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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龙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60节

    “想送便送了。”萧承衍随意说道,“这算是我手上唯一一个稀罕物。”

    其实这还是他花钱去赎回来的,豫王府上的东西,一部分查封给了梁轻,另外一小部分流入临安典当行后进行拍卖。

    萧承衍作为豫王府世子,本身人在临安,又有着前世的经历和头脑,想弄回他母亲送自己的玉佩并不难。

    而且这块玉佩自己未曾戴过,没有人能认出来是他送梁轻的。

    玉是暖玉,贴身戴着也不会凉。梁轻握紧手中的玉,萧承衍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自然不好推辞。

    而且他也挺想要的。

    梁轻将被子掀开,爬到另外一边伸手掀开了一点窗户,玉佩随着他的动作摆动,在木板上碰了一下。

    他伸手将玉佩握住了,梁轻以前在现代不喜欢戴首饰,最贵的也只是一块男士手表,此刻戴着玉有些不习惯,道:“不小心打碎了怎么办?”

    萧承衍将挂在衣架上的狐裘拿过来,给梁轻披在身上,道:“那就只有把你赔给我了。”

    梁轻:“……”

    听起来像是很亏本的买卖。

    梁轻屋外的院子里灯火亮着,不光如此,镇国公府和临安城内各处人家的灯火都亮着,似乎大家都在除夕守岁,等着新年的到来。

    外头陶管家送了热水过来,给梁轻洗漱用,见到萧承衍在屋子里,愣了一下道:“还要叫绣绣过来伺候吗?”

    萧承衍非常自然道:“这边有我就行了。”

    “……”

    梁轻道:“小姑娘人呢?”

    “刚喂过您那两只兔子。”陶管家道,“现在跟府上的仆役们一起在东院那边说话呢。”

    陶管家说完就下去了。梁轻生病的时候,也都是萧承衍伺候他的,宽衣解带做的很熟练。不过梁轻身子弱,冬日里也洗不了澡,简单洗漱弄完,就抱着他的小话本缩在床铺上。

    萧承衍把东西都拿出去,自己去浴房简单冲了个澡。梁轻在屋内等了他一会儿,果然见萧承衍推门又进来了,梁轻笑盈盈道:“世子留下陪我守岁吧。”

    没一会儿,梁轻感觉到床一沉,熟悉的冷冽沉香气息落入鼻尖,萧承衍将他揽进怀里,一只手把玩着他挂到腰间的玉佩,将红色的穗带拨弄在梁轻的话本上,扰的梁轻都没法集中精力阅读了。

    梁轻索性合上话本,咬牙道:“你若无聊,不如自己去外头吹西北风?”

    萧承衍见他恼了,便不动了。

    不过梁轻也没心情继续看了,他撑起身,面对萧承衍坐着,道:“我今天看到小太子,着实没有半点太子的威风,被那淑妃污蔑了也不知道辩解反驳,吓白了小脸,可怜兮兮的。”

    萧承衍早已听说了太子与皇后禁足反省的消息,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轻低声道:“太子冲撞了淑妃,淑妃怀有身孕。”

    萧承衍皱起眉,梁轻道:“在除夕之日罚了自己的皇后和太子,我们这位皇帝也真是够薄情的。”

    萧承衍这才明白了梁轻白日回来说的话,他伸手捏了捏对方的手心,梁轻看着消瘦,但骨架不大,手却捏着软,手心热乎乎的。

    梁轻说:“不过,皇后作为母亲,站出来保护太子,可惜皇帝对他们不好。”

    萧承衍道:“皇后家族式微,皇帝心中没有顾虑,做什么对不起皇后的事、也不会有靠山来为皇后撑腰。”

    他微微低下头,将下巴搁放在梁轻肩膀上,道:“我身后也没有倚杖,公爷往后伤了人的心,回头至少哄一哄我罢。”

    梁轻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硬是给气笑了,道:“你……你这男宠做的,是不是越来越戏多了?”

    萧承衍疑惑:“戏多是什么?”

