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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迟就那样漠然站着,但是威势却深摄人心,那几个食客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却这样短了气势,食客之中有人脸面挂不住,恼羞成怒: “你们玉香楼的食物有毒,结果我们几个人都中了毒,你谢迟是不是要给个解释?!” 这几个食客脸色和虚弱模样并不相同,很显然有的人中毒程度深,有的人中毒程度很浅。 “一切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妄言。”谢迟站在原地,恰若定海神针,周围躁动的百姓声音也小了不少。 并没有驱赶这些看热闹的百姓,谢迟对着玉香楼的掌柜道:“李掌柜,将他们晚膳的食单找出来,我要亲自查一查。” 李掌柜连忙推开一众伙计,慌忙去了玉香楼内将这几位食客的食单寻了出来,恭敬递给了谢迟。 接过来信手翻看,谢迟又将食单还到了李掌柜手里,问询那几位食客: “你们几个全部都点了猪rou脯?谁吃的最多?” 得到了食客的确认之后,那个看起来最虚弱的食客软绵绵地说道:“我……我最喜这个,吃的最多。” “那便是了。”谢迟冷淡地扫过这几个食客: “玉香楼的猪rou脯是经过特殊手法处理过,因为相克原因,吃完猪rou脯一个时辰之内不能接触松竹香,你们可是接触了松竹香?” “没有!”有人不屑道:“你谢迟少编造这些什么食物相克,明明是你们玉香楼的食物有问题!而且我们怎么不知道猪rou脯和松竹香相克?!” 甩出那张食单,谢迟的手滑下最后一行,“注:食用玉香楼猪rou脯一时辰内不能接触松竹香”一行字再醒目不过。 那食客自然也看见了,脸红脖子粗,梗了半天才道:“我没看见!而且我根本没有接触松竹香!是玉香楼食物有问题,要么赔偿,要么就等着被砸牌匾!” “砸牌匾?”谢迟似笑非笑:“你若是敢,不妨来砸。只不过,你要承担砸牌匾之后的后果。” 那食客顿时一噎,随即向面前的谢迟身上一扑,哭天嚎地:“来人啊!玉香楼不讲理啊!竟然以权压人……” “不好意思,谢某人乃一介布衣,无权无势,何来以权压人?”凭借谢迟的眼力,自然看出来这几个人有刻意闹事的目的,微一闪身躲过那食客,谢迟直接打断了那食客的话。 “你……!” 拂了拂衣袖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谢迟沉声道: “如果要解决这件事,那就解决,如果借机生事,休怪谢某人请求京兆尹来查案。” “解决,怎么解决?”食客之中有人喊道:“明明是你玉香楼的食物有问题,你偏偏说是猪rou脯和松竹香相克,而且我们根本没有接触到松竹香!” “我说,各位,别那么肯定嘛。”蔚行止摇着一把扇子从谢迟身侧闪了出来,漫不经心道:“松竹香是很寻常的一味香,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接触到了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就是玉香楼的食物有问题!” 局面僵持不下,而围观百姓则一脸好奇的指指点点。 “如绰,怎么办?”谢亦婧站在人群中,神色担忧:“感觉这件事好像没那么容易解决……” 舒如绰安抚般回以一笑:“放心,你应该相信你长兄才是。” 等到这些食客哭天抢地控诉玉香楼的食物有问题的话语终于停歇,谢迟站在玉香楼前,让出了一条路: “玉香楼食物有毒无毒,公道自在人心,在接下来一个时辰里,玉香楼一楼内全部免费开放,若有百姓愿意入内用膳,这就可以进去了。” 这平静有力的话一出,原本躁动的百姓就更加躁动了起来: “真的假的?我可能这辈子都吃不上玉香楼一顿饭,竟然有免费这种大好事?” “你是不是傻,玉香楼的食物到底有没有毒还没有确定,你这样进去,不是送人头嘛。” “既然谢东家敢这样说,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不然该有多少人闹事啊!” 或许是玉香楼太过富丽堂皇,或许是那几个食客的眼神太吓人,或许是因为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又或许是因为对于玉香楼食物的怀疑,这话一出,虽然百姓躁动更甚,却无一人入内。 谢迟面色平淡,但是他眼底微涌的情绪显示他的情绪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见这些百姓跃跃欲试却无人敢入,谢迟正要开口增加筹码,却忽然从人群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声: “既然谢东家慷慨解囊,那本郡主便斗胆代众位百姓谢过了。” 随着声音下落,人群闪过一条路,一个身着浅绿色冬装的女子挽着另一个穿着绯色大氅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有百姓认出来人是谁,不无激动地说道: “是舒宁郡主!” “竟然是舒宁郡主!” 谢迟转眸看向舒如绰和谢亦婧,墨色隼眸之中漾起浅淡笑意。 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时候,谢亦婧只和谢迟对视一眼,便跟着舒如绰向玉香楼内走去。 玉香楼的动作很快,很快菜品就呈了上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舒如绰神色淡然,夹起一著小菜放入口中,咀嚼,吞咽。 看她夹起第二著的时候,玉香楼外的百姓们躁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