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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戏精 第175节

    是时候去宣传一波女性卫生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发成绩单了,不用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儿子这次成绩算是全军覆没了……气的脑门子突突的,这倒霉孩子就是欠收拾!

    第134章 婶子

    杨大妈的亲家母姓罗, 街坊里都爱喊她罗大婶子。

    这位罗大婶子可是个热心人,这街坊里,谁家有个什么事, 一喊就到,做事情清爽又麻利,再加上见人三分笑,还没说话呢,情绪上就好很多了, 要是谁家有个吵嘴的, 在她的帮助下,也能调解好, 可以说,这条胡同自从有了罗大婶子, 街道办事处里就清净了很多。

    杨宝妮带着白芙美找到罗大婶子的时候,她正搂着个哭泣的小媳妇儿, 数落人家老婆婆呢。

    “……这婆妈婆妈, 不仅是婆婆还是妈呢, 要是你闺女的婆婆这么对你闺女,你能愿意?”

    罗大婶子搂着小媳妇儿, 苦口婆心:“咱将心比心,小燕儿不错了, 要是遇到那些不孝顺的,笼络住你儿子,不认你这个亲娘,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他敢——”那老婆婆顿时眼睛一瞪。

    “什么敢不敢的, 大妹子, 你听我一句劝,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人都有老的时候,养儿防老,你生个儿子不就指望着老来有靠么,小燕儿这样心思纯的少的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早些年我就听说个事,说是老婆婆年轻的时候不把儿媳妇当人,后来年纪大了瘫了,家里正好闹饥荒,儿媳妇儿就撺掇着儿子把老娘背着送山里去了,在山上挖个坑,把老娘往里面一放,送一顿饭垒一块砖头,啥时候洞堵死了,就不送了,最后活生生的饿死了。”

    这故事说出来怪渗人,听得在场的老婆婆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真的假的,这儿媳妇儿这么狠呢?这蛇蝎心肠那男人还敢要?”旁边一个妇女忍不住质疑。

    罗大婶子两手一摊:“不敢要也得要啊,人家也生了三个儿子呢,底气足着呢。”

    “那她就不怕儿子有样学样?”另一个妇女也忍不住的问。

    “怕啥,人家儿子娶了儿媳妇,她对儿媳妇可好了,当亲闺女疼,后来儿子不孝顺,儿媳妇都看不过眼,把婆婆伺候的清清爽爽,过的不知道多舒坦。”

    小媳妇儿也是眼力见足,立刻跟还在生气的老婆婆表忠心:“妈,我以后肯定也对你好。”

    这话一出,老婆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儿媳妇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寻思着,这话的另一个意思不就是‘你对我好,我以后肯定也对你好,但是你对我不好,以后我们拿家伙看’。

    再一转头,两个大孙子扒着门框往外看,大孙子看着她的眼里还有着没有消散的怒火。

    显然,她对儿媳妇儿的态度都被大孙子看在眼里,这是在心里为他mama抱不平呢。

    霎时间,刚刚那热血上头的怒意被一盆冷水浇灭,后悔涌了上来。

    仔细想想,她和儿媳妇之间也没有个深仇大恨,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就闹得连孙子都恨自己的地步呢?

    可现在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儿媳妇服软,那绝对不可能。

    罗大婶子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思变了,立刻拍拍小媳妇儿的手:“小燕儿,快扶着你妈进屋里去坐。”

    小媳妇儿看看罗大婶子,然后立刻把住婆婆的胳膊,扶着她往屋里走,有个台阶下的老婆婆自然是跟着走,一场婆媳争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嗯,确实没吵没闹,就是被恐吓住了。

    随着人群的散去,罗大婶子心满意足的背着手往家走。

    白芙美和杨宝妮在旁边早就看完了事情的全程,不得不说,这罗大婶子确实厉害,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那股子气势,就是一副掌握全局的架势,轻而易举的把在场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让别人的思路跟着自己走。

    这是一种天赋!

    白芙美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么个宝藏居然被掩藏了这么多年,这就是个搞妇联的好料子啊。

    “真是被埋没了啊。”白芙美可惜的不停摇头。

    “哈哈哈,你这话可真是太过于夸奖了。”

    因为杨宝妮的牵线搭桥,成功说上话的罗大婶子听到白芙美的感叹,忍不住的大笑道:“不过我以前在村里确实挺厉害的。”

    白芙美没想到,这罗大婶子还挺自恋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觉自己误会了,并不是罗大婶子自恋,而是她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

    “我以前在村里,那是年龄小,辈分大,刚嫁过来的时候,村口大牛的爷爷,那时候也五十多岁人了,跪下给我磕头,当时就把我给吓哭了。”

    说起年轻时候,罗大婶子忍不住的唏嘘。

    她娘家穷,家里兄弟又多,爹妈为了给兄弟们娶媳妇儿,把她嫁给了四十多岁瘸腿鳏夫,说是当年出去参军打仗去了,把一大家子都留给刚生了孩子没多久的妻子照顾,结果等战争停止了,他活着回来了,才发现,一大家子都没了,他的妻子儿子全都早死了。

