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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安突然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动作,红衣女子飞快抽过来一袭白衣罩住云绻,把她护在身后,示意她快点把衣服理好。 同时怒气冲冲地骂谢雨安:“你耍流丨氓啊?!还敢盯着看?!男人真的是恶心死了,呕!” 谢雨安只觉得有点冤,他压根就没想到屋里会是这样的场面,而且他盯着看的根本不是云绻的肩膀,而是红衣女子手里的那只黑虫。 还以为这两女有什么别的安排,那黑虫是要暗算他的,谁知道是疗伤啊。 于是目光移开,略窘迫道:“我不看,你们动作快点。”一面说着,一面暗自防备着红衣女子跟方才在张玉屋里那样,直接上来动手。 红衣女子没有和他动手的打算,方才和谢雨安交手,她已经明白了这男人实力在她之上,要不是顾及伤及无辜,她和云绻怕是要被当场擒下。 所以她只是把云绻护在自己身后,神色警惕地对谢雨安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助纣为虐,去帮张家?” 乾坤囊里的白毓直接晕菜了,这是什么迷惑发言,魔幻发展,两个祸害别人家孙儿性命的鬼怪,在这里指责谢雨安助纣为虐…… 张玉虽渣,可也不至于要为此付出生命代价啊。要是是古代聊斋志异那样他还能理解,现在修真界都和蓝星一样讲究法治了,害命可是犯法的。那砸死他的药修谷谷主听说都还被关着没放出来呢。 “何出此言?”谢雨安感觉得出红衣女子的心直口快,所说应该不是假话。“还有,她不是魃,你才是吧?”云绻的战斗力和她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废话,她死时怨气虽大,却也不足以得天独厚到成为我这种魃,也就是一般的鬼物罢了。还是我路过把她从地里刨出来的。” 这下吃瓜的白毓蹲不住了,见红衣女子没有动手的打算,连忙煽动谢雨安给他放出来现场吃瓜。在乾坤囊里只能听个声音,总感觉有些隔靴搔痒。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张玉为人虽渣,却也不应该罪至于死吧。两人早点和离不就完事了。” 红衣女子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白毓:“外面那些流言你都敢随便信?我出去让所有人都说你喜欢你旁边这个,你就真喜欢了吗?” 白毓被她堵得一哽,虽然他母胎solo至今,但搅基这种事情他还真没考虑过。不过人言可畏,为了提防地府的鬼追上他们,谢雨安和他又是形影不离的。这流言要是传出去,相信的人估计也不少。 见红衣女子还打算继续骂,整理好衣服的云绻连忙打断她:“够了,人之常情而已,没有必要为此生气。” 之后的一刻钟里,白毓和谢雨安从红衣女子与云绻的嘴里,听到了一个与镇上流传的版本完全不同的故事。 张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媳妇去的早,家里也不富裕,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张烈长大,只能给张烈讨个同样家境不好的媳妇。 小两口一直努力,却怎么也怀不上,张老太爷都觉得是自己命太硬,克妻克子嗣了。 后来否极泰来,因为张老太爷长相端正,年轻时也凭借自己努力读完了大课,文凭不算低,被一个寡居且家财万贯的同龄老太看上了,一家人鸡犬升天。 最妙的是,这老太没啥亲戚,也没有儿女,对张烈夫妇视若己出,一家人也算过得和和美美。老太去世后,家产就全归张家所有了。 彼时张老太爷身体还硬朗,加上做生意头脑不错,财产利滚利,张家一跃成为当地大户。喜事成双,张烈夫妇也成功生下一男丁,取名张玉。 全家可真是把张玉当宝贝一样供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顺风顺水地在当地巨富的聚会里遇上了云绻。 张玉对云绻是一见钟情,疯狂追求。 什么鬼一见钟情,无非就是见色起意。白毓暗自唾弃。 云绻当时还年轻,又是个家中独女,保护得极好,没有什么复杂心思。年轻少女被翩翩少年郎追求,总归是容易芳心暗动的。 一来二去郎有情妾有意,两家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门当户对又情投意合,自然是一桩大喜事,两人顺利成婚。 结婚伊始,小两口也是浓情蜜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然而好景不长,云家夫妇走货时路遇恶修,被杀害了。 张家一面以张老太爷想去小地方调养身体,另一面以未免让云绻触景生情为理由,全家一同搬来了这伏妖镇上。当然,云绻是带着她继承的云家所有家产的。 听到这里,白毓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张家这是,吃独户啊!蓝星也有这样的现象。男方娶家境良好的独生女,等到对方父母过身,女方家产全是自家这边的。 搬到镇上后,一开始张玉云绻生活还算甜蜜,后来或许是七年之痒,又或许是距离太近相看生厌,张玉渐渐与云绻渐行渐远,在外面花天酒地。 云绻看上去优雅淡泊,骨子里却是极烈性的。张玉去,她就闹,两人感情越磨越稀薄,最后云绻猛然发现,在爱情中像个怨妇的自己,是如此地面目可憎。 于是她找到张玉,提出和离的请求,纨绔张玉也乐见其成,就想答应,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难道不好吗? 然而张玉父母却是有心眼的,耳提面命教导了一番儿子,什么他俩和离的话儿媳妇带来的东西全得带走,家产要少一半,死活要张玉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