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带回神子以后在线阅读 -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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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神器到底还是幸运的,被至圣打造出来,有至圣帮它再往上更进一步,而他从诞生起一无所有,多少岁月浑浑噩噩,曾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过一句几乎可以摧毁他意识存在意义的话,直接影响了他意识成型的时间无限延长,导致他的化形遥遥无期至今才成。

    而化形以后,又经过了一系列实践,竟然渐渐验证了那句话的正确,他非常憎恨那句话可他却破不开那怪圈,每每被提及,他都会异常难过。

    金天机的额头抵在陆形云肩上,稍稍放松,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想走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再等等,马上就好。”陆形云传音很是歉意。

    金天机头也不晃了,抬指戳了戳陆形云的背。有点痒,陆形云纹丝不动。

    “至圣乃是最强之人,心灯乃是最无敌之器,但所谓阴阳相生,万物相生相克,世间并不存在绝对的无敌,但凡至强无敌的存在一定会有所克,这位自称神子的天生神灵便应运而生。”

    齐怀玉道:“所以,这位自称神子的天生神灵,其实是与至圣所创神器心灯相克的存在,甚至很可能,这位神子根本就不是个人。”

    陆形云道:“原来如此……”谣言已惨不忍睹,那么天机混入人群脱身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这是个好消息,所以陆形云露出笑容。

    这个笑,在金天机看来尤其扎眼,他听到了最不愿听的话从陆形云的朋友口中传出,他的恐惧被摆在了明面上,那种感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从陆形云肩上移开,道:“你真不走?”

    陆形云坐着没有动,稍稍回头看了他一眼,传音说:“我想想办法,现在不是走的时候,再说也走不了,所以……”

    金天机倏然起身,众人抬头看他,不禁感叹真是得老天眷顾的容貌身姿。

    “天机师兄,你去哪儿?”

    “跟你没什么关系吧。”金天机露出惯有的笑容,很是平静地说完,精致的白玉下巴扬了扬,示意穆芝老道一起走。

    穆芝一脸悲苦,不大情愿地起身:“你们慢聊,有点事需要解决。”

    俊美无双的男子却再没看陆形云一眼,缓缓走入黑暗之中,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你这位师兄修为好像深不可测,半点气息都没有。”齐怀玉道。

    “他确实厉害。”陆形云心里有点怪怪的,尤其是木老也走了,有种天机也要走了一样。

    陆形云好似不在意,继续听齐怀玉等人细说,内心却不可遏制地蒙上阴云。

    “如此说来,天生神灵有什么特点呢?”

    “谁都没见过,只有推测,但应该错不了。”齐怀玉道,“心灯乃是心想事成之器,虽然能给世间所有人实现内心的野望,但却唯独实现不了至圣本人的心愿。甚至因为心灯的存在,至圣只能避世不出,因为但凡他出世,贪图心灯的人就会搅出满城风雨,为了大陆安定,至圣只能足不出户,简直是空有至圣名头。可以说心灯困住了至圣,甚至独占了至圣,而这位天生神灵和心灯恰好相克,可能会让人清心寡欲,以及,应该很旺主。”

    这不是齐怀玉一人之言,她也只是转述那些话,而苏轻柳的感慨,同样也是其他人的感慨。

    陆形云庆幸天机走得早,否则听到这里一定更难受,神人不当人的主人都算不错了,竟然有人傲慢地想要收服神人为自己效忠。

    夜深人静,三位女子陆续去休息,齐怀玉特地护着那两人。

    陆形云在原地待了许久,到底还是不放心打算去找找他师兄,就往金天机离开的方向走去,走出去一里有余,沿途并没有见到金天机和木老留下的痕迹。

    等他再转回来,发现原先还在的三个女子,竟然都不见了踪影。

    而他仔细一见,先前生火的地方有齐怀玉留在石头上的娟秀字体——

    “解药相关,去也。”

    好歹有个信。

    陆形云道了声好,又重新走了趟方才走过的路,仔仔细细看了树干和布满青苔的绿石,甚至神识笼罩叶片,没有放过任何角落。

    没有任何标记去向的痕迹。

    两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几声“天机”,又沿着他离开的方向边走边念着“木老”,声音不算大,但木老神识笼罩整座圣山,定能发现自己在寻找他们,并给自己回音。

    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黑暗中遮天蔽日的丛林深处,陆形云来回往返,他的瞳眸成鲜亮的彤云之色,彤色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金色,饶是可以拥有野兽般的视觉,能夜间视物,却连熟悉的脚印都没有探到。

    方才对方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还很真实。

    可能是他的记忆力实在太好,眼力也着实惊人到洞若观火的程度,当时金天机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每一次异动,甚至起身神情转变的瞬间,以及离开时的默然……那一连串的小细节,无一不指向一个显而易见却让人无法理解的答案。

    如果神不愿见你,那么你是找不到的,除非愿意来见他,否则,可能,他登上山顶,见到了一位美若天仙且风度翩翩的神人,这本身就是个短暂的梦。

    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呢?

    陆形云再次回到原地,背靠树干,突然想起了以前很久远的一桩事,久得他几乎要遗忘,抗拒记起,他不想陷入这样的情境之中,却没想到如此突然、如此轻易就让他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情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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