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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他怎么会期待是陆昀呢?怎么可能是陆昀呢? 开了门,只见那好脾气的叶家大少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眸中似乎有几分歉意和内疚,他着急忙慌的开口道:“沈肆,你走吧,去哪里都好,不要在呆在京城了。我会给你钱,你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快走吧,越快越好。” 哪怕是泥捏出来的人也有三分脾性啊。 他还没有和陆昀离婚呢,这外面的野花野草竟然都找上门来了。 沈肆气笑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叶然,你在他妈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少年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恶狠狠的说道。 叶然更急了,“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快离开京城,我晚一些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青年的脸上甚至带上了三分哀求。 沈肆懒得理他,用力“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门外的叶然被震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然而叶然仍不放弃,仍然坚持的在门外敲门,他的声音甚至带了点哭腔,“沈肆!你听我说,你快走,京城不安全,有人要对付你,你赶紧走。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沈肆充耳不闻。 ...... 叶然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走了之后,沈肆的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滩死水的状态。 每天都毫无波澜。 可似乎就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他这样的日子,连这样的日子都不让他继续下去。 某天,一群彪形大汉带着家伙破门而入,在沈肆惊恐的目光下,一个大汉拎着手中的棍子照着沈肆身上就是一棍子。 随后,两三个人涌了上来,将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少爷一顿收拾。 少年从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令人心底发寒的事实。 作为当事人,他却是最晚一个知道的。 他被离婚了。 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从前的仇家们个个都闻着味儿来,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沈肆遍体生寒,本应该害怕的要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却平静的可怕。 他甚至淡淡的想,原来叶然真的不是骗他,他让他赶紧离开京城,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胜利者,对一个失败者的怜悯罢了。 叶然现在呢?会不会和他的哥哥在一起了? 他们也会结婚吗? 哥哥也会带他去陆宅住吗? 如果是叶家大少的话,那个踩高捧低的女佣人还会针对他吗? 沈肆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他开始天马行空的想,是从河上跳下去好呢,还是一头撞死的好。 不过很可惜,那群人似乎没准备放过他。 将沈肆打的半死不活之后,一个大汉手法娴熟的将他捆了起来,丢到了面包车上。 沈肆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另一波人同样提着凶器正要上门,看见他被打个半死,被人丢上车的画面错愕了一下。 哦豁,被抢先了呢,沈肆漫不经心的想。 他仇家是真的不少。 看来报仇这事儿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眼睁睁的看着绑架他的汽车扬长而去。 沈肆甚至都能想到他们要说什么了。 好无趣。 沈肆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地下室,之前打人打的凶猛的大汉此时倒是轻手轻脚的把他提起来丢在地上,好像生怕再一用力给他摔死了似的。 沈肆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哦,云松柏啊。”少年挣扎起来,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姿势坐起来,毫不畏惧的与这凶名远扬的拳王对视。 男人高高在上,而他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只能仰着脖子看他,十分不爽。 云松柏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蹲下,用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啧,这么好看一张脸,给打成这样,倒是我的不是了。” 沈肆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松柏便大笑起来,“杀你?我杀你做什么?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沈肆歪着脑袋看他,眼神有点疑惑了。片刻后,他又顿悟了。对方或许不想承担杀人这样的罪名,只是打算狠狠的折磨他一通,再把他丢出去。 左右他现在无权无势,没有靠山,就是一根任人欺凌的杂草。 云松柏看着被打了个半死的少年,也不禁牙疼起来,他屈指敲了敲小孩儿的脑袋,说道:“回头给你哥哥看到了,还不打死我。” 直觉告诉他,云松柏嘴里说的那个所谓哥哥,并不是陆昀。 少年眸光一闪,阴沉沉的看着他,“你认识我哥?” 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和沈裴那样的人,都是绝对毫无交集的。 云松柏难得的噎了一下,不爽的说道:“我和你哥哥以前是同学呢。” 末了,云松柏点点头,补了一句,“小学同学。” 沈肆,“......” 沈裴少年天才,小学只读了一年,八岁那年他就直接办手续转到了沈父专门为他找的学院去了。 ...... 沈肆拖着一身伤,恍恍惚惚的在地下拳场住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