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狂徒在线阅读 -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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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汀兰听他这么一说,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道:“不。”

    她只是很敬仰他,又很担心他,甚至大胆地觉得他有些可怜。

    最后这点她永远不会告诉他。

    第130章 入瓮

    三堂主颈龙受了重伤,?带领的人全军覆没,刺杀他们的人,疑似前日对曲正清下手的谢连州。

    这消息在萧权回宫不久就速速传开,?连带一起的,还有他那半只臂膀伤筋动骨,差点被人一同斩下的伤情。

    曲正清听着弟子回禀,?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好半晌,?将人挥退,这才看向一旁的六堂主秦寻音:“秦堂主如何想?”

    秦寻音年岁与曲正清相仿,年近三十,容貌也显出盛后转衰的微颓,可她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微抬眼皮时的点点慵懒让她风情过人。

    她无意诱惑曲正清,?只是面对任何人都是这幅没骨头的模样,?此刻便半撑在扶手上,?对曲正清道:“少主自己心里已有想法,又何必问我呢?”

    她心知曲正清专断得很,?若她说了与他相左的意见,他是丁点都听不进去的,?如今问她不过为了寻求支持。

    曲正清道:“听闻秦堂主去探过萧堂主的伤势?”

    秦寻音在心中腹诽曲正清,曲正清对秦寻音又何尝不是心怀不满。

    他当日笼络秦寻音没废多少力气,?几乎勾勾手指便将这位堂主请到自己地界。这种景况下,他如何能不心怀警惕,难免冷落疏远了些,想借此看看秦寻音有什么动静。

    结果秦寻音自在得很,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也乐得不为曲正清办事,只做个摆件,如此一来,反倒将曲正清气个倒仰,对她轻不得重不得,自己不敢用,又不愿推给曲文心用。

    而秦寻音对曲正清的想法多少也有察觉,不过她投奔曲正清门下只是因为认定他会是下一任宫主,不想去赌他上任后的宽容,这才早早挑了阵营。

    如今曲正清不敢用她正好,她也不必冒着风险去证明自己的忠心,只要行事小心,不倾向曲文心,让人抓住把柄即可。

    到时曲正清继任,看在她早早投奔的份上,虽说因为她无甚功绩不会奖赏于她,却也不会要她性命。

    而曲正清如今问话,她偶尔促狭一二自然无可无不可,却不好次次都不答,秦寻音坐正了些,道:“萧权的伤情确实没有夸大,若不是他躲得及时,那一刀看起来能把他的胳膊削下来,就算这样,看起来也有个把月动不了武了。”

    竟这般严重?

    曲正清蹙起眉来。

    秦寻音看他神情,难得说点自己想法:“若说是苦rou计,这未免损失太大。”

    曲正清下意识反驳道:“兴许他们在做出这个打算时,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

    曲正清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眼前迷雾散去不少。他原本觉得,谢连州和汀兰是曲文心手中的一把刀,任她使唤,如今却发现,兴许这把刀并非那么听话,有时也想反手割伤主人……

    曲正清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立刻找到佐证:“若萧权真的因为意料之外的事受伤,他们怎么敢毫不遮掩,让消息这么快的传入我耳中?”

    秦寻音却道:“他伤势太重,平日根本无法伪装,还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显出自身弱势,也让大堂主和二堂主的眼睛能多盯着你些。”

    她不知道大堂主和二堂主里是否有曲正清的人,索性将他们都当作潜在的评判之人来看。

    秦寻音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曲正清只是微微点头,并无回应,心中显然已经拿定主意。

    秦寻音不再多言,却见曲正清看向她,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整个计划他都预谋已久,只是一直迟疑到底该何时引发,现下看来,这是最危险也最适合的时机。

    他不用担心那位堂主将曲文心看作委屈者而有所偏向,毕竟他才是差点死掉的那个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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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男子单论相貌清俊如竹,有一股书生意气,还蛮讨秦寻音喜欢,但他如今恐惧爬上面容,极度失态,已经失去那种赏心悦目的英俊。

    显然,他也知道一旦被她得逞,他多半要死在曲文心手中。

    秦寻音觉得有些倒胃口。

    但再如何,该做的事也要接着往下做。

    她喂男子吃了药,看他慢慢失去神智,脸上逐渐起了潮红,这才俯身下去。

    初听曲正清说的时候,她只觉得可笑,可她很快反应过来,曲正清这艘船,没她想象中那么好上,下船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死。

    干脆倒向曲文心好了。

    秦寻音有那么一瞬是这么想的。可理智一回来,她便清醒过来,不愿上那艘注定要翻的船。

    哪怕……要用这么耻辱的方式。

    就当平日宠幸那些面首好了,只不过这个“面首”是别人替她指定的。

    云收雨歇之后,秦寻音从男子身上慵懒离开,慢悠悠穿上衣裳。那男子药力已散,也慢慢清醒过来,他面色惨白,好像死人一样,秦寻音几乎要怀疑自己给他下的是不是让他脱阳的药了。

    秦寻音恶劣地拍了拍他的脸,笑了一下。

    正如她在曲正清眼里算不得人,只是个用得上的器具,男子在她眼里亦如是,她在他身上肆意发泄自己因曲正清而生出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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