    梁轻不想跟他解释,他觉得冷了,便下意识往萧承衍怀里贴过去了些。他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在窗外的烟火的声音里叹息般问:“除夕过后,临安还能安定多久呢?”

    直到第二日清晨的光落入房间,梁轻睁开眼,他根本没能守岁到第二日,他体弱,中途就睡着了。

    梁轻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对方的一只手臂还压在自己的腰上,沉的明显。

    梁轻抬起头,看着枕边萧承衍的脸,对方的睡颜很安静,脱去凌厉后帅气就更加明显,剑眉星目,鼻梁挺俏。

    只是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昨夜熬过了。

    梁轻被对方抱得紧,梁轻从未第二日起来还与人如此亲密交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他们不是男宠与主子的关系,而更像是爱人。

    -

    西南王的接风洗尘宴办在太和宫中,因着是经常拿来办宴会的场所,四处风景极好,长长的白玉阶两侧系着彩带,殿外还有莲花池和梅花树。

    梁轻带着萧承衍入席,他穿越以来行事一直很低调,这跟梁轻平生为人一样,他不喜欢招惹别人,除非别人来招惹自己,但因为自己身份地位太高,一般人也不会轻易来招惹自己。

    而如今与自己为敌的安定侯毕竟也要面子,又从小受到严苛教养,明面上不会做踩人一脚的事,而是把真正的杀意布置在暗处。

    梁轻与安定侯打了个照面,安定侯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萧承衍,直接道:“国公爷近来频频针对本侯,本侯想要讨个说法。”

    自从赋税案以来,安定侯安插在文官中的几个暗桩,被牵连一一落马,他的势力折损严重。偏偏他想要扶持人上去时,梁轻的人又从中阻挠。

    而且这阻挠很有意思,因为梁轻似乎也不想要那些位子,只想要安定侯的人不上位,这不等于让他不如意不好过吗?安定侯能不生气吗?

    梁轻看着他,神色冰冷如霜,淡淡道:“只是看不顺眼罢了。”

    安定侯气急:“你!”

    他一介武夫,又是上过战场的将军,陡然生气起来,威势和杀气也十分骇人。偏偏梁轻的神色未变不说,连他身后推轮椅的萧承衍,都面无表情道:“烦请让一让。”

    萧承衍推着轮椅绕过安定侯,往席位上去了。

    萧承衍因为没有被皇帝邀请,只能将梁轻送到后,去偏厅同太监们一起等待。

    两人暂时不能在外面表现出太亲密的姿态,萧承衍落在公众视野里的时候、没有跟梁轻交谈过一句话。在外人眼中,便是是萧承衍心中不愿、梁轻非要逼迫把人带入皇宫出丑一番的情景。

    梁轻抬头,才发现自己的席位对面,正是潘知。对方代替西南王出席,今天又是特意为潘知接风洗尘的,所以潘知坐在前面也不出奇。

    微妙的是,安定侯坐在潘知旁边的位置。潘知进来时,还向安定侯行了礼,表示自己坐了高位逾矩了的歉意。

    两人一片和睦,众人的眼神也渐渐不对了。梁轻终于明白过来,这位子安排,就给人一种镇国公府与西南王府不和的印象。

    也不知道这是内务府无意安排的,还是有人特意而为,但至少对于梁轻来说,并不影响他的计划,也不会影响萧承衍与潘知交好。

    很快皇帝便入场了,太子没有同行,而他身边却带了淑妃,偏爱之意非常明显。

    皇帝先问候了远在西南的潘浩广、也就是西南王的身体近况,然后问了边境情况,潘知一一回答了,皇帝赞许地看着他,道:“小潘年少有为,又英俊帅气,朕心甚慰。小潘,你娶妻了没有?”

