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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虽然上头严禁迷信,但村里多数人还是相信那些言论。 温秋亚只是笑笑,不言论婆家的好坏。 “胜利多久没有回来了?”来旺嫂又问。 温秋亚愣了下,这一算,丈夫竟已有十日没回了。 一开始,苏胜利还能每天回家来,后来忙得回不了,再加雪天封了路,他更是十天半月难得回家一趟。 好在这次去城里帮助,工资不少。 只是苦了温秋亚了。 来旺咱道,“等他回来了,你的日子也熬出头了。” 湿秋亚依然只是笑笑。 心里却道,可不就是吗?胜利在的时候,婆家再想苛待她,都要掂量掂量。如今胜利不在,可不就可着劲儿地虐待吗? 从河里回来,家里并无其他人。 不只大房那边无人,就连两位老人都不知去了何处。 将衣服晒在堂屋,温秋亚又开始热锅煮猪食,这是她这一天的任务。 相比冒雪去地里干活,这些活轻多了。 不让她下地,还是丈夫苏胜利努力的结果,她不能找借口,连家里的猪也不喂。 否则,老太太蛮横起来,她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她怀孕虽然七个月了,但怀相好,也不觉得吃力,她也不想让自己的丈夫难做人。 毕竟,在上岗厂村,以孝闻名,谁家儿女不孝顺,那可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将猪食煮好,苏心雨的腰已经直不起来。 再能吃苦,她也怀孕七个月了。 讲究的人家,七个月身孕,已不会让媳妇干活。 温秋亚在心里盘算着,等到丈夫从城里回来,她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 有丈夫在,不需要她动手,哪怕苏老太再骂,苏胜利都能一力把属于她的活都干了。 她捶了捶酸痛的腰,用力将一大桶猪食提了起来,往猪圈而去。 她不敢走太快,猪圈虽然在屋西角的小矮屋里,但是走过去得穿过院子的空旷地,地上到处是积雪。她怕摔倒了。 刚到猪圈这边,她还没有把猪食放下,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力量,突然袭向她。 就好像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但她身子重,转动都吃力,更不要说避让。 “呯”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头磕在了猪圈的石头栏上,手里的猪食也摔在了地上。 浇了她一身。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眼角余光处,她似乎看到了一抹人影从大门跑开。 她已经疼得眼前发黑,手用力地护住肚子。 她的孩子…… “婶……” 她听到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恍惚中,她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是个半大的孩子。 “婶,我去叫人。”人影一晃,已跑了出去。 她只来得及喊出“我的孩子”,想抬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闭着眼睛,一阵阵地发晕。 还有肚子排山倒海般地疼。 孩子……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的孩子怕…… 耳边更多的声音,不只一个人,喊着,摇着,她的意识却似乎慢慢脱离了她。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的孩子只怕保不住了。 “胜利!”几乎用尽力气,她喊了出来。 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淌下…… ………… 与此同时。 宁安县,城西翻砂厂。 大雪压顶,屋顶再受不住,轰然倒塌。 正在屋顶上干活的苏胜利,从屋上掉下来。 下面是一根被雪压裂而尖头朝上的屋梁。 众人目眦尽裂,这要是戳进去,不死也掉半条命。 “胜利……”声音似远又近,仿佛就响在耳边。 心慌下,苏胜利伸出了手,想要攀住屋檐。 可明明近在眼前,他却眼前花了起来。 胸口,更是疼得,让他抓不住东西。 这突发的一幕,可吓着了其他干活的人。 眼看着那断裂的屋梁就要戳上苏胜利的眼睛,贯穿他的脑袋。 突然,那根本来竖着尖头的屋梁,承受不住雪夺,轰然倒地。 苏胜利安危无恙,只是擦破了点皮。 众人上前扶住他苏胜利,刚才那一幕,真的太惊险了。 大难不死。众人心里想,必有后福。 苏胜利还在大口地喘气。 他的胸口疼得厉害,就像有一把重锤子在狠力地敲打着。他的脸,苍白得吓人。 此时,苏胜利已经被人扶到了一边,那根可能制造人命的断裂了的屋梁,也被人起开,推在了一旁。 苏胜利手里端着工友送上来的热水,还在气喘着。 脑子里,到现在还是空白的。 刚才那一幕,要不是那根断木自己倒在了地上,转变了尖头的方向,他非死即伤。 他要是死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媳妇还怀着孕,四个儿子还小。 “二哥!”有人喊。 喊声让他回了神,抬头,是他堂弟苏建国。 建国是他大伯的儿子,这会儿正满脸是汗,拉着他的手道:“二哥,快,快回家,二嫂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