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在线阅读 - 第171页

第171页

    揉了揉混乱而晕痛的头,竭力平复心情,至少他还知道不能让师尊担心,也没疯的那么彻底。

    到了那人房前,摸一把僵硬而麻木的脸,虞扶尘扯出难看的微笑,在心里措辞该如何安慰痛失好友的师尊。

    敲过门后推门而入,就见风长欢坐在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是张药引奇特的方子。

    “望月砂,夜明砂,五灵脂,白丁香……这都是什么啊师尊?”

    “你……真的想知道?”

    见那人似笑非笑,虞扶尘便觉着其中有诈,刚要婉拒,那人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望月砂,亦称明月砂、兔蕈,就是常说的兔子屎,有去翳明目,杀虫解毒的功效,这夜明砂啊就是蝙蝠的,五灵脂是鼯鼠的,白丁香就是家雀儿的。”

    “……师尊炖一锅粑粑汤是想给谁喝啊。”

    “唉,这东西熬成药汁怕是没人敢服,就得和人鱼膏脂一起炼成丹药方能入口。陈姑娘的病情不能再耽搁,否则千宫的好意就要白费了。”

    风长欢头也不抬的说道,话里不含过多感情,令难得平复心情的虞扶尘又起怒心。

    他也不知近来这一股窝火是从哪儿来,可见了那人强忍悲痛,佯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便觉着心中怒火烧烬。

    他双拳紧握,连话音都在颤抖:“师尊,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无端的质问让风长欢不解,抬眸对视,被那人眼中戾气吓得不轻。

    “行止,你……”

    “师尊,你不愿在别人面前显露脆弱也就罢了,为何在我面前也要伪装,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不放心我吗?”

    “行止,你误会了,不是这……”

    “够了,够了……能不能放下你的矜持与清高,在我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有那么难吗?我是你徒弟,你都不肯真心相对,还是说,你一直把我当做外人疏远?!”

    面对无理质问,风长欢反手就是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虞扶尘脸上,须臾间的惊愕,竟是他先动了手。

    因着心疼,因着心寒,风长欢的手不住颤抖,气的脸色煞白,强忍着故友离世的悲痛与挚爱不解的悲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的异常清晰:“虞行止,收回你方才的话。”

    “师尊……”

    “收回!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浑话!!”

    万万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徒弟到底还是犯了浑,从前连顶撞一句也不敢,如今却与他针锋相对,好似一对冤家。

    可惜沉浸在愤怒与疑惑中的虞扶尘并没有因为一耳光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刺激心中不满,竟扼住不知不觉间已比他矮了半头,又没有丝毫灵力的风长欢,提着便将那人粗暴丢在榻上。

    许是被他的举动吓呆,风长欢一时失神忘了反抗,待终于想起挣扎时,虞扶尘已然压在他身上,桎梏着他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

    “行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师尊,我清醒得很。以往对你温柔的比起触碰我自己的灵元更甚,如此对你,徒儿也是心如刀割,可是师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信我,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的清高,你的自傲曾让我感觉你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可是现在,我却想拼尽所有将其击得粉碎,借以接近你更多一步,更多一分……师尊,你信我好不好,求求你,信我好不好……”

    仿佛回到孩童时代哀求自己不要丢下他时的天真的脆弱,风长欢想张开双臂将爱徒抱在怀里,轻抚他的背,柔声安慰他。

    可是做不到。

    束缚着他的双手就好似囚笼镣铐一般,令他挪动不得,稍有抽手的意思,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用力的桎梏,似要将他根根骨头捏碎一般。

    “不准……不准你逃开,风长欢,我不准你再逃开!!”

    风长欢不愿轻信事实,张口还想辩驳,被粗暴的吻制止。

    比起吻,那更像是贪婪攫取的撕咬,磨去了风长欢最后的隐忍。

    他狠咬在虞扶尘舌尖,瞬间口中弥漫腥甜之气,终于令那人松了口,抬头与他对视。

    两人唇上都残有血迹,足以见得这长吻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师尊,你还真是欠教训,我会让你后悔的。”

    第93章 何苦被修界踩在脚下?

    风长欢生来厌恶被动, 又极其反感被压制,虞扶尘应当最了解这一点, 所以做师父的才会如此失望。

    “放开。”

    风长欢声音清冷, 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但眼中透着的寒意却似要将人冰封。

    虞扶尘出于安慰的心思想亲吻他的额头, 不料那人的烈性与他的野性撞在一起, 结局是两败俱伤。

    风长欢猛地抬头,硬生生磕在毫无防备的人下颌,短暂的眩晕过后虞扶尘才清醒,望着面前额上血流不断, 分明刺的睁不开眼,却还是冷眼注视着他的师尊。

    “师……罢了。”

    还是没能喊出口, 虞扶尘起身, 抚着自己嗡嗡作响的头, 跌跌撞撞出门。

    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自己走后,他负伤的师尊也曾站起,一抹头上的血污,使得他白皙的面容平添几分骇人。

    “你藏得好深啊, 莫不是以为司隗走了, 就没人能识破你的诡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