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权臣之妻在线阅读 - 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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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盈眼帘微敛。

    侯府上下,一个一个都这样,都觉得她好欺负,可以随意折辱。梦里边那种绝望,似乎也蔓延到了她的心里边。

    凭什么一个庶子的小妾室都能骑到她的头上来?

    “三娘子你呀就认命吧,不受宠便不受宠,捣腾再多下作的法子,也不见得三爷会看上你,不若及早自愿请下堂留取颜面……”

    “啪”的一声,打断了柳小娘的话。

    梦中被为难,被欺辱,被取笑的画面浮上了心头,与现下重合,温盈一下分不清梦与现实,气焰上了头,直接就上了手。

    柳小娘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颊,虽火辣辣的疼,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瞪着一双眼眸,错愕的看着那目露凶光的温盈。

    温盈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还是瞬间回过了神来。在乘其不意抽出被抓着的手,杏眸气瞪着柳小娘,先发制人:“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诋毁三爷,我便状告到主母面前!”

    柳小娘:……她何时诋毁三爷了?

    在柳小娘还未反应过来,呆滞之间,温盈拽起婢女蓉儿的手就快步离开了。

    等柳小娘反应过来再去追,却也追不上了。

    虽然极为愤怒,可想到那不好惹的三爷,怎么也不敢闹到云霁苑去。只红肿着脸,哭得我见犹怜的到沈五郎面前诉说被二房的温氏给欺负了,让其给她讨回公道。

    沈五郎现在最疼爱的就是这个美妾,见被打肿了脸,怒焰就上来了。

    在知道欺负自己宠妾的人是二房那不受宠的温氏之时,起初怀疑,但一看到宠妾哭得可怜,便说什么都信了。在侍妾煽风点火之下,沈五郎知道自家三哥对这个妻子没有半点的在意,也就肆无忌惮,气势汹汹地去讨公道。

    到底是不敢在三哥不在云霁苑的时候闹事,只敢去徐氏的院子,让她教训儿媳,让其道歉,给自己宠妾讨回公道。

    第3章 云淡风轻

    晌午过后,徐氏的院子外站了一主一仆,一站就站了两个时辰。

    好在是四月天,太阳不毒,反倒是暖得让人懒洋洋的,站着也昏昏欲睡。

    温盈昨夜半夜惊醒,除了脚有些累,便是有些困。

    她打了沈五郎宠妾一耳刮子的事,不过一个上午就传得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也传到了主母耳中,主母虽然惊诧,但这些小事还不至于劳她出手来管。也就让人传话给徐氏,道她院子里的事,让她自己解决。

    沈五郎闹到了徐氏的院中。柳小娘说她在花园遇见三娘子,不过是去打了招呼,询问了今日是不是十五,便被打了一巴掌。

    听到这,徐氏联想到自己催促儿媳生孩子,还有与儿媳说要给儿子纳妾一事,左思右想便自以为是温盈有了怨气,所以才拿别人院中的一个小妾出气。

    那小妾是五郎院子的,又不是她这院子的。若是自家院子的,打了就打了,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永宁侯一妻二妾,儿女七个,无论嫡子庶子,嫡女庶女几乎都一视同仁。最厌烦的便是妻妾争宠,兄弟姐妹间撕扯打架。

    所以这些年来,妻妾儿女都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起码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能不起龃龉便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是自己儿媳先打了别人院子的人,这事自然做得不对。如今不过就是去赔个礼罢了,又是不是什么大事,徐氏也句不想闹大。

    想到这,徐氏也不听温盈解释。见她不肯认错,就让她到院子中罚站,等想通了再进来。

    “娘子,听老奴一句劝,这事忍忍就算了,莫要与二娘硬来。”徐氏身旁的婆子祝mama在屋檐下耐住性子来劝温盈。

    温盈紧攥着帕子,心底苦涩。

    什么叫忍忍就算了?

    沈寒霁虽为庶子,可她是正妻呀!今日小叔子为了个妾室让她认错,若她认了,那么明日整个侯府,包括那些下人,还会有谁能看得起她?

    梦中的那个受尽了委屈,最终郁郁而终下场的自己,让温盈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也会走向这个结局,所以紧抿着唇,不肯应。

    祝mama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屋子中。

    过了一会,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润寡淡的声音:“怎么在这站着?”

    温盈抬起头,闻声望去。

    暖煦的日头下,一身白衣无尘,带着淡淡笑意的沈寒霁从院外走了进来。沈寒霁样貌俊美,一身白色衣袍,气质清雅温润,因此旁人都道他是误入凡尘放天上谪仙。

    可他们不知,这清雅温润之下,是一颗谁也融化不了,冷冰冰的心。

    看似有情,实则处处无情。

    她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在成婚的半年后。她觉着他是心悦她的,所以生平第一次鼓起了勇气,在云雨之后问他——夫君,你可喜欢阿盈?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哑的轻笑了一声,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声“乖些”。

    嗓音低醇,夹着笑意。这声笑声让温盈耳廓酥麻,迷失在其中。

    随后拉着她手腕,一手覆上了酥软的腰间,欺压下来,带着她再次攀上欢愉的顶端。

    所以她以为是喜欢的。

    第二日他便出了远门,直到再次同房那日才回来。她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多疑,但从此再也没问过喜不喜欢之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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