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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两个人就没什么话说,这会更是尴尬得大眼瞪小眼,没过一会梅静就推着有事,提着包离开了病房。 她没同意程航一这么天天凑过来,但也没反对要把程航一赶走,想来算作了默许,毕竟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等她走后,程航一松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点笑色,温温地朝徐开慈笑着。 徐开慈嘴角还有一点未擦干净的血渍,不晓得是干裂的嘴唇上的血,还是吐出来的,在他灰白的脸上尤其显眼,烫眼睛得很。 程航一怕徐开慈醒过来会像白天那么激动,连抽张湿纸巾帮他把嘴角擦干净都不敢。 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掀开被子打算替他翻个身。 翻身这种事情,程航一怕是做了无数遍,这种几近于刻在骨子里的动作他本以为会觉得轻车熟路,没想到才摸到徐开慈的背,他就停下了动作。 太瘦了,好像动作大一点,一个不留神会把徐开慈折断一样。 要动作再轻一点才行,他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托着徐开慈让他身体侧过来,然后再去扶他交叉在一起的双腿。 他一手扶着徐开慈的背,一手拉过徐开慈的腿将它们放好。 要是在家里,徐开慈应该会有一个垫子支撑着他侧卧,不晓得为什么现在没看到这个垫子的痕迹,别说这个长垫子,连同要垫在两个膝盖间的隔垫都没有。 这样徐开慈根本没办法以这个姿势躺着,就算是翻身也是白翻。 他怕徐开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甚至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 他蹬掉鞋子,翻身躺到徐开慈身后,像很久以前那样既抱着徐开慈,又做他身后的垫子。 他还将腿伸进徐开慈两个膝盖中间,好防止徐开慈躺久了不会磨蹭到关节的皮肤。 怀抱中的人闭着眼睛,程航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一刻久违又熟悉。不止等了两年,好像已经等了两辈子。 徐开慈的身体永远都是这么冰凉,肚子上还有一点软软的肚腩,每次这种姿势抱着,程航一就总是忍不住想去揉一揉徐开慈的肚子。但现在不行,他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会弄伤徐开慈,只敢轻轻搭着。 病床不大,两个都超过185的男人躺在上面,就算都是侧卧着还贴那么近也觉得局促。程航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会掉下去。 以前徐开慈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洗发水味道,现在头发剪短了,估计洗发水也换了。 程航一仔细嗅着,怎么都闻不到那股味道,取而代之的只有医院病号服上传来的淡淡消毒水味道和他身上抗生素遗留的味道。不好闻,闻得程航一鼻子周了好几下。 静默中他听到怀抱里的人重重叹了口气,含糊地骂了一句:“你是真的厚脸皮,欺我无法动弹就这么为所欲为。我记得我们都分手了,我的生死与你何干呢程航一?” 徐开慈看不到程航一的表情,看不到他狡黠一笑,也看不到他额头紧紧地顶着徐开慈的后背。 他声音闷闷的,小小的,像在说稀松平常的话,可听着又觉得他又要哭了。 “大半个身体动不了,没知觉,所以长时间都在焦虑和恐惧。害怕生人靠近,怕自己受到伤害对么?但是这些话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反而因为我的狗脾气,或者是别的乱七八糟的原因,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经常换护工,我记得最多的一次,一个月换了两个。那段时间我在日本演出,连家都没回,都是护工和你在一块,醒过来看到陌生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也没和我说,我以为你适应得很好。” 覆在程航一手上的徐开慈的手动了两下,程航一伸手将徐开慈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柔地捏了两下。 “别紧张,别怕,这些事情我不用你来给我答案,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只是诧异你是不是连最开始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后不久,你说你好了都是骗我的,只是为了不让我那么担心和愧疚。” 程航一直起一点身子来,他把下巴搭在徐开慈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因为肌rou萎缩的原因,骨头特别明显,都会硌人了。 眼泪滚落而下,打湿徐开慈的病号服。 程航一的声音也变得哽咽,“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从来没有把你的焦虑和恐惧和我说过半个字,可能你没说的还有很多。大概你在等我发现,偏偏我从来没把这些细节放在心上,我让你很失望吧?醒过来看不到我,隔三差五家里换一个陌生人的滋味很难受对吧?以后不会了,以后在你身边的永远是我,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会是我。” 被子下的肢体有微微地颤抖,程航一感觉到徐开慈脚上的袜子滑落下去,露着他冰凉下垂的脚。 不受控制地蹭着程航一的脚,温热对上冰凉,凉得程航一往后缩了一下,又坚定地凑上去。 徐开慈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都抽不出来,相反肩膀不停地在动,倒是让程航一搭在上面的下巴磕了一下,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 他挣脱不开程航一的怀抱,抽离不开程航一的掌心。 可他还有自己的意志,他的意志不由任何人改变。以前不会因为徐春晔的阻拦而让他和程航一分开,现在也不会因为程航一的主动而让他重新看到希望。 他淡淡开口,没什么波澜:“你知道不知道答案对我来说不重要,程航一你觉得现在你说这些,是会觉得我听完以后流下感动的眼泪,然后改变自己的想法,重新好起来吗?我早跟你说了,我已经熬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