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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锥不断像有花的地方靠近,草茎纤细且锋利,手腕和脚踝处时不时被漏掉的草茎割出细细的血口。 司空云洲狠狠地皱了皱眉,可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像往常那样蹲身抹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冰锥覆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这块草地的大致外貌也逐渐呈现在司空云洲脑海中。 以绿色草茎为主,零星鲜花为辅,他们的位置排列有一种奇特的规律,不像自由生长,倒是像某种阵法。 草茎为阴,鲜花为阳,阴阳相交,这里遍地植物属木,若是以阵法来推算,那么阵眼就该在……东南方! 气海中灵力用了四分之一,冰锥以更快的速度往东南方向铺陈,果然,那边草茎愈发密集,在草茎中央有一株浅绿色的花。 一眼,司空云洲就能肯定那是阵眼,飞身过去长剑突破疯狂的草茎,一剑将那株绿花拦腰截断。 此阵,破。 就在花枝截断的同一时刻,四周猛扑的草茎消失得一干二净,而此处的场景也瞬间转换。 司空云洲重新出现在了那片空地上,前方空荡荡的,没有青石径,也没有荆棘路。 这究竟是哪里?司空府建立数千年,其上可没有秘境传闻。 甚至他不知道这里是一处幻境,还是一片真实的空间,亦或者亦真亦假。 手腕和脚腕上还有丝丝隐隐的刺痛,司空云洲眉头紧皱,可拉起衣袖一看,身上并未有任何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可被割伤的地方还留有些许疼痛。 司空云洲站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身后是一片朦脓白雾,似乎异常着什么未知的东西,前方不远处是一片山壁,山壁上隐约有什么东西。 身后的白雾竟然在朝他一点点靠近,司空云洲不敢大意,随手往白雾里扔了块灵石,一阵“滋滋”的声音后,灵石被白雾吞噬掉了。 看来现在只能往前。 司空云洲也不再犹豫,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快步往山壁走去,所幸一路并未发生什么。 来到石壁前,司空云洲才发现石壁上有两扇巨大的石门,一门上写着硕大的生,一门上写着深黑色的亡。 “生门和……死门?” 司空云洲走近几步,发现门上还刻有字,只是那似乎并非他所知的语言,手轻轻碰上去,几行字自石门上流窜进识海,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知道门上写的是什么了。 死门书:死门,绝路。 生门书:生门,此界唯一出口,仅一人通过,开启条件一为以血蓄满门下石池,或手刃除你之外的人,切记:从心选择。 看到前半段,司空云洲余光果然看到石门下方有一个碗状的方形凹槽,也就是门上说的石池。 待看到后半段,司空云洲悚然一惊,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身后竟传来轻微脚步声,司空云洲猛地回头一看,讶异地微微挑眉道:“父亲母亲,还有……阿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父亲母亲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本该在房间里的阿九就更不会了,而且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眼前的父母神情温和慈祥,和眼底却少了光芒。 那是一种虚幻的灰暗的颜色,不如真人那般灵动,这是幻象。 不管是哪一种开门方式,都是司空云洲最不喜的,他不想受伤,如今他身体虚弱,再放出一石槽的血,那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的芳草地是幻阵,可现在呢?现在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他不敢打赌,也赌不起。 再说眼前明显是幻象的父母和阿九,若要从心选择,司空云洲抿唇,扪心自问他下不了手,即便这是假的。 这也是他最怕之一,他怕失去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是他的弱点之一。 正陷入凝重选择的司空云洲没注意到的是,幻象阿九灰蒙蒙的猫瞳逐渐变得幽黑,里面似是有光芒闪过,又似将一切光芒都吞灭其中。 此处是陆霄为考研司空云洲而定制的幻境空间,也正如他所料,司空云洲并不能立刻做出选择,因为任何一个选择都是他的弱点。 陆霄眼底愈发黑沉,慢慢的开始有些不耐,爪子微动,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朝司空云洲袭去。 此时的阿九是由司空云洲的记忆幻化而来,陆霄不过是将意识投影在猫身上,而在司空云洲的认知里,阿九是一只聪明过头的普通小猫。 因此,现在的陆霄只有普通小猫的力量。 黑影一闪而过,陆霄本意是催促并给司空云洲一点苦头,作为不够果决的惩罚,可没想到的是…… 他被司空云洲捏住了后颈皮,四肢悬空地被拎着! 不喜同人亲近的陆霄猛然被掐住,直直地愣在半空,直到后颈皮处传来冰霜般的寒气。 那是司空云洲的手,竟然如此冰冷。 也只是愣怔了一瞬,下一刻…… “喵——”一声愤怒凄厉的猫叫响彻了这片空间,黑猫猛地挣扎了起来,爪子在司空云洲手背上划出几道痕迹, 堂堂天道,竟别当做一只凡猫拎着,这真是奇耻大辱! 就在陆霄准备恢复自身力量时,司空云洲弯腰将他放了下来。 一落地,被放开后颈皮的黑猫“嗖”的一下窜到幻象父母身后躲着,后脑勺还残留着司空云洲指尖的温度,冻得他浑身打了个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