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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第77节

    周梨按在他身上,看他乖乖把手举过头顶不再反抗,笑道:“那你让我弹一下。”

    沈越闭紧双眼,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来吧!”

    周梨得逞,立马做起弹指,作势就要往他额上来一记,手狠狠提起,却没急着落下。

    她开始欣赏起“美人”来,她从前就暗自发现沈越是沈家村最好看的儿郎,经过这几年的接触,依旧觉得他好看。瞧这剑眉长睫,这高挺的鼻梁,还有这唇,看上去怪软的,像只水晶豆沙糕。

    于是,她突然俯身,吃了一口那软糕。

    沈越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感,非但没有疼痛感,反而被啄了一口。旋即睁开眼来。

    周梨此时正露着得逞的笑,可当沈越面色严肃地盯着她时,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波涛暗流,立时认怂,就预撤到一旁去,不再压着他。

    哪知,刚想动作,腰上陡然传来桎梏感,她再也动弹不得。

    周梨忙道:“你弹我一下换来个香吻,你不亏,快放了我!”

    沈越非但不放,放在她腰上的手,反倒压重了几分。

    周梨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是在给沈越送菜……再联想到刚刚王大夫的话,那话的意思,虽说是叫他们小心,但言下之意就是……可以了。

    “啊呀,我肚子疼。”说着,就预挣扎而起。

    沈越仍是没放,一双眼里隐着某种几预炸裂的光。

    就在周梨都以为逃不掉时,沈越却突然放了她。周梨得了自由,立马乖巧地滚到另一边去了。

    “在你身骨没养好前,别再逗我。”沈越一个踢腿越身而起。

    站到床边,睨向她,眼里的暗波消失,唇边挂起懒散的笑意:“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说罢,停顿一下,伸手整理衣襟,补充道:“你知道的。”

    周梨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道:“谁逗你了,是,是你自己禽兽。”

    听到周梨说他是禽兽也不恼,反倒粲然一笑,转身负手,迈步往屋外走去。

    周梨等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抬起头来。

    唔,走了吗?幸亏走了。她爬起来,双手捂住脸颊,怪烫的。

    她就奇怪了,他俩连孩子都生了,连尿都把过,怎么今天这个样子她还会脸红?

    她以手作扇子扇起风来,妄图能让脸退烧。这间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后,最终得出个答案。

    他们虽然生了孩子,可总体来讲,他们那个时候只有一次。

    或许身体还不够熟悉对方……

    沈越的假自这天后业已修完,第二日一早他便复职去了。

    这段时间他不在,衙门里积压的事务有些多,等他处理完下职回家时,天已黑下。

    周梨月子坐了一个月,被牛氏逼着严格按照旧俗来养着,因此当真就一个月未沐浴洗头,这夜,她便叫人弄了热水来,在正房的屏风后泡澡。

    她从前洗澡从来不放香露在水里,这一次她特意放了十来滴进去。其实只需要放一两滴压个水味就够了的,可她总觉得自己浑身臭烘烘的,便多方了几倍的量。

    玫瑰味的香露经过温热的水一蒸,立时整个屋子都花香四溢,就好比入夏时节,站在一处野玫瑰的山坳里,目所能及,遍地粉色花海。

    周梨退却身上秋香色的绢衣,再反手解了后背细带,扯了水红色的绣花兜儿,随意搭到屏风上。

    纤长光洁的腿儿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慢慢抬起,走入白雾氤氲的温水中。将头枕在浴桶边沿,然后舒缓地闭上了眼。

    她想着,沈越头一天复职,多半要忙到很晚,刚刚两个孩子才吃过了奶,这会子暂时不会再要她喂,她便也不着急洗完,决定在水里多泡一泡。

    毕竟一个月不洗澡,浑身都不得劲,今夜势必要酣畅淋漓地洗上一回才肯作罢。

    沈越回来后,径自往正房走来,走到院中,看见白绢裱糊的窗棂上映着灯光,便兴致勃勃推门进去。

    刚一入内,浓郁的玫瑰花香随即扑面而来,沈越心道奇怪,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屋内空荡荡的,没看见周梨。

    目光不自觉往光源处望去。那光源在屏风后,印得上面的一副夏荷鸳鸯图都栩栩如生,屏风上搭着轻柔绢纱的衣衫,以及一件粉嫩撩人的兜儿,远远看着,都好似能闻见兜儿上的乳·香。

    隐隐的,夏荷与鸳鸯之间,投着一道流动的影子。

    时而是玲珑纤纤的手,时而是修长婀娜的腿,还有一抹弧线优美的侧颜。

    沈越忽觉浑身的血液都向着一个方向而去,眸色敛起,长腿一迈,往屏风后走去。

    第78章 、抱起

    周梨正洗得舒畅,?时不时用湿巾子擦擦身子,忽而,一只手按上周梨光滑湿润的肩膀。

    她吓了好大一跳,?当即回头一看。

    见是沈越,才放了心。

    “你回来了?走路也没个声音,魂儿都差点被你吓掉。”

    沈越道:“夫人沐浴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也提醒了她,?她正泡在水里呢!

    周梨开始赶人:“你快出去,?我还没洗完。”

    沈越被暖湿的白雾蒸得有点晃神,?这里有东西勾着他,他怎么可能出去?

