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残疾元帅的炮灰原配在线阅读 - 第2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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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打开,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沈祺然一愣,很快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是肯泽子爵。

    这名一直跟随在艾瑟身边的忠诚心腹,同时也是艾瑟的族裔,完全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他的“忠诚”,到底是源于家族的传统,还是因为成为了族裔,才“不得不”忠诚。

    肯泽酒红色的眼眸在沈祺然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

    “上车。”他说。

    ***

    这辆星梭车的驾驶室和后座中间隔着挡板,关上车门和挡板的小窗,车厢里就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车厢后排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休息区,沈祺然在肯泽对面的座位坐下,两人沉默对视半晌,沈祺然先开口了。

    “你变成这样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肯泽回答。

    五年……沈祺然模糊地想着。

    那不就是艾瑟突然离开王都外出历练的时候吗?那时的艾瑟……已经成为次皇了?

    “你呢?”肯泽问,“你是怎么被植入印记的?”

    也许是急需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又或者是互为同类,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沈祺然把那天在萝丝公主行宫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讲述了一遍,肯泽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夏舒允居然被殿下……”他幽幽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也是,毕竟只有次皇才能杀死次皇。”

    沈祺然一怔,他刚想说什么,肯泽已经猜到般先他一步开口:“就算某一天,艾瑟殿下也落得和夏舒允一样的结局,我们也会被杀死他的那名次皇继承。族裔的锁链是永远都无法摘掉的,也是不可逆的,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恢复正常的幻想。”

    短暂燃烧了一瞬的火苗被冷水彻底浇灭,沈祺然又委顿了下去。肯泽打开旁边的酒柜,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沈祺然疲惫地摇了摇头,他看向窗外,星梭车正缓缓行驶在街道上,繁华的夜景倒映在车窗玻璃上,五光十色。

    “我们要去哪儿?”

    “送你回家。”肯泽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现在也算是个名人,这幅幽灵般的样子在外游荡一晚上,是想再上一次热搜?”

    “……我只是想散散心。”

    “散心也改变不了什么。”肯泽的语气很平静,却也很冷酷,“你总得面对现实。”

    “什么现实?”这句话戳中了沈祺然的痛楚,他突然就激动起来,“被奴役被控制的现实吗?我是人,一个正常的人!我才不是什么狗屁虫族!!更不会服从什么见鬼的族群意识,不就是精神识海里多了个奇怪的玩意吗?就妄想主宰我的人生了?!做梦去吧!!”

    肯泽静静地听着他怒吼,然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酒,弯了一下嘴角。

    “艾瑟殿下刚被寄生时,也像你这样,甚至你俩怒吼的话都差不多。”

    沈祺然一愣:“他……也是被寄生的?”

    “不然呢?”肯泽耸耸肩,“正常人类会容忍自己变成奇怪恶心的异族吗?他突然离开王都,也是想去找寻破解的办法,可惜他不久就变异成了次皇,再难以反抗族群意识的侵袭。”

    男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和伤感:“我一点点看着他从挣扎到屈服,我们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现在的艾瑟殿下……已经不是咱们曾经认识的那个他了。”

    沈祺然和肯泽并不熟,仅有的一次交集就是一年前那次军部晚宴上。但原主和艾瑟曾经有过密切的来往,也许那时,肯泽和原主也打过不少交道,虽然沈祺然不知道曾经的艾瑟是什么样子,但看到夏舒允前后的变化,他不难想象艾瑟身上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肯泽亲眼见证了一切,感受自然更深。

    但比起艾瑟和夏舒允,沈祺然觉得肯泽更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他并不疯狂,也有同理心,甚至……还有对自己的同情和善意,这和沈祺然想象中的族裔状态大不相同。

    “是你吗?”沈祺然突然问。

    肯泽的目光转向他:“嗯?”

    “我去默黛尔音乐学院前,收到过一张匿名纸条和一封匿名信。”沈祺然说,“是你寄给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猜99%的人都忘了肯泽是谁了。(狗头)

    就是三皇子艾赛亚(海棠小姐)送巧克力的那个人啦,20章出现过的。是个好人!

    PS:看了大家的评论,感觉一大半人都被这剧情吓跑了……我也很纠结,毕竟大纲已经定了,牵一发动全身,已经改不了了。

    害,还看到有人在纠结洁不洁和NTR的问题,然然是被迫的啊,还要被道德谴责,我其实有点难过。其实不想剧透,但还是多说一点吧:然然以后会换壳子的,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可以看成他在替原主走剧情,等剧情走完了,这个壳子也就没用了。文案里一开始也就暗示了嘛,邵行总有一天会知道然然和原主是两个人,而触发这个认知的关键事件,就是目前的这段剧情。

    最后,感谢信徒、天至晚烟火燃、笙渊瑾、46685451几位小天使的投雷!感谢山鬼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89章 89

    面对沈祺然的询问,肯泽大大方方承认了。

    “嗯,是我。”

    当时他也想过给一些更明确的警告,但受族群意识的影响,那种程度的警示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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