行,太后从来就不过问朝堂之事,恐怕回来也无用。更何况太后如此疼爱陛下,从陛下还小是就生怕陛下受一点伤害,现在陛下失踪了,太后恐怕会吓晕过去。此事还是瞒一瞒太后的好。所幸太后在静修,也不过问外事,还能瞒的住。另一位大臣道。 这又有何难办!先王去世前立下遗诏便说明,秦丞相辅助陛下,既然陛下现已失踪,陛下膝下又无子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丞相先暂时代替陛下监国,直到陛下回来。秦寻党派的大臣道。 此话一出,秦寻党派的人相互看了眼都觉得十分有道理,可老臣派的却十分不愿意。如果让秦寻趁此机会监国,等到李子疏回来,他怎么可能肯再把手中的权力交出来? 哼!若是让丞相监国,那从此这越泽国要改名换姓,姓秦了!曾将军是头一个不愿意的,他向来就看秦寻不顺眼,从前是因为有李子疏在,他看在李子疏的面子上才不予秦寻计较,可现在要他眼睁睁看着王位拱手让给秦寻,还不如让他一刀杀了秦寻。 老夫可以为秦大人担保,等陛下回来,秦大人定会交出大权,不知各位可否信老夫一回?国师扫了眼众大臣道。 曾征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国师老是向着秦寻,平日里国师从来就不过问朝堂之事,更不多发表意见:可是国师,这秦寻本就心怀不轨!怎么能 曾将军,秦丞相若是真想如此,便不会与你们在朝堂上争议不休了。以秦大人的手段,现在恐怕已经登基了。国师摸了摸自己白须道。 几位老臣听了国师的话都相互看了眼,曾征道:也罢!反正我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等陛下回来,秦丞相还不肯交出大权的话,就别怪我们血洗朝堂了! 秦寻从头到尾几乎并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他的心思已经早就不在这里了。他派出去的人至今都无回应,他不知道子疏是否还平安无恙,哪里还有心思管这越泽到底是谁做主。 朝堂之争总算是结束了,进过商议,早朝还是要上,但型式有所改变,奏折也由秦寻来批阅。他们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奏折便都是秦寻在批阅了。 没有李子疏的王宫显得异常的冷清。福子每日都坐在宫殿门口等着盼着,希望陛下能早些回来,但有时,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李子疏被带走时,他曾经在马车上面醒过一次,他看见了依旧面如桃花的辛玉恒在对着他浅笑。可不知道为何,他才看了眼后,眼皮一重,又昏睡过去了。此后,每隔四个时辰他便会醒来一次,而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五天后,才完全恢复如此。 他坐在颠簸不堪的马车上,脑袋中还是一片混沌,坐在李子疏对面的辛玉恒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眼底还是依旧的温润如水。马车里一片寂静,似乎他们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这样无休止的沉静。 疏儿累了吗?要不要先让马车停下到外头看看?辛玉恒轻柔地声音响起,还是如旧时温柔。只是现在的李子疏已经没了去欣赏的念头。 你带我出宫的?为什么?李子疏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从王宫中出来的?又是怎么被下毒断断续续昏迷了五天的?更想不明白的就是,眼前的辛玉恒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是。是玉恒带陛下出宫的。说着,辛玉恒在颠簸的马车中弯腰起身,坐到了李子疏的身边,可李子疏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辛玉恒苦笑,因为玉恒知道,疏儿在宫中过的并不高兴。疏儿没有自由,只能听从秦寻的话,就连想看一眼外头都要秦寻同意。玉恒心疼这样的疏儿。 李子疏沉默片刻后,撇了辛玉恒一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辛玉恒听后愣了半响,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浅笑。他抓起了李子疏如凝脂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旁:玉恒自然知道。 李子疏不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不太友善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让我回宫!他几乎不敢相信秦寻发现他不见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还有宫中的其他人会不会被盛怒的秦寻全部杀了?等他再回宫时,会不会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辛玉恒低头看着李子疏漂亮的眼睛,原本温柔的脸色暗淡下来。他一把把李子疏强行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原本看起来纤弱的手指力气十足地强制住他的行动。 