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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眯起眼:“不是。” 他回答得很快,好像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说那晚是宋铭看见陈亚雯在酒里放东西,他吩咐服务生换掉了那杯酒,但她还是喝到了那杯酒。 林似沉默了几秒钟,也渐渐相信他这个解释——她最擅长的不就是配合和妥协么。 在林家是这样,为了林家也是这样。 她就想,相信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问:“前天晚上我看见你在追一个服务生……” “嗯,我觉得那个服务生眼熟,像怡岛酒店的服务生。我想问清楚她是换错还是故意没换。” “故意没换?是有人要故意给我?” 霍行薄摇头,说应该是陈亚雯没死心,还是想把酒给他。 他说:“我查过怡岛酒店的监控,除了你奶奶和徐老太太在帮你调监控,还有陈家也在要监控。”他说他原本不想打草惊蛇,但既然陈亚雯敢挑衅他,他不会让陈家在商界里混下去。 林似很久没有说话。 霍行薄问她在想什么。 她正要回答,他说:“不信我?” 林似微愣,摇了摇头说信。 他眼里有短暂的诧异,而后因为她这份信任笑了起来。 林似说:“我信你,这件事就过去吧,如果以后真查出来是谁故意的,我希望你要让我知道这个事。” 霍行薄点头。 他好像没有预料到会这么轻松,似乎还有话对她说,最终欲言又止。他弯下腰来看她,想要吻她。 林似后退开:“那个,陈亚雯怎么办啊?” 他挑眉:“不是说了我会动陈家的企业给你出气么,我跟这人也不熟。” 林似哦了声,说想去洗澡了。 她要去拿睡衣,霍行薄说帮她送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知道等下又将是他带来的一场风雨。 她进了盥洗室卸妆,不过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宴会,今天却感觉很累。 许佳在这时给她发来了语音通话。 林似一边用卸妆棉擦口红一边接听,点了下免提,忽然又怕霍行薄听到,忙关掉免提,将手机举到耳边。 “你这假期有点长啊,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还要两天吧,你去看过师母了吗?”林似担心余映,她请假的这一周拜托了许佳去帮她探望余映。 许佳说今天刚去了,边禹陪她去的,也看着医生给余映做了治疗,所以才打个电话过来。 许佳听着水流声,笑得不怀好意:“这个点啦,还没睡啊,是不是在干坏事呀!” 林似倒很一本正经:“没有,刚刚我们还险些吵架了。” “怎么了?” 林似看了眼门,霍行薄并不在,他拿睡衣不会这么快,上次就是等她洗到一半进来,他最喜欢那个时候。 确认没有人,她把今晚的事告诉了许佳。 许佳:“不要脸,这什么大小姐啊,没道德底线吗!”许佳感叹,“不过如果不是这杯酒,你们是不是也不可能结婚?” 林似说是吧,重新取了张卸妆棉擦眼妆。 许佳问:“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那我还能怎么办?不是他做的就很好了啊。” “那如果真是姓霍的呢,他说谎呢?” 林似顿了下,苦笑也是自嘲:“也不能怎么样啊,林家还没站稳,我还不是得跟他过。”她闭上眼睛卸睫毛。 “那你不恨他?” “可能会恨,也应该不会太恨吧,我又不喜欢他。”她说完这句睁开眼,一瞬间傻眼在原地。 镜子里是正推门进来的霍行薄,他手上拿着她的睡衣,竟然不是他爱的款,是她带过来的宽松棉裙子。 他就立在盥洗室门口,颀长的身躯,把背后所有的光都遮挡。她看见他轮廓的阴影,深邃的眉眼,还有周身沉静之下的死寂,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潮汹涌。 一瞬间,林似脑子里只有嗡嗡的充血声。 她死定了。 就算是做戏也要做温柔深情些吧,他好歹是林家的恩人。 许佳的声音还响在电话里,叫了她好几声,没等到回应,只好大声说:“林似你干嘛了,被霍霍抓走了?你不是说他很帅也对林家很好嘛,就当信他这一回,慢慢培养喜欢啊。” 这一声震破耳膜,林似不知道霍行薄有没有听到,但盥洗室回音那么大,他应该是听到了。 她快速挂了电话,心凉到冰点,忽然没了底。 霍行薄一动不动,微微抬起下颔,他好像深深看了她一眼,但她却因为背光而无法看清处在阴影当中的他。他把睡衣扔到脏衣篓里转身走开。 “……”林似僵硬地追上去,不知道说什么。 迎接她的恐怕即将是一场暴风雨。 … 霍行薄站在阳台上抽烟。 总统套房的景观阳台宽阔,沙发前是可开启的玻璃窗,二十几层的高楼,夏日晚风里夹裹着热浪。从林似的角度看去,风吹动阳台上青年的睡衣,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香槟色睡袍,在眺望这座城市的华灯。 林似望着这个背影好久,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和他本来就没爱情。 今晚怎么这么多事!从她有理一瞬间变成她没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