    望见潘知明显傻愣住了的表情,梁轻忍着嘴角的笑。

    逃不过的,竟然是长辈的催婚。

    潘家历代驻守西南边境,重要性不言而喻,先帝曾赐婚潘知的爷爷与皇室公主,既巩固了中央的权力,又造就了一段佳话。

    皇帝有些这个想法,但他觉得自己此时正年轻气盛,毫不担心西南王有胆子造反,便说:“这几日在临安,多出去玩玩,结交一些朋友,别闷在府里。”

    潘知松了口气,跪地行礼道谢。

    很快有舞姬上来,皇帝不关心这些,与身边的淑妃低声交谈,时不时还要吃对方送来的水果。宴会过半,皇帝忽然问梁轻:“朕打算租个画舫,元宵时去游船看花灯,爱卿同朕一起吧?”

    正握着茶盏走神的梁轻一愣,抬起头,对上皇帝期待的目光。

    下方的陆枫忽然咳嗽了一声,梁轻回过神,惊觉这是一个大圈套。

    皇帝出宫是大事,他一旦答应皇帝那句话,就等于默认对方可以出宫,回头出了事,承担责任的可就是他了。

    梁轻慢悠悠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出宫游船,又是元宵节,鱼龙混杂,陛下还是在宫内安全。”

    皇帝神色很不满。

    梁轻倒也不怕就这么一句合情合理的话得罪了皇帝,面色仍然是平静又淡然。顿了片刻,梁轻看向皇帝,又说:“陛下知不知道,今日是为西南王的接风洗尘宴?”

    皇帝不解道:“朕当然知道。”

    梁轻严肃道:“那陛下为何不带储君?”

    皇帝一愣,身边听见了梁轻的话的大臣们也都一静。

    梁轻道:“是西南王不是西南王,还是太子不是南越的储君?既不让藩王与储君见面,如何让太子以后担大任?”

    皇帝皱眉,声音很是不悦了:“太子今日在东宫自省,自然没有来。”

    众人用看着勇士的目光、看向梁轻。

    皇后家族式微,不少大臣将皇帝忽视太子轻视皇后的行为看在眼里,但仍不愿冒着被皇帝猜忌的风险、过多干涉东宫的事。

    一般皇帝解释到这一步,已经是宽宏大量了,非常信任面前的臣子了,皇帝又问道:“梁爱卿,为何如此关心太子的事?”

    “陛下不必猜疑臣的用心。”梁轻神色仍是淡淡的,“臣喜欢男子,也不会留下任何子嗣。臣只是为南越江山社稷考虑。”

    众人和皇帝都震惊地看向他,不是因为最后一句,而是前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假戏真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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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因为梁轻的话语而安静下来的大殿里,忽然传来咳嗽声,是被酒水给呛到了的潘知。因着他是武将,耳力极好,即便是梁轻对皇帝说的话,潘知坐的远也听清楚了。

    竟然……镇国公因为喜欢的男子,都不准备留下子嗣吗?

    要知道血脉的传闻非常重要,没有子嗣就等于不孝,因此梁轻这句话给众人带来了震撼。

    皇帝呆了呆,道:“爱卿倒也不必如此,将来愧对老镇国公,可不能怪朕了。”

    梁轻神色自若,众人也回过神,大理寺少卿邢远和查赋税案的陆枫坐在下方位置,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梁轻这—招够狠的,没有子嗣便不会夺位,因为不会有人继承,所以梁轻将来无论如何,也只能止步于权臣。江山仍是萧家的,区别就在于梁轻辅佐谁而已。

    皇帝从不怀疑梁轻辅佐自己的真心。

    自己是对方的表哥,只要对方忠心自己,还怕自己不给梁家荣华富贵吗?

    不过梁轻没有想那么多,他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只是对皇帝说了实话。

    “储君乃是重中之重,还望陛下多关注—下东宫。”

    梁轻咳嗽了两下,继续道,“比如太子的功课。虽然皇子中只有太子到了听讲的年纪,但除了请陈首辅来担任太子太傅外,陛下也需要多过问太子的功课。”

    皇帝搓了下手指,道:“朕知道了。”

    梁轻没有再多劝,自古以来皇帝没—个不是渣男,但东宫地位稳固有利于国家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