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心火在线阅读 - 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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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科的舌头都要麻了,满嘴都是被闻阅弄出来的黏糊糊的口水,还没来得及擦,又被他撞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连咳了好几下。

    怀里人全身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整个重心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涂科无奈地扶住闻阅,不耐烦道:“走了,行了!”

    闻阅攀着他的手臂一动不动。

    “喂。”涂科心里无名火起,烦躁地推了他一把,结果没能推开,人又马上倒了回来。他下意识想躲,又莫名觉得心虚,只能站稳了接住,再次怒道:“已经走了,起来!”

    可闻阅还是不动。

    戏过头了!这下涂科当真是火冒三丈,捧住闻阅的脑袋抬起他的脸,正要叫他赶紧站好离远一点,却发现他脸红得不像样子,双眼紧闭嘴唇发白,两道眉毛拧巴在了一起,一脸痛苦的神色,好像失去意识了一样。

    涂科:“......”

    这他妈......亲晕过去了?被我?

    午饭时间刚过,两个外出回来的战士在马路对面下了公交车,提着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着,刚到营区门口就碰见了肩上扛着人的涂科。

    “涂队!这怎么了?”两人赶紧撂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查看,也很快认出了闻阅。“小闻没事吧?要帮忙吗?”

    涂科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已经彻底没了脾气,挥手把人驱退,脚步飞快头也不回道:“中暑了!”

    ...

    完蛋。

    闻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这回彻底完蛋了。练什么拳,当什么消防员,这才下连多久就把上级给得罪了,还得罪了不止一次。只恨自己不够聪明不够稳重,我爸平时怎么教育我的?做人做事要稳稳当当,不可鲁莽不可无礼,我呢?我都干了些什么?一见面就觊觎领导的咖啡,打游戏不贴身保护还抢领导的buff,现在又把领导给非礼了......

    想到这闻阅的脸又开始发烫,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满脑子都是涂科一脸反感的表情,还有他嘴里那股淡淡的桃子香气。

    这下怕是送多少桃也于事无补了。

    午后蝉鸣不断,伴着训练场上战士们洪亮的吆喝和爽朗的笑声。闻阅挂完一瓶葡萄糖,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务处,又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宿舍,倒在床上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崩溃,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被他们察觉出什么,思来想去只能作罢,索性翻身下床,打开柜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周童回来。

    于是周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便是书本杂物摊了一地,闻阅坐在床上,像个受了委屈准备回娘家的小媳妇儿一样,把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背包里塞,边塞还边抹着眼泪。

    “......”周童一愣。“你干嘛呢?”

    脸被晒得有些过敏,泛着密密的血丝。闻阅头还晕着,哑着嗓子垂头丧气地说:“我的军旅生涯要结束了。”

    周童看了一天的展,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新式装备,以及高科技发展对灭火作战的深远影响,满怀热情与雄心壮志,迫不及待地想跟闻阅分享他的观后感,给他看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

    “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周童以为闻阅是因为训练跟不上在说丧气话,走到他前面蹲下,把一支果粒酸奶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部队,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闻阅还是哭丧着脸,心想是不能,但如果是人家撵你走呢?

    周童一时有些无法集中精神去跟闻阅交流,因为他心情实在太好。下午在户外看无人机灭火实验的时候,教导员担心天气太热他又流鼻血,给他买了一瓶果粒酸奶降暑。当时场地附近只有一家卖东西的报刊亭,能选的不多,奚杨看了半天,挑了草莓口味的,还说这个营养成分不高,偶尔当饮料喝一次,平时还是得多喝牛奶才行。

    酸奶一直捏在手里舍不得喝,回来的时候已经焐热了。闻阅实在没有胃口,把酸奶扔在一边继续收拾他的家当。周童赶紧捡起来当宝贝似的揣在怀里,问了句你真不喝?又不等人家回答就自问自答,太好了,不喝还给我。

    第28章

    中午那条信息发得十万火急,这会儿终于把人盼回来了又扭扭捏捏含糊其辞,无论周童怎么问,闻阅都像个闷葫芦似的,翻来覆去就一句,要回江洲继承家业,跟闻金宝同志卖船去了。

    周童简直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能以“你再不说我就叫教导员来跟你谈心”作为威胁,好歹让他吐出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闻阅幽怨地看着他:“唉,你就别问了,反正是我得罪了人,肯定会被撵走的。”

    以闻阅的性格和为人,周童挠破头也想不出他能得罪什么人,什么人能被他得罪到要动用权利把他从部队里踢出去。这才一天没见的功夫,又没犯什么重大过失,哪是说办就能办到的事情。

    别看这小子平时挺善解人意,自己遇到事儿了就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大一上学期有女生跑到宿舍楼下向周童表白,被拒绝后当场自尊心受挫嚎啕大哭,闻阅还宽慰周童不要放在心上,失恋是人生必经之路,明知你有女朋友还要尝试,就应该做好失败的准备。不料没过几天他也被人堵在图书馆里深情告白,回来后认定是自己拒绝的话术有问题才把对方惹哭,不安加自责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听说人家已经迅速转移目标,跟别院的师兄好上了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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