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疏儿要同玉恒过远离世俗的日子,我们要一同白头偕老!什么越泽南恒都与我们无关!其他人的死活便更与我们毫无关系!辛玉恒带着执拗的语气,贴在李子疏的耳边。 辛玉恒!你快放开我!我要回越泽!你听到了没有!李子疏在辛玉恒的怀中挣扎着,可却还是抵不过看起来瘦弱纤细的辛玉恒。 疏儿定是累了,睡会儿吧。很快就到了,到只有我们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来搅扰。辛玉恒在李子疏的耳边一边说着,李子疏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没一会便又失去了意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多少次了,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李子疏在失去意识前心里这样暗暗祈祷着。 辛玉恒看着李子疏倒在自己的怀里变得安静乖巧,心里的愉悦不自觉地浮现在了嘴角上。他紧紧抱着昏睡的李子疏,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乌黑柔顺的长发。把他的长发缠绕的自己的手指上在松开,这样的事,他做得不厌其烦。 等到李子疏再次睁眼眼睛时,他已经坐在了一条小船上。头顶的明月高挂,深蓝的夜空中万里无云,还有一阵阵吹来徐徐微风,如此诗情画意只可惜现在的他根本无暇去欣赏。 他转头,只见一名中年船夫在卖力划船。而辛玉恒着坐在他的身旁吹着笛子,他眼帘垂落长而浓密的睫毛清晰可见。明亮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显出莫名的哀伤。 第178章 绑架出宫(四) 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李子疏当真有想从小船上跳下去的冲动。可若他真的跳下去,先不说他能游去哪,可能刚下水,船夫和辛玉恒都跟着一起跳下来,除了弄得一身湿估计也不会别的奇迹发生。 忍不住,他叹了口气。说来,他在王宫中过得日子实在是太好了!所以现在弄得他居然被人绑架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常说,脑子要多动还会越来越快,如果长久不动的话很容易生锈。现在的他,脑子就是处于生锈的状态。 听到李子疏叹息声,辛玉恒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吹着他的笛子。良久后,小船总算是靠岸了,停在一座小岛旁。辛玉恒给了船家一些银两后,便让船家离开了。 看着送他们来的小船渐行渐远,李子疏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他还真恨不得弄条绳子把自己和船绑在一起,跟着船飘回去也好呀! 疏儿,夜深了,明日再带你到处看看。今夜先回去歇息,如何?辛玉恒温柔地询问着李子疏的意见。可明显,李子疏现在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辛玉恒见李子疏不回答,也不气不恼,任凭这李子疏发他的脾气,自己则自顾自地拉着他往小岛的深处走去。其实也没走多大功夫,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座格外秀美的小院子。 辛玉恒让李子疏在门**了一会,似乎是也不怕李子疏趁此机会逃跑似的,自己先到屋子里收拾去了。李子疏看了四周围被水围绕,森林也幽深漆黑,他想跑也要能跑的掉啊! 半响后,辛玉恒才从屋子里走出来道:这院子有些时候没人住了,明日还要好好收拾收拾,今夜只能先委屈疏儿了。 委屈?李子疏现在满肚子的情绪何止委屈这两个字能够说清楚的!莫名的就被弄出宫了!莫名的就被带到这座破岛上来了!莫名的就委屈了!难道提前就不能跟他商量商量?难道没有一个人能透露点剧情给他? 他本来就满肚子的郁闷和不快,现眼下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李子疏轻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所有的不满,迈开步子就走进了辛玉恒替他收拾好的屋子里,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走进屋子后,他环顾着四周围,是一间简朴干净的屋子。或许是因为屋子家具有些许是竹子做成的,所以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并不多,反倒还有些竹子淡淡的清香。 无论是好是坏,反正他现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往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在屋子内走了一圈随意看了看后,便躺在了床上。那床跟宫中实在是无法相比,不过好在他不是个认床的人,只要困了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可他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看了好半天都没困意。