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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求饶,贾敬不理,直接让人堵了嘴扔在一边儿,又问金荣:“你是哪家地?” 见金荣不答,贾敬直接问贾瑞道:“说,他是哪一支的?” 贾瑞嗫嚅了半晌才道:“他是四房玉字辈嫡派长孙贾璜之妻金氏的侄子,禀了老太太,交了束脩后送进来地。” 贾敬点点头,又指着一个小厮道:“去找贾璜过来,让他将人带回去,金家出的束脩退回去,以后金家的子弟不许进我贾家学堂。” 金荣对进来不进来学习并不在意,只是,一想到回去怕是要挨揍,也是怕的直求饶,自然也是没人理他的。 贾敬继续道:“除了贾兰,剩下的每人打五戒尺,然后滚回家反省去,年后听通知回来上课,再有不认真学的,还扰乱课堂的,直接赏了板子丢出去,再不得进学,懂吗?” 这些顽童含着两泡眼泪却不敢掉下来,更不敢说不懂,只能一边儿答应知道了,一边儿按照贾敬地指点,收拾了东西,然后一次走到门边儿接受小厮抽手板。 小厮是得了贾敬交代的,下手实在不轻,五板子下来,小手就肿的跟馒头似的,却不敢大哭大闹,只能抽抽噎噎地往家跑。 处理了这些学生之后,贾敬又转过来看贾代儒祖孙两个,贾代儒虽然被看得心虚,但还是仗着自己的辈分梗着脖子。 贾敬嗤笑一声道:“行了,你们之前做的事情,我也懒得追究懒得管,但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这里是贾家的义学,是祖上怜惜后人没有学上,所以出资建立的,我宁国府和荣国府每年拿出大笔地银钱来学堂。” 说着,贾敬指了指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顽童射烂了的窗纸,又指了指房顶,冷笑道:“全被人中饱私囊也就罢了,这学堂却被带的乌烟瘴气,里面这哪是什么学生?” “玩儿屁、股的,赌钱的,这里分明就是个烟花之地,就差直接挂个牌子,找个老鸨在外边儿揽客了,别说你们祖孙不知道这事儿。” 压制住自己内心地愤怒和难过之后,贾敬开口道:“你们祖孙之前的事情,我暂时不去追究了,你们一家子,三日内,赶紧搬出去,我不管你们去哪儿,三日后若是还没滚,我就直接命人一起连人带物扔出去。” 贾代儒一听急了,他可是把这学堂看成是自家的宅子,前边儿学堂虽然破烂,但后面的院子里却是花了心思和银钱捯饬的。 一想到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干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老头子这辈子心血都搭在了这学里,为了教导学中子弟,我儿子病了我都没去看一眼,最后我这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如今我这岁数大了,身体受不住偷个懒,倒是被抓了把柄直接要被撵出去,这是哪家的道理?” 贾敬嗤笑一声道:“你在我这儿也不用卖惨,贾敃死之前,我不否认你那会儿有认真教书,但贾敃是因为什么病的,你用我点出来吗?” “贾敃去了之后,没想到你就迁怒了族中进学的学子,认为是他们耽误了你,致使你连你儿子地最后一面儿都没见上。” “这之后,你每天只在上面照本宣科念着,下面地学子会不会的、学不学的,你根本不在意,学子们在下面儿怎么打闹你都视而不见。” “因为你的私心,贾敃走后十余年,从家学出去的贾家子弟,很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却因为他们的孝敬,不仅不去管束责骂,还在课堂上公然表扬他们懂礼仪、敬师长!” “这些事情你敢否认么?你们祖孙俩就是贾家的蛀虫,就算将你们逐出宗族去,说出来世人都不带同情你们的,你们信是不信?” 贾代儒被说的是又气又羞,偏又无法反驳,自己儿子死得不名誉,再加上这些年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情,怕是也被调查地清清楚楚了。 当即也不再多说,省得让自己更丢脸,他让贾瑞搀扶自己起身,然后对着贾敬说了一声:“好,三日内,我们一家子自会离开这里。” 贾赦看着走的挺胸抬头的老头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捅了捅贾敬道:“你瞅他这会儿说话硬气劲儿,但你信不信他这心里正滴着血呢。” 贾敬没好气儿地道:“他怎么样都与咱们无关,完事儿就完事儿了,毕竟早年教书还是尽力的,所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贾赦却撇着嘴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跟你说,你还不信。” 贾敬有些头疼,贾赦说贾代儒不是好的,不是因为贾赦小时候也跟贾茁一样有些什么预感之后的预言能力,而是因为贾代儒年轻时候就势力。 贾赦没进宫做伴读之前,是跟贾政一起在贾代儒这里开蒙的,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因为贾代儒为了讨好史氏,努力夸赞贾政踩低他的举动给恶心到了。 史氏会对贾政的文采那么盲目自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这里,贾代儒那是用尽了他所有学识去夸赞贾政的文章,就差将他说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才了。 而贾赦这里,自然就是一无是处,毫无灵性,不爱学习,贾赦因此有了不学无术的名声,好在贾赦本来也不在意这个,但却也当真看清了贾代儒的嘴脸,厌恶了那些正经科举地书籍文章,他认为那些都跟贾代儒一样虚伪。 贾敬那会儿对于这个小他很多的堂弟告状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小孩子不好好学习,被训斥了这才咒骂师长,为此还特意训斥了贾赦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