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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凌队的职场pua,其实队伍每个位置的人员配置,都可以算得上是职业中的顶尖水平,可以说是一支强强联合的“神仙队”了。 这样的一只队伍,是郁江澜羡慕不来的。 换句话说,DLK王者分部的一队离开凌季北,尚可一搏,但是PUBG的一队没了郁江澜,就是一盘散沙。 眼看着邀请赛就要开始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郁江澜知道,一旦这场没有他坐阵的比赛输得难看,队员的心态肯定就全都崩了。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白诺是代理队长。 话说这些天,白诺嘴上生生火出了一个大泡。 他给郁江澜发消息汇报,说训练赛打得一团糟,顾枫能力不够,朱子健最近又频频失误,井柏言心态不行成天发脾气,现在也是越发破罐子破摔了。 白诺:现在外面已经有不少舆论,说如今的DLK就是一个菜队,虚得厉害。 从前郁江澜在,几乎没人敢跟DLK战队roll点,但是现在,经过几轮训练赛的试探和摸索,已经开始有不少战队都蠢蠢欲动,萌生了在比赛里与其抢点的想法。 他心里急,但是也没有办法。 训练赛的复盘视频他都一条条看过,详细地记录总结后发到群里,可是效果甚微。 不该犯的错,还是会再犯,基本的水准,总归还是达不到。似乎大家的心已经散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粘连到一起。 郁江澜上火,几乎是夜夜失眠,心悸易惊,偶尔还会带着哭腔儿说梦话。 听不清是什么,只是很委屈。 凌季北心疼坏了。 于是托人把两张床合并在了一起,每天晚上,澜哥睡得不安稳的时候,他就挪过去,展开手臂将对方圈入怀里。 手轻轻地落在他微颤的脊背上,轻之又轻地拍着,再一点点转为细细的抚摸。 本真,静好。 … 这样又过了两天,一个深夜,郁江澜猝然惊醒,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把身边的凌季北吓了一跳。 后者迷迷糊糊地揉着那惺忪的睡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怎么了澜哥…” “不对。” 郁江澜额角沁着冷汗,在夜色的映照下明明暗暗地闪着薄光,他一边摇头一边去床边抓手机,口中呢喃:“不对…” 凌季北以为他睡毛愣了:“什么不对,澜哥,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郁江澜打开手机,慌乱地去翻看这两天的消息。 沈强有多缺钱他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利用外婆来说服他。 这一招明明屡试不爽,他为什么不用了,以他那种性格,是不可能不用的。 这太反常了。 这样的原因…只可能是,外婆的病更重了,或者… 出事了。 郁江澜心一沉,强烈的不安驱使他给舅妈打去电话,没有人接。 家里,也没人接。 郁江澜看了凌季北一眼,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凌凌,我可能要回滨州一趟。” —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郁江澜候机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跑上来,去蒙他眼睛。 “澜哥!” 熟悉的一声唤。 郁江澜不由得皱起眉,握住那人的手缓缓拉下来,转过身看着冲他笑的小孩儿,又冷又严肃:“你干什么,谁让你出院的?” “别担心,我没事儿了,我问过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凌季北展颜一笑,掏出同班机票在郁江澜眼前扬了扬,顺势坐在后者的行李箱上,掷地有声道:“滨州么,我陪你去。” 郁江澜微怔,短暂的温情化作雾气从寂寥的眼底涌起,他偏过头,低声道了句:“傻瓜。” 他说着张开双臂,温柔地把小孩儿从行李箱上抱了下来:“别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只比凌季北大三岁,却始终觉得cao着老父亲的心,总觉得他不管多大,依旧是个小孩儿。 — 飞机从北京飞往济南,再从济南坐两个半小时的汽车回滨州。 路上郁江澜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凌季北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安慰:“没事的澜哥,可能手机丢了呢,或者临时有事,都是大人了,别瞎想了,一定没事的。” 他说再多都无济于事,郁江澜浑身发抖,不好的预感一波一波袭来,心悸不断,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苍白无力地点头。 回到家,果不其然,没有人。 家里乱七八糟,沙发前的地上摆满了空酒瓶,花生皮到处都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数不胜数的烟头已经被水泡得发黄,散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 外婆的房间开着门,床上的被子凌乱着,竟然没有叠。 记忆里,就算那个老人病了,但是她叠被子的习惯也是不会变的,总是能像雕琢一件艺术品一样,工工整整地叠成一个漂亮的小方块,再把床单铺展得看不见一条褶皱。 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郁江澜心里乱糟糟的,虽然几乎可以确定家里没人,他还是跌跌撞撞地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 最后从楼下物业得知,三天前,六楼一个老太太突发脑溢血,被救护车拉走了。 郁江澜喉头一紧,他张了张口,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嗓子眼又痛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