    他本来也想跟着去了,却没想到,被村里的同宗给拉住了,只说他娘死前唯一的念想就是他,让他要是回来,务必要结婚生孩子,给他们这一支留条根。

    他这才拿着抚恤金请人做媒,求个好生养的,结果她娘见钱眼开,半嫁半送的把她嫁过去了,那年她才十九岁。

    可能是年纪大会疼人,亦或者觉得老牛吃嫩草,心中有愧疚,婚后丈夫对她是言听计从,再加上在村里,他们家辈分最高,他又是战场上下来的,有天然光环,所以罗大婶子在村里直接横着走了,她自己又是个有主意的,从不拿着男人的钱贴补娘家,所以男人对她更是尊重,就算她只生了一个闺女,男人也从没有说过一句。

    许是丈夫的包容让她真的感受到了被爱护的感觉,此刻提前去世很久的丈夫,她依旧嘴角含笑满是怀恋。

    白芙美听了也很是感动。

    虽然有着看似不完美的开头,但至少,主人公心里并没有什么遗憾。

    罗大婶子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有两个年轻人愿意听,更是起了谈性,说了几件村里的趣事,然后才问起了白芙美她们的来意。

    白芙美见罗大婶子这么热情,也详细了的说了一下关于女性健康的事。

    因为她是妇联的,罗大婶子一听是公家人,立刻摆出了义不容辞的表情,神色都严肃认真了许多。

    “这事儿……说难办也不难办,但是说好办,也难。”

    罗大婶子‘啧啧’两声,忍不住的摇摇头。

    “怎么说?”白芙美凑近了些。

    “其实吧,村里那些妇女可听不懂什么这个病那个病的,你只要告诉她们说不洗干净得了病不仅自家男人嫌弃,还容易死的早,这男人哪有守着身子的,到时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住她的屋,花她的钱,打她的娃娃还睡她男人,这么一说,那些人就知道严重性。”

    白芙美:“……”

    说真的,要不是罗大婶子一脸淳朴样,她都快以为她也是重生的了。

    这句话不就是未来的名言名句么!

    “所以与其告诉她们病的详细情况,还不如告诉她们得了病后将会面临的结果?”白芙美若有所思,她之前太注重科普过程了。

    “对啊,不然你就算告诉她们那些病会烂肚子,她们也只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很,不会得病。”

    罗大婶子对那些女人可以说是了解的很。

    不过……

    “真的有那么严重啊。”

    她也有点害怕呢。

    “是啊,所以说一定要讲究卫生啊。”

    罗大婶子干笑一声,捋捋头发:“我就是问问,呵呵,问问……”

    “对了,罗大婶子,你愿意成为我们妇联的民间发言人么?”

    罗大婶子的手一颤:“啥?”表情还挺茫然。

    “就是志愿者……”

    白芙美笑的也有点干了,毕竟白嫖的事她还真没做过,但是这会儿为了宣传,她也顾不得了:“就是为周围妇女同胞们宣讲生理卫生的宣传员,您要是干的好,到时候给你发荣誉证书。”

    荣!誉!证!书!

    四个字宛如四座大山似的砸在罗大婶子的脑袋上。

    她这辈子,除了小时候在娘家受了点嗟磨,后来嫁了人,男人宠着,男人没了,闺女又上了大学,也就孤独了两年,闺女就接她上了京,可以说,她这辈子绝对是人人羡慕的那种人了。

    可她也有遗憾,那就是没能做出什么贡献来。

    想起自家男人留下的盒子里,那军功章和退伍证……她觉着,自己死后,要是有个荣誉证书摆进去,也算是另一种匹配了。

    “姑娘你快详细说说,什么宣传员。”

    白芙美又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罗大婶子思索了好半晌,突然泄气的摇摇头:“宣传是能宣传,可我就一张嘴,一双腿,就算到大街上拉着人去宣传,也宣传不了几个啊。”

    白芙美:“……”

    突然茫然……

    是啊,罗大婶子是厉害,可也只是一个人。

    世上还有其他的‘罗大婶子’么?

    有!

    可一个个的找太难了……

    这下子别说白芙美了,就连杨宝妮都有点傻眼,是啊,该怎么办呢?

    “重要通知,重要通知——”

    突然,胡同口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请各位同志天黑之前尽量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再通知一边,天黑之前,尽量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

    最近严打严重,许多犯罪分子临死前挣扎,对无辜百姓下手,所以这样的通知,几乎每天傍晚都要来一次。

    “要是能去那个喇叭里面说就好了,那样不就所有人都能听见了嘛。”

    罗大婶子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

    然后转身和白芙美告别:“小杨,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还怀着孩子呢,别在外头逗留了,咱有事下回再说。”说着,还不放心的和白芙美说道:“我回去想想办法,那荣誉证书可要给我留一本哈。”

    那架势,跟上菜市场买白菜让给留一把最新鲜的似的。

    “成,您先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放心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那感情好。”

    一听这话,罗大婶子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儿就回家了。

    而白芙美则满脸思索的被杨宝妮牵着往回走,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在跟前听了下来。

    “白同志。”

    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是白文渊的警卫员小何:“首长让我来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