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绿茶反派只想吃软饭[穿书]在线阅读 - 第56页

第56页

    与此同时,潜藏楚浔心底的系统亦是惊涛骇浪。

    它也曾迫害死无尽的气运之子,摧毁过无数个法则的世界,在每一个世界里,都能轻而易举地通过一个或数个愚蠢的宿主达成目标,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世界里的气运之子,跳出宿命螺旋,甚至发成从未被轮回记载的异变!

    这、这怎么可能!

    在这个世界里不过是错选了个主宿主,怎么就有如此的变化!

    从前萧清毓所经受的诸多磨难,虽是被楚浔改变了时间线和结果,但终归逃不出原著的范围,系统也就自得地认为虽然任务尚未成功,一切也依旧在他掌握之内。唯独这次发生的改变,竟是闻所未闻。

    系统向来依赖原著的剧情便利,以及自己隐秘的“cao纵世界”的能力,于推理分析之道上并不精通,而今发生了预知之外的事情,若非此方世界还有无数从宿主的存在,它已然要自乱阵脚了。

    “你知道些什么?”楚浔精神力强悍无匹,又对自己内世界掌握得极其圆融,即便系统仅有一刻的波澜,也被楚浔轻易感知。

    【没有。】

    系统极少这般心虚且不敢多话。

    楚浔瞳孔微缩,快速检查了萧清毓另一侧的瞳仁,果然其内也生长了一株桃花,与先前那株左右对称。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又许是因着他离萧清毓的距离近了,鼻翼间缭绕的花香愈发炽烈,几乎要叫他也失了神志,连四肢都有些发烫。

    楚浔微微阖目,将冰属功法运转一圈,总算将异样的热度平息下去。随即,他的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棂之上,犹豫良久,终究不曾打开窗子。

    也不知是怕别人发现此处异样。

    ……还是不肯叫人闻这隐秘的花香。

    【数据不足,花香和桃树解析失败。】

    还是解析失败么?

    楚浔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来到此间世界许久,极少有明风无法解析的时候。

    上一次,还是在凌云城里,即便收集了此方世界无数的符箓法则,依旧无法解读萧清毓所绘制的图纹,还是萧清毓自己做了一场大梦,将其含义尽数想起。

    若是无法解析,或许又是与他己身法则相关。

    “真不叫人省心。”楚浔笑着摇了摇头,下一瞬,腕上忽而被一微热的物事缠住。

    楚浔低头一看,是一节桃花。

    虽仍是含苞欲放的状态,其颜色之鲜妍,也是无比艳丽。

    花枝并不如真正的桃木那般刚硬,而是柔软纤细似竹枝。

    或者说,更像是竹枝之上,莫名其妙地开出了一树桃花。

    这节“桃花”并非死物,主动缠上了楚浔的腕子不说,还在他掌心处讨好似的蹭来蹭去,将自己最艳丽的一朵花苞往楚浔手里送去。

    下意识的,楚浔指尖一动,在那朵最调皮的花苞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而花苞似有灵智,先是含羞带怯地把头埋进了他的掌心,复而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仍想与他逗趣。

    楚浔目光顺着桃花来路看去,只见其枝节似与……

    似与萧清毓纤细腰肢相连。

    这个认知让楚浔不由得面上一热。

    “毓儿?”楚浔微微俯身,凑到萧清毓耳边低声唤了他的名讳。

    床上的人却是无知无觉,仍旧睡得很沉。

    只有那节调皮的桃枝仍在四处作乱,已是不满于缠上楚浔腕骨,顺着他的衣摆一路向上,爬至他颈项之间,趴伏在楚浔略微裸露的锁骨之上来回猛蹭。

    楚浔目光再度落在萧清毓腰间,果见他微开的衣衫之下,桃花枝条又长长许多,正安安静静地贴服在萧清毓身上。

    “别闹了。”楚浔被蹭得又痒又麻,心跳也紊乱些许,一把伸手将乱动的桃枝按住,轻轻捏着它娇小的花芽将其“一把拔下”,又恐此物与萧清毓心血相连而不敢当着用力,着实有些“苦不堪言”。

    那朵花苞胆子却是极大,楚浔虽将其拍开,却是半点不怕,极其精乖地再度贴了上去,在楚浔指尖转来转去,几乎要把自己绕得打结,还要往他掌心里凑。

    楚浔哭笑不得,伸手帮它解开。

    “还没玩够呢?”

    楚浔任它缠在指尖,长叹口气,目光再度冷肃下来,神色凝重地望着萧清毓并不平静的睡颜。

    方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匪夷所思。

    “师尊……”萧清毓猛然睁开眼,伴着这声细弱的呼唤,楚浔都要以为他已然清醒。

    然而他双眼依旧无神,眉心甚至微微蹙起,逐渐现出一副痛苦之色来。

    下一瞬,自他腰际生长而出的桃枝骤然回缩,便连缠在楚浔手上、一副要“抵死缠绵”的样子的那朵花骨朵,也只是恋恋不舍地在楚浔掌心最后蹭了一蹭,最后消失于虚空之中。

    “师尊……”床上的人嗓音细弱,几如梦呓,甚至带上几分颤抖之意。

    原本缠住楚浔腕骨的桃枝退散而去,萧清毓温热的手便又抓了上来。

    萧清毓将他腕骨攥得死紧,其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楚浔手腕捏碎。

    他瞳孔微微扩大,其内桃枝亦在飞速生长,每一朵花骨朵都涨大无数,几乎下一刻就要绽放!

    然,却只是涨大、涨大、再涨大。

    涨大到了极致,也无法破开表面一层薄如蝉翼的束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