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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清:“我现在用自身仙元重新凝结一道灵咒,看看是否能够唤醒他。” 眼见着又一道更为纯粹的白色灵光没入眉心,楚寒舟的表情竟变得有些狰狞。 就在两人彻底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楚寒舟终于睁开了双眼。 只见楚寒舟双眼朦胧,神色茫然。看见曲云清和李攸宁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感到十分不解。他眼中神光逐渐汇聚,意识慢慢清醒,面孔上随之而来露出的是一阵惶恐和后怕的神情。 “曲仙师救我!” 面对楚寒舟突如其来的求教,两人均是不解其意。 “究竟发生了何事?”曲云清开口问道。 楚寒舟:“说来话长,仙师可否现将我带离此处。” 曲云清与李攸宁对视一眼。 李攸宁:“你不说清楚,我们如何救你。况且我和师傅此行另有目的,暂时离不了这里。” 楚寒舟:“你们可是为了承影石而来,我知道的阵眼的位置,我可以带你们去取。” 李攸宁将信将疑:“你可不要开玩笑,我现在可是魔,你若骗我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楚寒舟两眼一闭,牙关紧咬,下定决定道:“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份早就心存怀疑,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妨直说。 当年在你回山路上偷袭,并夺走承影石的人正是我,如此说来你可信我会知道承影石的下落了?” 李攸宁双眼一眯:“之前那些集结望乡的仙门修士,说你识我的身份是因为你与灵枢相识。” 楚寒舟:“我的确与他相识。不过我早在二十年前就见过你。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找个合理的解释罢了。” 李攸宁双拳紧握,指节咔咔作响。 “你和当年害我师傅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楚寒舟脸上露出自嘲的神情:“关系?能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还会是我不成?你也不看看曲真人是何等修为。我当初能从你手中夺走宝物,都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趁人之危的先手罢了。” 他这话倒是说的坦诚,说自己偷袭却丝毫不见羞愧。 李攸宁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别想避重就轻。” 楚寒舟将他们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两人周身气机已经发生了变化,修为只怕是更上一层。 忽而开口道:“这世间之事何其不公。为什么有你们这样天赋异禀的人。而我与师傅,终其一生也注定难逃寂寂无名。” 曲云清:“在你这年纪,修为已经是不俗。而你师傅既然已经踏入踏入地仙之境界,早已经到闻名遐迩的道门名宿。” 楚寒舟冷冷一笑:“是吗。可我自己却不这么觉得。我师父也并不这样认为。” 李攸宁见他阴阳怪气,正准备开口讽刺两句,却被曲云清伸手拦住。 楚寒舟继续自说自话:“想必二位已经有所猜测,才会去而复返,重临此地。” 曲云清:“当初涟月的神魂是不是你师傅带走的。” 楚寒舟丝毫不见惊讶:“没错,当初我师父在战场上偷偷将涟月的元神保留带回东海。不仅如此,还勒令阁中弟子日夜供奉,妄图以信仰之力将其救回。甚至愿意以自身的精血为祭祀,试图与之沟通联系。 三百年前,师傅刚刚步及金丹,满心热血参与大战。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虽然是一门之主,又有金丹修为,可与其他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在战场上不过一个照面,就被青萼用摄魂术控制住,成了倒戈相向的傀儡。 当初他成就金丹,虽然隐隐察觉后续修行难以为继,却仍然是满心欢喜,自以为能成就一番事业。然而却出师不利,不及真正高手的一合之力。 清醒后,发现自己侥幸活了下来,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自己不过是战场上一枚可有可无,无人入目的棋子。 碧海潮升阁本就没有深厚的宗门传承,又远在东海,隔绝尘世,长此以往,怕是很快就会彻底沉寂下去。 于是他便想到兵行险着,试图得到上古真神的传承,并为此立下契约,以自身为容器,助涟月重回于世。只消来日她能带领碧海潮升阁问鼎仙门,便算是不枉此生。” 楚寒舟说到这里,眼神中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 “我有时候在想,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他明明把自己的性命卖给了别人,为什么还要连带着徒子徒孙一起葬送。 可如果没有他,或许我只能做一个终日看天靠海的渔民,说不定根本活不到今天。 你们说,我是该怨他还是谢他。” 李攸宁:“你是说微衍真人当初劫走了涟月的元神,这些年还一直想方设法的复活她?” 楚寒舟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不是想要复活她,而是她已经复活了。否则你以为,二十多年前,道门中谁又会是曲真人的对手。 我师父原来根本没有多少天赋,殚精竭虑夜以继日,也不过勉强成了金丹。原本是无缘仙途的。正是涟月的聚灵咒强行灌注,足足花费了两百多年,直至他寿元将近,才勉强迎来天劫。 是可惜师傅一旦成仙,寿元得续,却是到了于涟月交付约定的时候。也就是在二十多年前,他便不再是我的师傅了。” 曲云清与李攸宁心中了然,原来真正的微衍已经死了,早已经被涟月替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