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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汽车正驶出别墅自动门禁。 “手机!”她追着喊,“霍……手机忘了!” 很奇怪的,她竟然连霍行薄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也许只怪那天晚上疯狂的主动丢失了她全部的自尊心。 好在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林似。 车子停了,后座车窗也缓缓降下。 霍行薄那双笔直的长腿正迈出车门,林似已经喘着气在车门前停下。 她把手机递给他:“你手机落下了。” 霍行薄望着她:“刚刚你叫我什么?” 林似有些不自然:“就是你手机落下了,没有别的事。” 他应该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接过手机说:“好了,回去吧。” 林似呼出口气。 怎么就又被他一个眼神打败了呢。 她收拾了一下让张叔送她回林家。 … 林子扬今天也在家,林似下车时,林子扬带着李英芝在门口等她。 车子远远驶过来,还没停稳老人便忍不住欢喜的心情,蹒跚的人还爱像个小孩一样翘首小跑。 林似望着奶奶亲切的笑脸,心情也好起来。 李英芝见到她,终于肯落下眉眼里的担忧和紧张,但也期待地看向她身后。只看到提着礼品的张叔,不免黯然。 “奶奶,你在屋里等我就好了,外面风大。” 李英芝笑:“我身体都好了,你别老担心我。” 林子扬来接张叔手上的礼品,脸上是十八岁少年的不羁,不满也都写在脸上。 “霍行薄没过来?”他说:“顾叔叔昨天在机场看见他了,霍行薄不是已经回国了?” “那是你姐夫。”李英芝板着脸训林子扬,“别孩子气,你都成年了。” 林似:“他工作忙,没什么休息日,我之前也没提前告诉他。” 李英芝理解林似在霍家的难处,只要见到她回来就高兴。 林子扬虽然才在上高三,也是个成熟的少年了,他总不信海岛那晚就是那么巧合的意外。他觉得是霍行薄下的套,加上林似这几回回家都是一个人,他对霍行薄更败好感。 李英芝倒没想得那么勾心斗角,霍行薄的地位是没理由做这种事的。 酒店接待人员拿错的房卡是给她的,那晚虽然每个人都是统一的住宿标准,但如果她能多确认一遍就不会出错。 她更多的是自责,现在木已成舟,应该担心的是林似在霍家过得好不好。 李英芝拉着林似去沙发坐,巩秋韵从厨房里端出切好的水果。 林似笑着起身去接:“婶婶。” “顾秘书昨天出差,在机场看见行薄了,他没说要来?” 林似说起霍行薄工作忙。 “那他回来有没有对你不好?”巩秋韵担心她,两个人就像母女一样,很多话想问,但碍于林子扬在场。 她抬眼叫林子扬回房间去。林子扬跟她犟着嘴。 “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你给我复习去!” 林子扬一向不爱听巩秋韵这个当妈的话。 林似:“你先复习,我等下上楼来陪你看题。” 林子扬这才没争,他倒一直跟林似最亲近,单手插兜懒散地回楼上房间。 … 楼下客厅只剩她们三个人,林似说起霍行薄对她没什么不好。 李英芝很疼她。 巩秋韵也是把她当女儿对待。 林似的父母在她七岁的时候意外离世。 她被叔叔林仲君接来,成为他们的女儿,童年也没有缺失过长辈的关爱。巩秋韵这个热心肠的婶婶做到了当mama的一切。 聊完霍家的事,林似问:“子绮呢?” 巩秋韵:“那孩子疯得很,又加入了什么协会,周末要办活动,今天就不回来了。” 林子绮是叔叔的女儿,只比林似小一岁,在卢市地质大学读大二。 巩秋韵去厨房帮杨姨打下手,虽然林家也有佣人,但公司不景气的这些年巩秋韵早学会了节省,只留了杨姨和关姨两个帮佣,家里很多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客厅里只剩林似和奶奶。 李英芝问:“小似,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告诉奶奶,行薄对你是不是不好?” “奶奶,也没有,毕竟才刚结婚,他在法国的时候有来电话询问家里佣人我的情况,您别担心了。” 李英芝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握住林似的手,布满皱纹的眼悲悯怜惜。 “其实这个人现在也挑不出错来,他为你叔叔填了那八千万的账,我们林家给你的陪嫁也不多,他也不接你叔叔给的分红,合同原封不动送回来了,没签字。” 李英芝叹了口气:“这样论,我们是要谢谢他的。但如果你今后万一过不好了,你别瞒着,这个家奶奶说话还算数的,奶奶为你做主。” 林似笑着靠在李英芝肩头,捏老人软软的脸颊:“瞧你,要是子绮听见又该说你偏心了。” 李英芝笑起来。 林似上楼去见林子扬,一直到晚饭时间才下楼。 叔叔林仲君也在饭点回到家,跟她说起霍行薄对公司的帮助。 饭桌上,巩秋韵一边听一边插嘴问了句:“那器械公司是不是要关了?” “关就关了吧,保住林家的祖宗本就行。”林仲君扭头问林似,“他脾气还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