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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全息] 第9节

    “什么?”其他人闻讯,从各个房间里探出头来。

    “刚才一起跟我进来的那个赏金猎人,他已经出去了。”陈添喘了口气。

    “那你有看到他是怎么出去的吗?”祸水本来就在客厅里,闻言立刻发问。

    “他是从二楼的一个衣柜里出去的,打开衣柜门走进去,人就不见了。”陈添说话时,双眼真诚得发亮,“不过他临走前告诉我一个窍门,他说找到门的关键其实是开门的密码,也就是咒语。”

    橘子汽水:“咒语?芝麻开门?”

    陈添老实摇头,“应该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我看到他张口了,但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规律可循的,譬如跟自己有关的一些关键词,所以我刚才随便试了一下,系统提醒我触发咒语。”

    “哦?那你的咒语是什么?”黑杀也凑过来,而无双则直接出现在水晶吊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添,陈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扑棱蛾子勇敢飞。”

    众人:“哈?”

    橘子汽水:“扑棱蛾子是什么?”

    陈添:“我的魔宠,元素精灵,这是我给他起的小名,它有一双可爱的小翅膀。”

    祸水:“这起名水平……”

    加百列:“弥夜城为什么会让你混进来?城主是不是刚好去世了?”

    pink lady忍不住了,“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名字。甜酒,你先试试咒语管不管用吧,直接念咒,还是会有提示?”

    “应该是直接念,我刚才在上面试过了,不过没什么反应。”陈添环视一周,“要不我在客厅继续试试?”

    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

    接下来,陈添便先后对着窗户和柜门念咒,咒语虽然羞耻了些,不过配上他的清秀脸蛋和本来就不怎么魁梧的身躯,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很快,陈添就来到了那只布谷鸟报时钟前,他也只是随口一念,朝向还偏了些许,谁知话音落下——

    钟里顿时亮起柔和金光。

    “真的成了!”橘子汽水一把抓住加百列的胳膊。加百列都难得的没有把他扇开,pink lady和黑杀等人也都面露喜色。

    陈添更是长舒了口气,随即拿出一颗变身药丸。这药丸是以前万圣节活动的时候送的,可以让玩家变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而陈添还留了一颗没用,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嘭!”魔法药丸,随机变身,陈添变成了一朵茶树菇。胖头现身,衔起茶树菇飞向报时钟。

    “我先走啦,祝你们好运!”陈·茶树菇·添如是说。

    门开了,门又关上了,他轻飘飘而去,眨眼间出现在房子外面的草坪上。再回首,屋里的人已经对“咒语之说”深信不疑。

    就算有怀疑,短时间内他们也绝对想不到那两个消失在房子里的人,一个是下线睡觉了,一个是黑心肝的、谁坑我我就一定要坑回去而且绝不隔夜的小气鬼。

    他们更不会知道,让报时钟发光的就是那只扑棱蛾子。

    当然,陈添也不怀疑屋中那些人的智商,他们早晚会发现真相,并且极有可能追杀他,所以他决定——也下线。

    每天的游戏时间为八小时,他已经玩了超过六个小时了,剩下那一个多小时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前三环任务对于他们这些打头阵的玩家来说其实没多少难度,真正的难点、会造成大规模死亡的关卡应该就在后面。

    不如美美睡上一觉,等第二天再来,又可以延续第一个副本的路子了。

    于是下线前,陈添再次打开讨论区,激情留言:

    【冲呀!朋友们!】

    作者有话要说:

    陈甜甜:好人一生平安。

    第8章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陈添下线后,并没有立刻睡觉。

    他优哉游哉地给自己泡了一杯奶茶,路过茶几时又顺手给自己拿了包薯片,再坐到电脑面前,登录游戏官网,找到讨论区。

    游戏里的讨论区依托于系统面板存在,可供玩家实时交流游戏内容。而玩家下线后,也能通过游戏官网进入讨论区,线上线下达成互动。

    讨论区依旧热火朝天,但目前还没有关于“扎克·里奇的逃脱魔法”的相关内容。陈添便把讨论区挂到一边,点开了另外的版块。

    他要找的是有关于《真宙》的内容,《西西里特编年史》中会有相关介绍,而游戏官方在每次剧情任务通关后,都会以小电影的形式将内容汇总呈现。

    《真宙》的时常一共半小时,讲的就是一个邪恶女巫的诞生及毁灭。

    邪恶女巫爱丽丝其实就是白骑士家族的人,南汀格尔的姑祖母,也就是姑奶奶,道林公爵的姑母。因为修习死灵魔法的缘故,她的容貌永远维持在了25岁,不老不死。

    按照白骑士家族的传统,这位爱丽丝女士从小被当成准王后培养,美丽、优雅,出身高贵,是当之无愧的月隐城的一颗明珠。如无意外,她最后一定会嫁入王室。

    可在爱丽丝17岁时,她生了一场重病。以这场重病为契机,她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在当时臭名昭著的死灵法师格里菲兹。

