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被宿敌强娶壕夺后在线阅读 - 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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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时声音差点劈了:“……你穿我的衣服干什么!”

    缩回去不是,走出来也不是,脱下来更不是,季行觉决定从容面对现实:“我总不能光着吧?”

    穿一晚上又不会脏,就算嫌弃也可以丢掉,衣服那么多,怎么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他穿呢。

    戚情克制而绅士地目光上移,盯着那张被眼角的红痣衬得靡艳的脸,又被刺到般倏地别开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先把裤子穿上。”

    “长了,容易绊倒。”季行觉解释一句,看戚情头也不愿意回样子,暗叹一声。

    没想到戚情厌恶他,已经厌恶到了多看他一眼都不行的程度。

    他从衣柜里又掏了条裤子穿上,袖子长,裤腿也长,不得不全都挽起来。

    听他窸窸窣窣的,大概是穿上衣服了,戚情平复下狂跳的心脏,闭着眼将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擦除抹消了,才重新看过去。

    季行觉身高腿长,不是瘦小的体型,只是因为身形清瘦,又常年伏案潜心研究,身上有几分清隽的书卷气,乍一看弱不禁风似的。

    但他穿着明显大了两个号的衣服,整个人就被衬得小只了不少,正低着头努力想把真丝衬衫的袖子挽起来,看上去格外的乖巧无害。

    很容易欺骗到人。

    戚情想起他去过的某个星球。

    那个星球上有一种生物,和安卡拉星上贵族家养的兔子一样,雪白软糯,可爱无辜,乖乖地趴在草地上,翕动着湿润的鼻尖吃着草。

    但它的力量却惊人的大,能瞬间撕裂靠近的猎物。

    真是可惜。

    你要是真有那么乖巧就好了。

    戚情心想着,抬步走过去,垂着眸,伸手把季行觉笨拙地弄了好一会儿的袖子挽好扣上,又半跪下来,给他挽裤腿。

    季行觉仿佛回到了前几天的裁缝铺里,浑身不自在:“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季行觉。”戚情打断了他。

    季行觉直觉不妙。

    他停住话头,看着戚情修剪得清爽利落的短发。

    “半年前,你离开过帝都,”戚情平静地抬起头,与他视线交汇,“你去了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郁瞳夫人,全场MVP。

    第16章

    季行觉神色自然,挑了挑眉:“半年前离开帝都?”

    戚情在仰望着他,他在俯视着戚情。

    很奇妙的角度。

    戚情指尖一顿,抚平最后一丝褶皱,站起身,目光锁定在他眼底:“伊瑟·莱斯特文离开帝都的同时,你在人前消失了长达十三天,没有请假,这期间你去了哪里?”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季行觉唔了声,“五月底帝都很热,你也知道,我每年夏天都会生一场重感冒,医疗舱对这种症状是无解的,十天半月才能好。”

    戚情眼底的神色微微一动。

    “至于没有请假,那当然是因为请假会扣工资,在家办公和在学校办公都差不多,我一直有和实验室进行数据反馈,你要是怀疑,可以去查记录。”季行觉眨眨眼,玩笑道,“我明明生着重病还在坚持工作,元帅大人却冤枉我,下次的资金是不是该再上调些了?”

    戚情不置一词,带着审视,分析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这个房间是季行觉所熟悉的,但那时候,戚情不会这样充满怀疑地望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情撇开视线,越过他从衣柜里拿出件浴袍,话音淡淡的:“听说C9的实验效果不够理想,等你什么时候研制出了与真人无异、却比真人更为忠诚的间谍仿生人再说吧。”

    话毕,他大步走进了浴室。

    季行觉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戚情只是胡乱猜测一下而已。

    他扯扯衣领,靠着衣柜平复了会儿,溜达到浴室门口,隔着门懒洋洋地问:“元帅大人看了项目计划?”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戚情却依旧听见了他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隔着门传出,有些缥缈:“嗯。”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

    这个项目表面上是开发研究新型智能仿生人,在市场上售卖,实际上是在研制间谍仿生人。

    虽然能派出去的间谍,都是被帝国主义洗脑得彻底的,但人就是人,人的见识会有增加,阅历会有丰富,认知也会有改变,连最坚固的矿物都会风化,相信人性是件风险极大的事。

    人不能像机器一样永远忠诚。

    “仿生人再怎么像人也不是人。”戚情的嗓音冷冷淡淡,“他们无法理解人类的思维,也永远无法替代人。”

    季行觉嘴角的笑意一滞。

    “长得再像人,内里也还是堆机械骨骼。”戚情补充。

    戚情说得很对,客观而现实。

    科幻小说电影里,机械进化出智能的可能性,实际约等于零。

    季行觉叹了口气:“元帅大人,你在我这个项目负责人面前这么说……”

    哗哗的水声忽然一停,窸窣一阵,浴室门被推开,头顶罩来片阴影。

    迎面扑来的不是湿润的水雾,戚情身上的气息格外冰凉,被水洗得清晰而冷峻的眉目出现在眼底,浴袍拉得严实:“这么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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