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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大了,还这么娇滴滴的。谢云栖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还是动手解了白裘。这个动作一出,国师手指尖还没勾上束带就被徒弟欢喜异常眼疾手快地抢了先:“我来帮您。” 为师只是废了修为,不是成了残疾,孩子。 脱了白裘,那手又急不可耐地来扯国师的领口,国师都有些懵了,忙地一下扣住那乱动的手,自己又理好了领口:“泡脚而已,不必脱衣。” 孩子眼里的光熄了些许。 这孩子还是心眼太实了,本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就因为自己一次渡血的恩情,活脱脱把自己定位成了国师的奴仆。 善是真的善。 人间小白花。 谢云栖心底摇头,面上却不作出可怜他的模样,只说:“阿衡,你不必这样事事为我考虑的。亏欠归亏欠,你是帝王,总该多花些心思在政事上。” 可徒弟却红了眼眶。 “不许哭。”谢云栖板起脸。 他吸着鼻子,说:“这世上,没人像师尊待我这样好。阿衡便是为您舍了性命,也是应当的。” 话说成这样,那就过分伤感了。 谢云栖刚想活跃一下气氛——邀请元衡一同泡脚增进一下师生情谊,猝不及防地被从天而降的一只大鸟砸出的温泉水淋透了全身。 “……!” 谢云栖呆住,水滴滴答答地沿着他下巴滴落,难得狼狈的模样。 而徒弟三步做两步跳进温泉池里开心地掐住罪魁祸首——那只雪鹰脖子,将湿淋淋的鸟从水里捞出来,回过头说:“师尊,今日给您吃这鸟儿可……呀,师尊,你怎么全身湿透了。快,别冻着了,进水里泡泡……” 将鸟往边上一丢。 做错了事,格外心虚地扶着谢云栖往水里去,一边还给他解着腰带:“师尊您先把衣服脱了,我生火给您烘干了!哦,这鸟儿也给您烤了去。” “嗯……”谢云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衣衫尽褪只剩一件单衣,入了那眼温热的泉水。 不得不说,这大半个月的疲乏一扫而空。氤氲的热气打湿他的脸颊,不只是水还是汗,顺着下巴滴落。 舒服极了。 徒弟还蹲在一边烤着鸟,一回头,师尊已经靠着石头浅浅睡去了。 元衡笑意更深,蹲在谢云栖身边入水,将他脑袋搬过来靠着自己的肩胛。听着对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他乌黑的眼珠里绽了漫天烟火,嘴角咧到耳朵根。 转过头,可以看到那白净修长的脖子下是深凹平直的锁骨。肤色本如雪,因温泉而泛起淡粉。他还觉得不够,又贴过去,侧着抱上师尊细窄的腰。 师尊竟还没被闹醒,意外之喜。 他紧着牙,手小心翼翼地伸进了白色单衣内,轻轻地覆上他的后腰。 指腹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又极富弹性。 他立马像吞了快炭火,从喉咙口到心底烧了个通透。眼底也多了几分强忍的不耐。 “师尊……”他牙缝里漏出亲昵的呼唤,鼻息渐重。 谢云栖向来睡得浅,若是从前,早就被自己闹醒了。可是这一觉不知为何像是睡得很沉。是难得的机会。 失不再来。 元衡眼底点点星火撩了荒野。舌尖扫了一下嘴角,手摸着一路往上,像一只急切的狼崽忙不迭地去解谢云栖腰侧的细带。 谢云栖皮rou薄而细嫩,覆在结实的肌rou上,并不像看上去清瘦,是以摸在手上是恰到好处的手感。 低下头,还能看到温泉水里精瘦细窄的腰部,深陷的腰窝像是盛着岩浆一把倒在他小腹。 可谢云栖醒了。眼皮子动了几下,睁开一条缝。 第12章 火螭 元衡紧了紧牙,扯出几分笑意,收回了手。谢云栖睡得迷糊,只问:“那鸟烤好没……” “烤好了,咱们回去帐内吃吧。这儿天寒地冻的。” “嗯……” “师尊,我抱您回去吧。” “不必了。我这便起来。噫,这系带还散了……” 元衡半点不心虚,凑上前去给他牢牢系好:‘“师尊打的结,就是没有弟子的牢。日后,我来为您穿衣吧。” 谢云栖愣了下,才道:“这就不必了……阿衡啊,尊师重道是好的,可也别把为师当残废。”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徒弟乖巧得很。 谢云栖又露出了那悲天悯人的眼神。 出了温泉水,徒弟一个抬袖,暖烘烘的风就从四面八方不断吹来,直到将一身湿气尽数吹散,才为他一件件披上外裳。他起身衣角从他手心滑落,元衡望着空空的手呆了片刻,然后才拎着白裘快步赶上跟在师尊身后。 “师尊要走回去吗。” “嗯,此处风景不错,且先走走看吧。” 元衡将白裘披上谢云栖的双肩,问:“我见方才师尊睡得极沉,可是做梦了。” 谢云栖斜着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这孩子果真心细如针,敏感异常。 “嗯。” “梦见什么了,是美梦吗。” 师尊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谁在不停唤我。像是要我出去的样子。” “出去哪里?” 师尊:“梦境罢了,没有什么道理的。” “师尊哪里也不许去。”元衡却停下了脚步,“便是师尊要走,也请一定带上阿衡。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