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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殿下好。”李福全倾身,“陛下,奴才这就去收拾一下,准备晚上迎接小殿下回宫。” “去罢。” 武帝话落,也驾着轻功向宫门飞去,只有李福全站在原地遥遥望着,摇了摇头道:“这次,陛下大概是懂了吧……” “真没想到你还有几把刷子。”忽然,夜歧落在了李福全的身后。 “还行,主要是看得多。”身着红色宫装的李福全摆了摆手中的拂尘,脸上笑意加深。 “看你也就和同我差不多年岁,懂得挺多。” “也就一般。”李福全伸了伸腰,率先从屋顶上跳了下去,一边走一边道:“与其在这儿问我,你倒不如赶紧准备准备,晚上陛下和小殿下怕是不回来了。” “为什么?”夜歧追上,他皱眉表示不能理解,“你不是刚刚还说要恭迎下殿下回来?” “片面之词,你觉得他们今晚会回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便做该做的事情吧,若是不信晚上便知。”说着,李福全快走几步绕开了夜歧。 “搞不懂……”作为曾经的暗卫首领,现在魇龙卫的统领,夜歧对于情情爱爱还真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 大胤皇宫外,虽然武帝只是吩咐了十几个魇龙卫,但是他们相互传递消息,等到真正开始行动后,几乎隐藏在皇城各处的魇龙卫都出动了,他们有的是黑衣暗卫的打扮,有的是街坊青年妇女的打扮,还有的是江湖侠义之士的打扮…… 一时之间,倾巢而出,皆是为了在这世间寻一银发的少年人。 白渺自己也是心里怕武帝担心,即使生着气也没有跑出太远,在郊外的林子里晃悠着时间,但到底心底憋着一口气不愿回。 此刻他重新坐在了树杈之上,手里揉吧着松鼠的尾巴,嘴里嘟囔道:“真是,我说别来找我就真的不来了?平时怎么不见这么听话,一到这种时候就听话,真是榆木脑袋!” 说着,白渺觉得不解气,便抬手用妖力缠着落下的枯叶放在手里使劲儿捏碎,又洋洋洒洒的扔了出去,“臭男人,说什么只宠我一个,还不是惹我生气!一天天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到头来变成我一个人絮絮叨叨,管这管那……” “说什么听我的,哼,整日整日都是那副样子,就好像我欠了他钱一般!明明、明明就是他的问题!” 白渺气哼哼的,他甩着手中的枯叶碎片,任由那些惨败的碎片被秋风吹走,“涂修霆就是大坏蛋!世界无敌的大坏蛋!讨厌死了!我以后再也……” “再也什么?” 忽然熟悉的男声在树下响起,纵然是隔着层层叠叠的枝干,这声音依然如同远方的铜钟,只需要一下便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白渺的耳朵里,那声线中自带的贵气,是任何人也无法模仿出来的魅力。 白渺哑巴了,他屏着气一言不发,将自己重新埋在了树枝之中,甚至还用小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默默念叨:“你没看见我!你没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此刻站在树下的武帝则是轻轻一笑,这几日在独自在大胤皇宫中的沉郁与愤怒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那些低沉的情绪随着他听到了少年的嘟囔,在顷刻间便不值一提,似乎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武帝眼里的白渺。 “再也什么?”男人再次问道。 树上的少年还是沉默着。 于是武帝决定主动出击,就像是李福全说的——他的渺渺从来都没有说过会离开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真的在去多信任少年一些呢? 武帝缓缓走到了树下,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枯叶,他撩开衣摆盘腿坐下,后背靠在了粗壮的树干之上,沉声道:“渺渺,这一次虽然是你有错在先,但是朕也错了。” 哼,瞧瞧这直男发言!白渺虽然心里吐槽着,可是却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也好奇武帝会说些什么。 “朕先说说,朕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吧。”武帝仰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看到了少年的衣摆,还是那日他离开时的衣裳,沾染着泥土的痕迹,武帝瞧着便觉得的心疼,只好加快了语速,“那日,朕瞧见了,你想要扶醉芳庭中的花娘。” 乐于助人也不行?白渺皱眉,手指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袖口。 “朕不是见不得你助人,只是那时你赤着脚就冲了出去,万一脚下踩着尖锐的物件伤了自己怎么办?”武帝在意的便是此事,“你为了救那花娘却是不顾自己的身子,朕如何能不生气?” 白渺抿唇,对于那日的记忆依然清晰。 他在树杈上换了个姿势坐下,开口道:“我忘记自己没穿鞋了。” 突然听到了白渺的回应,武帝几乎时狂喜的,他压抑住言语中的激动,继续道:“所以朕才生气,此前朕回回叮嘱你要在无极殿中穿鞋,莫要赤脚走,也皆是因为担心你。” “我知道。”沉默了一会儿,白渺道:“可是你呢?无极殿也被你拆了。” 这下轮到武帝沉默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朕的错,是朕太冲动了。” “只是冲动?”白渺反问。 没听到武帝的回答,在一片安静中白渺忽然又觉得心里气恼,便直接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准备站在男人的面前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