    “夫人,?月余没沐浴,?想必身上的汗泥子也多吧,不如为夫帮你搓搓背?”

    说着,也没等周梨答复,兀自拿起搭在浴桶边沿的丝瓜布球,?放到周梨的肩上,?帮她搓起来。

    周梨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沈越才搓那么一下,她竟突然觉得挺舒服,于是倾身趴到桶沿上,把后背悉数露给了沈越。

    沈越怕弄疼了周梨,?动作放得十分轻柔,丝瓜布一下一下在湿滑光洁的背上摩擦。沈越又怕冷着她,?搓十来下就会舀起水给她浇一次背,然后继续搓,如此一而再再而三。

    一旁的灯火泛着暖黄的光,把浴桶里的热气也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在周梨的印象里,?还是头一回有人给她搓背。

    她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周家的亲女儿,而是被当媳妇养的,长大后要嫁给周家儿子。周家父母虽然待她不错,但她自知寄人篱下,所以很早就开始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打扫种田,样样不落,更别说洗澡这种事了。

    “越郎,在别人家里头,多半都是女人给男人搓澡,伺候男人沐浴,你为什么愿意给我搓澡呢?”

    沈越又舀了水淋到她背上,伴随着水声,沈越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搓个澡而已。再说,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周梨:“哪里不一样了?”

    沈越:“他们嫁的是别人,你嫁的是我,你们的夫君不一样。”

    周梨怔了一下,随即侧过头去看他,挑起秀眉道:“那这么说,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咯?”

    沈越得意道:“那是自然。”

    周梨瞧他那一副盲目自信的样子,顿时起了玩弄心思,趁他不备,捧了一捧水就向沈越脸上泼去。

    沈越被泼了一脸,衣襟也湿了,抿了抿唇,颇为无奈。

    周梨笑起来,声音清脆爽朗。

    “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竟这般调皮。”沈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周梨:“我也没发现原来你这样自恋。”

    沈越抬起她的胳膊帮她搓:“那看来我们都还不够了解对方,日后得多加了解了解。”说着,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凑到她耳边,“等你养好后。”

    他头一段话还是句正常的话,到了最后一句却突然变了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泡得久了,周梨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来,在水汽里娇羞得像一只初绽的夏荷。

    沈越的唇从她耳畔往后移,路过脖颈,来到后背。

    他的唇瓣guntang似火,在周梨的背上烙下灼热的触感。

    “我,我澡还没洗完呢,你,你不许胡来。”周梨颤声道。

    沈越闻言放开她,往刚刚自己亲过的地方浇了一点水:“你放心,我只是想亲亲你而已。”

    接下来他再没其他动作,只一心帮她搓澡,周梨这才放了心。但心里却隐隐有一点失落。

    等洗得差不多了,周梨让沈越出去,她擦干了水穿了衣服就出来。

    谁知沈越却道:“正所谓送佛送到西,今夜不如让为夫好好伺候夫人一回吧,你起来,我帮你擦。”

    说着,已经去拿搭在一旁架子上的干巾子了。

    周梨坐在水里看着他,没有动。

    沈越走回来:“起来啊,怎么了?害羞啦?”

    周梨避开他的视线,垂下头闷闷道:“谁,谁害羞了?”

    沈越一哂:“你浑身上下我哪处没看过,起来吧。”

    说得倒也是。周梨硬着头皮站起来,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灯光里,千万水珠反着点点光泽从皮肤上滑落,沈越的眼神滞了滞,赶忙用巾子把她全身裹住。

    “走,我抱你去床上。”说话间,已经把人扛上了肩。

    周梨任他动作,绕过屏风,往床榻那边走去。

    他先把人放到床上,又去将灯炉拿过来。随后一点一点把周梨擦干,再为她穿上中衣。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他又去拿了另一条干巾子为她搓揉乌发。

    才沐浴完的女子,脸蛋水润白皙,唇瓣娇艳欲滴,沈越咽了咽口水,哑声道:“你转过去,背对着我,我才好帮你擦后面的头发。”

    周梨不疑有他,照做了。

    头发需要擦很久才会干,周梨无聊,就随意找个话题道:“越郎,你平日当值都需要做什么?”

    沈越很少和家里人说自己在府衙里的事,今日周梨问起他才轻描淡写道:“签签文书,审审案子,有时候需要外出,视察各县各乡民情。春日里察察稼穑之事,夏日里视察河道,秋日需看看百姓收成如何,冬日要看看有没有哪处受雪灾伤冻。”

    周梨听了,点点头:“那你的事还不少,且都是关系百姓的大事,越郎,你可要时刻记得你原本也是乡下人,可不要像戏文里唱的,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沈越笑了:“承蒙夫人教诲,为夫记下了。夫人可真是我的贤内助,瞧我娶了个什么宝。”

    周梨没再回他话,她感受着他搓头发的力道,青丝牵扯,头皮微麻,她想,他才是她的宝。

    ·

    接下来几日,沈越都忙到很晚才回来,兴许是前阵子真的落了太多事。如此过了半月,沈越终于下了个早值,于黄昏之时归了家。

    回来时,饭菜才刚摆上桌。

    他走到桌前,看了一圈桌上的菜,肚子登时就不争气地叫了两声:“这都是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