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真的睡得太多了,真到该睡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因为睡不着,他的脑海中如同跑马灯一般浮现出了许多的场景,每个场景时候都是历历在目。 不知道秦寻现在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见了福子和潇妃有没有被秦寻责罚。为了他,福子的屁股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板子了。潇妃也是,秦寻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还有朝越宫中的其他宫人不知道有没有事。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朝堂上,他不在老臣们一定都会以为是秦寻搞的鬼,秦寻党派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现如今恐怕已经闹翻天了!如果这个时候被其他国家趁虚而入又该如何是好? 平日里,他总是想着能出来玩,最好玩的越久越好!可是现在他真的出来了,却有一大堆的事放不下。尤其是秦寻,他从未有过一次,如此想念他 不知不觉,李子疏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迷迷煳煳地睡着了。而外头的辛玉恒却痴痴地看着屋子看了许久,半响后,他才缓缓推开门露出一条缝隙,看了眼里头,确认李子疏睡着后才又把门给轻轻关上。 清晨,天还蒙蒙亮,李子疏便清醒了过来。他发愣地坐起了身,看了眼自己的四周围,忽然有些恍惚。冷静了半响后才起身,推开门走到外头去。 小岛上被一片朦胧的雾气笼罩着,但空气却异常清新。他转眼一看,看见一身青衫的辛玉恒正在灌溉院中的蔬果,他的动作缓慢却纯熟,好像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这让李子疏不由得生了好奇心,他以为辛玉恒只有下棋抚琴拿手,没想到做这些农活也这么顺手。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是之前就经常做这样的事?可是看辛玉恒的手指也不像啊? 很快的,辛玉恒便也看见了李子疏正在看着他,对他淡淡一笑,转身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理了理衣服向他走来: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你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睡了一觉想通了还是看见辛玉恒这样实在有些好奇,他总算是开口跟辛玉恒说话了。 这院子里头种着些瓜果蔬菜,平日无人打理便让它们自生自灭,现在有时间了便想收拾收拾。这事许久不做了,还真有些生疏。辛玉恒扫了眼他打理到一半的园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昨夜太暗了,他都没怎么看清这院子。现在看一眼,这里仍旧有生活过的痕迹。 辛玉恒默默良久后才开口道:这是我小时候跟娘亲一起住的地方,我在这住了将近十载。 这里?李子疏不明白,这里人迹罕至,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刚刚辛玉恒只提到了他的娘亲,那他的父亲呢?他总觉得这里头时候有许多的事,可他却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问。 疏儿一定饿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给你拿出来。辛玉恒并没有面对李子疏的疑问,而是转身便进了厨房。半响后,他端着一盘子的菜出来,放在了门口的竹桌上。 李子疏走到竹桌的面前看了眼,都是些清粥小菜之类的,不过看起来还算不错。他坐下,没有动筷子,只是一直看着辛玉恒忙进忙出的。 等到辛玉恒全部忙完后,坐在了李子疏的对面,他看着李子疏一点都没懂,脸上温柔的笑意不由得僵了一下:疏儿,我并无在这里放任何东西的。 其实原先李子疏也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显得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辛玉恒轻笑:我知道,疏儿总是如此,即便是玉恒真的虏获疏儿,疏儿也定不会真的恨我。先尝尝看玉恒的手艺如何?许久不做,难免生疏了些。 李子疏看着辛玉恒总是对他讨厌不起来,虽然刚开始还很气愤,可是后来这气消了,便想跟他好好谈谈。看着辛玉恒期待的眼神,李子疏拿起筷子先喝了小米粥又吃了几样小菜。虽然都是些简单的东西,可却又着特殊的味道。 那味道亲切温和,吃起来不由得觉得有着莫名的怀念感。辛玉恒一直静静注视着李子疏,直到他把小米粥和小菜都吃完,他自己却还是没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