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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冒牌货而已。 还真当自己是云竹君了。 要知道,他能将一个冒牌货捧上神坛,也一样可以将其从神坛上拉下来。 望山宗主的语气中带了一些威胁之意:“云竹君,你知道现在你在做什么吗?” 沈霁筠冷淡地说:“自然知道。” 望山宗主:“那你还不快把玉牌给我!” 说着,他竟然就要伸手去抢。 沈霁筠侧身后退了一步。 望山宗主的掌风落了个空,什么都没碰到。 两人的交谈声只是在小范围内,还没有人注意到,现在动起了手来,不免引起了其他人侧目。 一个长老问:“宗主,云竹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望山宗主收回了手,讪讪一笑:“没什么……” 长老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这才收回了目光。 - 台上的动静不大,底下的人并不没有注意到。 只有谢小晚看到了这一幕,他摸了摸鼻尖,总觉得沈霁筠要做出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生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其中有恼怒,恼怒于沈霁筠擅作主张,都没有和他商量一下;也有担忧,担忧在此时情况特殊,倘若发生什么意外,怕是不能顺利离开这里…… 谢小晚思绪纷乱。 不过回过头来想,他好像也没有资格让沈霁筠将一应事宜都告知于他。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谢小晚突然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面前的餐具。 林景行惊醒过来,转过头问:“小晚,你要去哪里?” 谢小晚摆了摆手,让林景行不要担忧。然后他身形一闪,汇入到了人群之中。 谢小晚本来想要去台上强行带走沈霁筠,免得节外生枝。 可等走到台前,他又停了下来。 仰头看去,可以看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笔直立在那里,好似狂风暴雨都不能任其动摇。 谢小晚揉了揉鼻尖。 算了。 虽然不知道沈霁筠要做什么,但是……他从来不会去做没有必要的事情。 既然如此,谢小晚需要做的,便是相信,还有等待。 - 台上。 关于玉牌的争执暂且告一段路。 望山宗主并不是很着急,毕竟面前的“云竹君”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他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话虽这么说,但望山宗主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明显。 这个冒牌货,怎么越看越像云竹君?不是外表上的相似,而是……神情上的。 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并不是靠着伪装能够模拟出来的,而是来源于内心的强大以及不屑。 一个冒牌货,真的能装得这么像吗?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安排好的戏码就轮番上演了。 先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站出来表明诚心,愿意将自己的宗门合并入望山宗,一应弟子都听候差遣,为得就是解决上古妖族之患——当然,这是提前安排好的。就连那些一听就激昂高阔的言辞,都是专门拟好的。 而后,又有几个小宗门表态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其他人也有点憋不住了。 现在眼看着望山宗要成为修真界的救世主、风向标了,若是投诚晚了,要是后面望山宗下点绊子,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老油条还是留了一些心眼,绕过了望山宗主,看向了云竹君。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是否只有这样做,望山宗才愿意出手救世?” 此话一出,望山宗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上前一步:“这位道友,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想要用一些华美的言辞来掩盖自己的雄心壮志,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身旁的人开口了。 “并不是。” 沈霁筠平淡地说:“上古妖族作乱,我辈修士剿灭妖族,是理所应当之事,无需任何的报酬代价。” 望山宗主:“?” 我在这里说半天,你在这里拆台? 望山宗主的一切谋划都被这句话打乱了,他明显看见,台下之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剿灭妖族,我们肯定是愿意出力的。” “是啊……”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望山宗主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筹谋一下子就付诸东流,他又急又气,却又无法阻止。 他伸手想要去拉沈霁筠:“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霁筠回答道:“做我应做之事。” 望山宗主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的不安被无限地放大。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了心头,他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离得近的长老听到了这个问题,不免奇怪地说:“宗主,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就是云竹君啊。” 望山宗主:“……” 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云竹君”是假冒的。 也不知是这个人的演技出众,还是在场的众人好糊弄,竟然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望山宗主干笑了一声,给自己的行为进行找补:“我当然知道这是云竹君,我只是问问他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