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在线阅读 - 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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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年代文里暴富》by春山犹之

    所有的年代文里,都有一个集各种美好品德于一身且必定抓住机遇飞黄腾达的男主,沈鱼一脚踩空,穿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男主......的对照组。

    男主跟对照组沈余是组合家庭的兄弟,男主开朗阳光,沈余阴郁畏缩;

    男主学习成绩优异,沈余高中辍学;

    男主被抢走工作被迫下海飞黄腾达成为大老板,沈余抢走男主工作遭遇下岗潮一事无成;

    男主遇见聪慧美丽优雅的女主有情人终成眷属,沈余暗恋女主求而不得被当成备胎榨干所有剩余价值......

    穿书后的沈鱼:是挣钱没意思还是花钱不好玩?男主女主?关我毛事?

    第二十七章

    原本娄越楼的肩膀是曲着的,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他看人的目光也是躲闪着的,似乎不敢抬起头直视着看人。

    在这三白门里,他就像是一只灰溜溜的,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老鼠,那照在身上的阳光像是会烫人,别人的目光像是刀子,会伤人。

    他去哪里,都缩着头,快步的,小心的,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窜着。

    但是现在。

    他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压在他肩膀上的,那无形的东西像是被人拨开了,他挺直背脊,显出少年颀长的身姿,如柳般的腰背。

    哪怕他只披着一件不大合身的外套,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大片的锁骨和胸膛,还有隐在衣摆边的,若隐若现的小腿,连裤子都没有穿不说,露出来的脚上瞪着的更是一双粗犷的草鞋。

    这姿态无论如何都跟体面搭不上边,可硬生生的被此时的他穿出一股豪放不羁,少年的自信是比任何灵丹妙药,更能提升颜值的东西。

    以至于,旁的人见着他了,竟是不能认得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人跟他们印象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才恍觉,这人竟然有这般的容貌,以前竟从未发觉。

    圭柏柏带着他往前走,初时,他还半缩在圭柏柏的身后,后来,就渐渐跟圭柏柏并行,再后来,竟是要先迈半步,甚至走在圭柏柏身边,也半点没有被比下去,让人一眼都能注意到他——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人物,以前怎么没见着。

    然后再惊觉,这人竟是那个娄越楼!

    乖乖……遇见的人每一个都先是怔愣,接着恍然大悟,又大为惊奇的打量着娄越楼,像是在看一块变异了的奇形怪状。

    娄越楼坦然迎接着他们的视线,甚至把头昂得更高了,那仰起的脖子漂亮极了,他有一个天鹅颈,如果换个稍微没那么多苛待的世界,他该是多么骄傲自尊的少年,可能从小就不乏追求者。

    圭柏柏就像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那般问他:“这人你认识吗?”

    有时候娄越楼会说会,有时候他会说不会,他一开始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圭柏柏甚至需要问第二遍才能听清,后来他说话的声音随着他rou眼可见变化的姿态,逐渐的放大。

    露出他原有的,清亮的声线,像是清泉,透彻又明亮。

    像雀儿似的。

    圭柏柏恍觉——上次化身火焰的娄越楼可一点都不安静,才将将好转态度,一句一句的长句子砸在他的脸上,那时他觉得可烦了,这会儿竟莫名有些怀念起来。

    让他想起林中的山雀,是啊,这本就是一只活泼的鸟儿,它有漂亮的歌喉和美丽的羽毛,只是这鸟儿被坏人夺去,它的翅膀被人斩断,它的鸟舌被人拔去,关在笼子里任人观摩,

    所有人都在嘲笑它——怎么会有如此丑陋的鸟儿。

    它该多么难过,又该多么伤心,但却没有一个人去同情它,只因为这是个病态的……没有任何同理心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生活的妖魔鬼怪浑然未觉,他们以其他人痛苦为食,把欺凌当做强者的功勋,把直白的恶意当做坦率真诚。

    强盗的逻辑,恶人的法典,他们奉为圭臬。

    这就是所谓的——修真界的法则。

    你肯定听说过许多耳熟能详的话,它们时时刻刻伴随在你的身边跟你长大,于是你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它们告诉你,凡人的命不是命,登上仙路,应杀妻弃子,斩断尘缘!

    七情六欲,全是毒药,不可有任何慈悲软弱之心,只有大道,只有大道只有大道!

    何为大道!丹药!法宝!功法!条条都指向这条成仙的大道!

    怎么得?争!抢!夺!用尽一切手段,卑鄙?不,这是策略,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道!

    为了一本功法,一粒丹药,一件法宝,你可以杀他,他可以杀你,父可以杀子,徒可以杀师。

    三纲五常?道德伦理?1挚爱之人?亲生骨rou?甚至你的三观,你的原则,你的一切一切?

    在大道面前都是虚妄,只要你变得足够强,这些都是累赘,应该抛掉!通通抛掉!

    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你不这样,就等死吧!

    大道大道大道……这走在道上的到底是人?是仙?还是一个个已经完全丧失本来面目的妖魔鬼怪?

    圭柏柏从清醒的那一刻起,就只看到一堆丑陋的怪物们,用着人的尸骸和骨血建立起琼楼玉宇,放眼望去,竟是找不到一个人样儿似的人,鼻子一吸,尽是熏天的臭味。

    他只在一片烂泥里,找到一只浑身伤痕累累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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