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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闲在艺术方面审美堪忧,浑身都是艺术细菌。 路迎酒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说:“你可别再把这玩意挂回去了。” “那怎么行。”敬闲说,“还有不少鬼没看过呢。” “别别别。”路迎酒头疼,“千万别。” “也行。”敬闲立马改口,“那我们亲一下吧,亲一下我就不挂回去。” 路迎酒:“……” 他是没想到话题又拐回来了。 他往睡袋里一钻,说:“不亲。熄灯,我要睡觉。” 敬闲:“真的不……” “不亲不亲。”路迎酒说,“我生气了。” “你刚刚不还说你没生气的吗。” “越想越气。”路迎酒闭上眼睛。 敬闲:“……” 他这才颇为遗憾地灭掉了符纸的火光,小心收起他的惊世大作,心想之后还给路迎酒多画几张。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山路走得累了,还是被敬闲一下子给搞懵了,路迎酒这一觉睡得出乎意料地沉。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屋顶又是淋淋沥沥的雨声,远远能听见山风呼啸。 风雨又起来了。 昨晚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众人围在一起啃剩下的rou干和压缩饼干,当作早饭。 剩下没什么存粮了,好在按照估算,他们今晚临近深夜时,就能从第21座亭子向下,去到大路上。 一想到胜利在望,他们不禁精神振作起来,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准备出发了。 刚准备走,就出了点事。 阿梅开始咳血了。 他们整理行囊时,听到她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走过去一看,只见她扶着一棵树,弯着腰,地上已经有了一小滩血。 她正在慢慢转化成蜘蛛。 众人都是一阵恐慌,连连后退,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阿梅也是脸色惨白。 她本来状态就差,这一路咳嗽不断,忍着转变带来的巨大痛苦。就连路迎酒都不确定,接下来的山路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她说:“别担心,我的转化还要两天才会完成……如果路上,我跟不上你们了,你们就直接丢下我走吧。” 她又是咳嗽了几声。 经过了这一轮,再走上山路时,所有人的步伐都不禁加快了。 也没有人敢往阿梅那边靠,阿梅只能垂着脑袋,默默跟在路迎酒的身后,偶尔步履会蹒跚一下。 路迎酒又给她贴了几张符纸,但只能减轻她的痛苦,让她勉强跟得上队伍,仅此而已。 好在这一路都安安稳稳,没出什么岔子。 看起来,他们确确实实是甩掉蜘蛛了。 只是山路遥远,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奔波与惊恐,对众人的体力消耗非常大,就算是有符纸加持,速度也越来越慢。 这就导致他们的到达时间,比估计得要晚。 本来叶枫预计着,剩下的亭子间隔不算远,山路也比较好走。早上七点半出发,中午休息一小时,再走到晚上七八点,怎么着都该到第21座亭子了。 结果七八点时,众人脚下发酸,东歪西倒,紧赶慢赶也只到了第17座亭子。 又是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第20座亭子。 和第10座亭子一样,这里也建了临时歇脚的地方。 路迎酒一回头,看到一张张沾着雨水和汗水的脸满是疲态,就和叶枫商量着,先休息一会,再决定要不要连夜下山。 毕竟越接近深夜,阴气越重,就越是鬼神活跃的时候。那一段下山路没有离蛇庇佑,难保会出点茬子。 于是叶枫在亭子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处被符纸封印起来的地方。 那是一扇通往地下的门。 那符纸都烂得差不多了,路迎酒和他一起,花了十几分钟就把它们全部揭了下来。 大门拉开,铁梯子出现在面前。 底下漆黑不见底,垂直的梯子生了锈,尽管外围有一圈铁杆拦着当保护措施,但毕竟年久失修,看起来很吓人。 路迎酒和敬闲率先下去了。 出乎意料地是,底下并不深。 路迎酒招呼道:“下来吧!下面不深!” 众人这才一个个慢慢往下爬。 路迎酒打着手电筒看了周围一圈。 叶家竟然在底下修建了一个类似休息室的房间,有座椅、沙发、桌子椅子……就是这地方没有电,乌漆嘛黑的,角落的地上有好几个手电筒,和煤油灯的残骸。 那帮人也不顾沙发发霉、椅子腐朽,还是坐上去了,连灌好几口水。有几个人脚上起了泡,脱下鞋子,疼得咬牙切齿。 阿梅也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闭目养神。 路迎酒休息了一会过后,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在这地方搜寻了一番。 一方面是想看看有没有蛛母的线索,一方面是想找,或许张念云还留下了什么关于他的东西。 果然,在休息室里边还有空间。 那是两间里屋,堆满了驱鬼用具,比如说符纸、画笔、大幅的鬼神画像。墙上还贴着类似巡逻表的东西,记录了每一波人来拜山的日期。 路迎酒把光打上去。 【1993年1月2日,共4人 物品:符纸若干,纸币一箱,纸元宝一箱,乳猪一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