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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走,光线越暗。一直到了负一楼,连楼上大门口那头透出来的一点光亮也被淹没在黑暗里。 大白天的,竟像是穿越到了黑夜。 “阿岑哥哥,没有灯吗?我看不见呀……” 夏梨本来就有些夜盲,这下几乎是完全瞎了。 她伸出手向墙边小心摸索着,却只摸到墙上贴满的那些小广告。 “灯坏了。” 江岑的声音从她前面传过来,冷淡中透着不耐:“所以为什么非要跟过来?你不上课吗?” “周末上什么课啊……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嘛。” 小丫头声音委屈巴巴的,人也停在原地战战兢兢的不敢动。 突然,一双大手拉住她的手臂,声音却还是恹恹:“跟着我走。” 夏梨乖乖地跟着他。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她手臂上的那只手也随即松开。 而后,钥匙叮当作响,“吱吖”一声,一扇木门被打开。 屋内只有一排小窗通向室外,勉强露出不到十厘米的地面距离。 天光从那空隙投射进来,形成几道细小的光柱,尘土在其中飞舞。 “这么黑啊……” 夏梨看着头顶那一点点光亮,转头望向江岑:“怪不得你长得这么白,原来是平时都晒不到太阳,这样很不健康的哥哥。” “小鬼,你管很多。” 江岑没好气地回她一句,伸手打开房里的灯。 那是一间很小的单间,一眼望去便到了头。 房间右侧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铺着蓝色格子床单的席梦思床垫。边上摆了张木质茶几,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香烟打火机水杯等日常物品。 除此之外,一个老旧的木质衣柜,一台小冰箱,一张折叠方桌,一张塑料圆凳,几乎就是这里的全部。 整个房间不过三十平的面积,看起来竟仍空空荡荡的,很干净。 夏梨站在屋子中央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江岑:“哥哥,你……你没有床吗?” 江岑刚刚拿起茶几上的烟,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半晌,突然很没正经地轻笑一声:“看不出来你挺开放啊。” 他一屁股在床垫上坐下,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怎么?床垫不喜欢?” 顿了一秒,夏梨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绯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岑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依然那副欠欠的表情看着她:“那你什么意思?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还关心人家的床?” “不是啦!我是说,你家怎么没有床!” 说完,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一个意思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话说一半,她有些泄气地叹口气,“算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可以吗?” 江岑伸手拿过打火机点燃香烟,两手向后撑着,仰头眯着眼懒洋洋地看她。 烟雾袅袅,像一层灰白的纱,笼罩在他那张苍白又好看的脸上。 夏梨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慌的,心跳突突突的加速得厉害。 “还站着干什么?” 江岑伸手夹住烟,往床垫旁的烟灰缸里掸了几下。 他口中呼出一缕青烟,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不脱吗?还是要先洗澡?” “什……什么?” 夏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身体僵直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装听不懂。” 江岑捻灭手里的香烟,突然间站起,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抓住她的手腕,“你跟着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手腕间的疼痛使她立刻清醒过来,“我不是……阿岑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江岑力气大得很,夏梨被他的手紧紧钳住,半分都不得动弹。 倘若他真的要做点什么,她将毫无招架之力。 这下她是真的慌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外掉。 害怕之余,她还不忘记一边哭一边“友情提醒”:“我……我我才十五岁!哥哥你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现在知道怕了?” 江岑狠狠瞪她一眼,“跟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我错了哥哥,你……你放开我吧,手好疼啊……” 小姑娘眼中雾蒙蒙的全是水汽,眼周通红一片,鼻头也是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江岑心弦一动,立刻松了箍住她纤细手腕的那只手。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力,但此刻她手腕上的那道红印却触目惊心。 拉住自己的力量骤然一松,早就吓得脚软的夏梨一下就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江岑也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语气好不容易温和了一些。 “干什么?我……我也没用很大力……” 夏梨两手撑着地面,看着自己手腕上红起来的那道印,越想越委屈。 梨花带雨的抽泣演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眼泪滴在她的校服裤子上,湿了大片。 “哎……你……” 江岑有些无措地抓抓头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情况。 别说这样的漂亮小姑娘了,除了店里的的客户,他这辈子都没接触过几个女的。 夏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个字也说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