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花辞秋在线阅读 - 第307页

第307页

    我恨恨的盯着梅珍,忽然觉的这个言则璧真是好福气,他是撞了什么大运?这种狼心狗肺的混蛋,竟然有这么多女子爱慕他?

    “梅珍,你真是让我无法理解,你是真的喜欢言则璧吗?”

    梅珍望着我不做声。

    我继续摇头道:“若你真的喜欢他,你是如何做到如此理智的来看待他的这群莺莺燕燕的?你厉害,我做不到,我就是恨,我恨死了。”说罢,眼泪不受控的滑落眼角,我呜咽出声。

    我知道我不该当着梅珍的面流泪,这很丢脸,但是此刻的我,情绪真的完全失控了,我真的难过的要死。

    言则璧这个混蛋,他没长心。

    梅珍蹙眉望着我,语带懊悔道:“你……你别这么激动,你还怀着孕呢,月份还小,你情绪大起大落的对孩子不好。”

    我闻言,赶忙用帕子擦了擦颊边的泪,一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边转过了头。

    梅珍神色复杂道:“看来你确实很喜欢言则璧。”

    我转过头不搭腔。

    梅珍语重心长的劝道:“我只是想同你谈谈,希望你能放过苏慕乔,不要一门死心的至她于死地,她出身……很苦,为人不坏,她做的所有事,都是言则璧逼迫的,很多事,苏慕乔也不想的。烈姑娘,在这人世间,大家皆是苦命的女子。言则璧现在已然满心皆是你,你又何必如此对苏慕乔呢?”

    我摇摇头,心累道:“我没有针对苏慕乔,我甚至没有理会她,我只是离开言则璧而已。梅珍,你的这番可以称之为指控的话,对我很不公平。”

    梅珍道:“可你冤枉她了,则璧同她说的那些……话,明明不是苏慕乔告诉你的,是你自己听到的,而你却让言则璧误以为是她说的,你这样就等于害死她。”

    我道:“这不是我同言则璧说的,还有,我根本没同言则璧提过处置苏慕乔的要求!”

    梅珍望着我若有所思道:“处置苏慕乔,不是你的主意?”

    我摇头:“我没那功夫搭理她。”

    梅珍望着我神情动容道:“原来是这样,烈姑娘,你知道言则璧是如何处置苏慕乔的吗?”

    我望着梅珍抿唇不语。

    梅珍闭了闭眼道:“他把苏慕乔扔进教坊司了……”

    我蹙了蹙眉,一旁的无浅震惊道:“什么?”

    梅珍道:“已经三天了,他告诉苏慕乔,若苏慕乔敢自尽,他就把苏慕乔的娘扔进教坊司替她赎罪。”

    我握紧了拳头,抿唇不语。

    梅珍看着我,她双眼的眸光落在我握紧的拳上。

    梅珍轻声道:“你心里听到这些也不好受吧,若你好受,你不会是这个反应,这世上没有人在开心的时候,是握着拳的。”

    梅珍看我不语,继续道:“烈姑娘,除了你,没人能救苏慕乔,在我看来,苏慕乔宁愿你剁掉她一只手,或者砍掉她一条腿,也不愿意被送进教坊司,受这种侮辱。”

    “烈姑娘,苏慕乔从小到大,是一个多要强的女孩子,相信你从她的才气中,就能体会到一二,你们二人都是那种惊才绝艳的女子,这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艰辛,才能如此,你比我更清楚,你真的忍心这样糟蹋她吗?”

    “烈姑娘,再换个说法,苏慕乔从来就没有错,当初是则璧去招惹她,哄骗她替则璧做事,打探消息。而后又是则璧将她送给沈无逾。苏慕乔那时,是那样爱慕则璧。你也同为女子,你应该能想象的到,苏慕乔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悲凉。若不是我救她,恐怕她听到则璧决意将她送给沈无逾那一日,就自尽了。”

    我冷声道:“没人能逼她去,她可以选择不去。”

    梅珍淡淡道:“烈姑娘,看来你对言则璧的了解并不深刻,也是,言则璧对你,跟对我们是不一样的,在我们这里,他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是没权利拒绝的,若拒绝只有死路一条,甚至生不如死,这,就是言则璧。”

    我心累道:“梅夫人,我要进宫了,请你让开。”

    梅珍道:“烈姑娘,你真的能做到视而不见吗?这样,你真的会心安吗?”

    我冷声道:“苏慕乔的遭遇,是她的人生,是她自己选择的,从来就不是我造成的,我为何不安心?你真是莫名其妙。”

    梅珍忽然笑起来:“烈姑娘,你的这番话真是绝情,之前我以为你跟我们是一样的,都是被言则璧伤害的可怜女子,现在我看法变了,你同言则璧是一种人,你们二人当真般配的很。”

    梅珍松开了摁住我马车门板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还有,请你不要叫我梅夫人,我同言则璧不是夫妻,我也觉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认这样一个残忍弑杀,冷酷无情的男人做父亲。”

    说罢,她转身向六皇子府相反的方向迈步而去,身影决绝带风。

    我闭上眼对无浅道:“进宫。”

    “是。”

    第二百零三章 苏慕乔教坊司(二)

    无浅驾着马车吱嘎吱嘎的在雪地中前行,好一会才低声对我道:“主子,苏姑娘真的被送进教坊司,无波一定会很难过。”

    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听无浅继续道:“六殿下的残酷,真的超出了无浅的想象。”

    “是啊,他真的够狠。”

    无浅低声道:“最狠的是他用苏姑娘的母亲做威胁,真的是,骇人听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