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影帝有病,我没药在线阅读 - 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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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看起来和邢珹站在同一阵线的庭田大树。

    还有莫名其妙签了《保密协议》,被迫严守秘密的自己。

    每次想起那份保密协议书,路当归就觉得如鲠在喉,都能活活被自己给气死。

    白九烟叹了口气:“倒是有个传闻,不过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啊。”

    “听说他父亲在确诊后,立下了一份遗嘱。”她告诉路当归,“遗嘱把邢珹指定为合法继承人,还把他们家所有的资产和股权都留给了邢珹一个人。”

    “一旦他的父亲去世,他将成为邢氏唯一的掌权者。”

    第10章

    路口亮起绿灯,距离医院不到百米,黑色轿车突然掉头转弯,朝着和医院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

    “大少爷,庭田府的人没跟上来。”

    轿车离开主城区,驶入沿海市政隧道。盯着后视镜再三确认,邢十对后座上的大少爷汇报。

    邢珹没吭声。

    他抬起右手,缓缓张开五指,正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背。

    纤细,修长,病态的冷白。

    在昏暗隧道灯下,青色的血管脉络分明可见。

    就是这样一只手,将那个小医生禁锢在方寸之间。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将他的脖颈掐断。

    分明知道自己有病,发作起来会很恐怖。还敢把浴室门反锁起来,配合自己演完那出荒诞的独角戏。

    不知好歹的东西。

    邢珹屏住鼻息,强压下心头那股突如其来的躁意。

    轿车无声地行驶在隧道中,后车厢内光线昏暗。

    他抬起手腕,朝上翻转掌心,用五指轻扣住颈部,接着狠狠用力收紧。

    指甲凹陷进皮肤,伴随着颈间传来的刺痛,邢珹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他背靠着汽车后座,苍白的脖子微微往上仰起,胸中泛涌起一股难耐的快意。

    受惊的小猎物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怪物张开利齿,将其活活吞噬。

    注定没有结果的反抗,享受猎物在手中挣扎的痛苦,这便是令自己兴奋不已的原因吗?

    不,并不是。

    在小猎物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强烈求生欲。

    因为呼吸困难,他已经渐渐往上翻起眼白,两只手却仍在不断试图扒开他的手掌。那双因窒息而充斥着痛苦的眼睛屡次三番与他的视线交汇,像是在告诉他:

    【邢先生。】

    【你不是怪物,你不想伤害我的。】

    正是那人身体瞬间迸发而出的生机,那种誓与命运抗争到底的眼神,将他从恶的边缘拉了回来。

    日光沿着隧道口斜照进来,邢珹有些不太适应视野从暗变亮,半眯起眼睛,缓缓松开了扣紧自己脖颈的手。

    来之不易的快感稍转即逝,内心深处又变得荡然一空。

    他无法重现昨夜的情绪。

    “大少爷,还有两个街区就到了。”

    眼看马上就要离开隧道,邢十轻声提醒。

    他并没有留意到邢珹刚才的举动,只觉得或许是刚发过病的原因,今天的大少爷比往常还要沉默。

    “给那个医生加一倍赔偿金。”  邢珹说,“下周办出院手续。”

    邢十有些讶异地回头:“少爷,您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康复科说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考虑出院。”

    邢十此时正在心里叫苦不迭。

    大少爷的双腿还不能行动自如,精神方面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多少改善,现在出院对身体康复不利,这是其一。

    其二,邢董之前专门交代过,让他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尽量让大少爷多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要是真让大少爷现在就回本家,邢家这一代的四大魔头齐聚一堂,恐怕能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再次搅个底朝天。

    邢珹脸上面无表情,唇间缓缓吐出一句话:“按我说的做。”

    “……是。”

    吩咐完邢十,邢珹闭上眼。

    他知道邢十是在为自己着想。

    邢十和他手底下的那帮人,都是母亲留下来的,现在也同样是邢景山的心腹,没人会对他抱有二心。

    可是他注定无法再继续这样下去。

    长久地徜徉在安乐乡,必定会磨断他的爪牙,让他成为一只任人摆布的笼中困兽。

    他是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怪物,寒风暴雪堆砌而成的雪人,稍微见到一点光,都会被炽热的温度所灼伤。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敞,邢十踩下了油门。黑色轿车离开隧道,驶进了光里。

    清晨曙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邢珹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小医生那张气鼓鼓的脸。

    更别说,还要被这种人明晃晃地照耀着。

    刺眼。

    过于渴望站在阳光底下,总有一天会融化成一滩烂泥。

    他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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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轿车驶入海柏船业大楼前的停车场,门口保安看到车头的邢氏标志,赶紧拨通了总机的电话。

    “喂,是高秘书吗?”

    “门口来了一辆湾海集团的车,应该是来找邢总的——”

    挂断座机,高秘书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坐电梯上到最顶层,鞋跟在玻璃地板上哒哒作响。

    刚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她便隔着门听到了几声楚楚可怜的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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