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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看了一眼褚辰落寞失神的样子, 卫韵心头稍稍酸楚, 她猜测, 这大约是人之常情。 卫韵身上有褚辰的气息,贺子初很不喜欢, 目光落在了她细嫩修长的脖颈上,那一朵红梅着实刺目。 贺子初将卫韵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上了另一条船, 随即命人驱船离开。 ** “世子!您还是回府吧!”褚辰身边随从劝道。 贺子初这人其实又狠又毒,他之所以暂时放过褚辰,绝非是因为他心善,而且方才众人也都看见了,贺子初对褚辰下手极狠,若再有下一次,保不成他会下杀手。 湖风萧瑟,宛若一片片薄薄的刀片,刮的人脸生疼。 舅舅还是将她带走了。 而且,舅舅似乎根本不介意她被自己掳走了一夜,甚至根本不过问,自己是否对她做了什么。 难道舅舅当真心悦她? 如若舅舅只是将她当做替身,那么褚辰以为他还有机会。 可舅舅若喜欢她,褚辰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去跟舅舅抢。 “哈哈哈哈哈……”他的膝盖缓缓跪下,最终重重落在了船艄,笑声在湖面荡开久久不散。 他褚辰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身为齐国公府的世子,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份尊贵,却是连自己的心上人都留不住。 而且…… 他看得出来,阿韵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 长信侯府,廊下灯笼摇曳,溢出清浅孤冷的光线。 夜风甚凉,贺子初抱着卫韵踏入寝房。 青莲等人不敢作声,卫小娘子被掳走这样久,难以想象主子会如何冲动。 门扇被合上,隔绝了外间凉意。 卫韵被放在床榻上,贺子初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让她很是不自在。 屋内没有旁人,卫韵含羞带怯,低低道:“我还是回卫府比较妥当。” 贺子初看着她轻颤的睫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就在察觉到卫韵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时,他低低一笑,“阿韵,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怎么能骗得了我呢?你若觉得这样有趣,那我就陪你玩,只要你高兴就行。” 卫韵,“……” 少女明显一怔,之后便是羞愤无助之色,“侯爷,我要回家了。” 贺子初对她从来都很有耐心。 然,十五年煎熬过后,他所有的耐心都已耗尽。 一辈子太短,他没有几个十五年可以消耗,抓起卫韵的小手,放在他唇边轻轻蹭了蹭,“你本就是我的妻,是武安侯府的女主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贺子初感受着掌中娇软的小手,他太了解她,知道她从不服软,也绝对不会接受她自己很孱弱的事实。 于是,男人低低一笑,像是故意惹怒她,想激发出她的真面目,“你看,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再也没法从我身边离开了。” 卫韵,“……!!!”感觉到少女身子明显一僵,贺子初盯着她愈发精彩的眉目,“阿韵,我真高兴,你又回来了,这十五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你归来,过些时日,我就给你报仇,杀了狗皇帝。” 他声线平缓。 仿佛造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如吃顿饭那么寻常。 这时,卫韵终于绷不住了。 她伪装出来的乖巧和无措逐渐消失,贺子初一直盯着她看,其实她有很多面,以前也时常在他面前装作乖巧可人的模样。 她每一个样子,他都喜欢到了极致。 “侯爷在说什么?我怎的一句听不懂?”卫韵心中有气。 且不管她和贺子初曾经如何,单是贺子初找了别的女子当替身,她就无法原谅。 虽然她自己就是卫家小娘子,但卫韵一想到贺子初睡了“替身”,她废了他的心思都有! 白月光是她,替身也是她,可即便如此,卫韵心里仍旧膈应。 贺子初也不恼,她已经归来,这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恩赐,不敢奢求太多。 “阿韵,这屋里的一切都没动过,还有这张你我成婚的千工床,你曾在上面……” 贺子初正笑着回顾从前美妙的日子,卫韵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说了!” 男人低笑,“我担心你记不起来,想帮你回应回忆。” 卫韵,“……” 她才不需要他帮忙回忆! 她记得清楚的很,贺子初就是一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禽兽! 贺子初的眸光突然变得深沉,他的身子倾了过来,卫韵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你要做什么?” 他的阿韵,就像一只小刺猬。 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如论她如何浑身是刺,一被他撩拨,很快就会软成一湾春水,每每到了那个时刻,贺子初总会忍不住无比疯狂。 他轻笑,故意附耳,“你我本是夫妻,我说我想做什么?阿韵,你欠了我十五年的,需得加倍还回来。” 卫韵,“……”不要脸! 这时,门外的青莲很为难的敲响了门扇,道;“主子,卫大人与卫家公子来了。” 卫韵暗暗吐了口浊气。 贺子初说的没错,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给全族报仇了,她自己都难保。 爹爹和阿兄来的正是时候! 她是楚韵,也是卫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