    法师登门,说可以治好爱丽丝。白骑士家族爱女心切,遂同意他与爱丽丝接触,然而格里菲兹不光是一个法师,他还是个一级的洗脑大师。

    爱丽丝的身体在他的治疗下渐渐好转,可没有人知道,住在这具美丽皮囊里的贵族少女,正在打破一切固有认知,以自由为敕令,要反抗自己的命运。

    可爱丽丝的反抗是失败的,最终,在她25岁的这一年,格里菲兹被图察王室抓住,处以火刑。爱丽丝则被白骑士家族拼命保下,永久地关押在西塔楼。

    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爱情,是个永恒的谜题。图察王室号称血腥玫瑰,他们放过爱丽丝的条件就是让她旁观了格里菲兹的行刑过程,可爱丽丝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真宙》的剧情开始于西西里特大陆历226年,爱丽丝已经被关押在西塔楼几十年了,突然有一天,她从西塔楼离开,并犯下诸多恶事。

    冒险者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杀死这位邪恶女巫,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被她杀死的那些人中,就有当年主张处死格里菲兹的法官,甚至是王室中人。

    陈添一边看视频,一边拿出笔在他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首先要明确的是,《遥远传说》里的最高等级是逐步开放的。第一届国王游戏开启时,最高等级才75,到现在是第十一届,等级提升到100。

    100级的开放其实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而随着等级的不断提升,主线剧情也随之展开。

    80级的主线任务《真宙》发生于226年。

    100级的满级任务叫做《玫瑰王座》,发生于228年,内容是新王登基。

    如今的《国王的新娘》,是新王登基后的第一次国王游戏。新娘当然是其中至关重要的npc,那国王就不是吗?

    仔细想想,爱丽丝和南汀格尔,其实都可以算是国王的新娘。一个曾经是,一个现在是,颇有点宿命的意味。

    陈添看完了视频,又去各个地方扒拉有关于国王、爱丽丝和南汀格尔的相关信息,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吧,反正先屯着。

    时不时他又去讨论区转悠,看着各位玩家的惨状,发出同情的笑声。尤其是当玩家们终于发现,怎么都找不到那些冲在第一阵线的大佬,因此爆发出热烈讨论时,陈添笑得像他的骷髅贝贝在打颤,咯咯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玩家得到了扎克先生的线索,赶往那栋房子。讨论区的人再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赶往那栋房子的人,全部有去无回。

    有人猜测,先前找不见人的那些大佬,可能就是被困在里面了。可就算那里是一个难度较高的副本,那么久了,总有人出来了吧?

    可是没有。

    一个都没有。

    盛糖罐在逃那托:大佬们都是在下午的时候第一时间接的任务,在线时长早满了,估计都下线了吧。

    快乐学渣:那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

    拿爪:哈哈,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等着吧,我马上就要过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这么说着的“拿爪”,再没出现。

    那栋房子,门口栽着梧桐树的漂亮房子,仿佛一个黑洞。而根据一些徘徊在附近的好事者声称,那栋房子里还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叫声。

    像“芝麻开门”啊、“汪汪汪”啊、“魔镜魔镜谁最美”啊,等等,都还算正常的。还有些意味不明的话,或者说音节,神经兮兮、古里古怪,让人合理怀疑里面的人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活动。

    人就是这样,越好奇,越想探究,而且绝大部分玩家都不能像陈添那样强行从格里昂那儿套到主线任务的地点,他们只能选择去找扎克先生,于是进去的人越来越多。

    讨论区专门为此新开了一个帖子,叫《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凌晨,真相被揭开,留在外面的玩家们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骗局,于是讨论区又开了一个新帖子,叫《人类为何要这样》。

    《人类为何要这样》

    阿迪克斯:所以始作俑者到底是黑杀还是无双?

    666:就不能是他们俩合谋吗?

    情天大圣:大公会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客官不客观:我更好奇,用咒语开门的骗术到底是从谁那儿开始流传的?而且为什么流传那么久?

    ai:人不应该,人至少不应该……

    2b:我怀疑是祸水。

    烈阳如火:祸水 1

    ……

    盛糖罐在逃那托:为什么不能是橘子汽水?

    贵族123:他只是有钱,他的肮脏跟这个的肮脏不一样。

    斯国一:我也投祸水一票,如果说橘子汽水只是有钱,那加百列也只是会阴阳怪气而已。

    mm:我看你们就是欺负祸水的公会人少!

    德古:所以有人录音了吗?

    aging:年度黑历史预定,我愿为它献上我会剪辑会鬼畜的双手!

    酷哥ui:我现在就想知道是谁在里面唱大悲咒?

    ……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陈添有一点愧疚,他摸着自己的良心躺到床上,叹息一声,花了足足三分钟才睡着。而城市的另一边,玉茗花苑的大平层里,某个说要早睡的人也在失眠。

    亮着灯的厨房,冷调的灰主宰一切。男人坐在高脚凳上,娴熟地在案板上揉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面粉,将面团随意地揉捏成想要的形状。

    他剃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面容冷峻,神情专注。黑色的真丝睡袍外面系着白色的围裙,露在外面的小臂结实有力,依稀还可见一条已经淡去的疤痕。

    他在做一碗海鲜面。

    将面团揉好,再扯成细长的面条。用冰箱里今天刚送来的新鲜的海鲜做浇头,热油下去,海鲜的香味就出来了。

    十分钟后,住在楼下的某位发小被一个电话叫上来,闻着香味跑进厨房,看到桌上的海鲜面,先是咽了口口水,再问:“你大晚上为什么要做面?还是手工面?”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男人的右腿,那里打着石膏。这腿断了,还身残志坚地大晚上起来做一碗手工面,做完不吃叫别人吃,理由是不饿。

    到底是您老疯了呢?还是断腿的其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