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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羡龄离去的时候,一殿已经支起了两三个麻将桌,她带来的几套麻将牌全派上用场了。 出了清宁宫,却见邵贵太妃的凉轿正要离去。 既然见了,就得打个招呼,张羡龄上前笑道:“邵老娘娘就回去么?不玩会儿?” 邵贵太妃扶着宫人的手,下轿来与张羡龄说话:“我倒不是很喜欢玩这个,想回去歇息一下。” “德清他们呢?”张羡龄问。 “他们哥哥meimei一起玩呢,又不知哪儿疯去了。”邵贵太妃的语气很温柔,“对了,上回中宫娘娘与我说,以刺绣与画结合一事,我倒有些眉目了,如今一幅图绣了一半,若有空闲时,还请中宫娘娘指点一下。” “谈不上指点。” 张羡龄看了一眼天色,还早着呢。 “要不,我同您一齐回去看看?” “求之不得。” 到了邵贵太妃的寝宫,穿过月洞门,卷起珠帘,进到内殿,便见着一方绣架。 绣品是以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为蓝本,一针一线对照的绣成的。 张羡龄俯身细看,笑道:“邵老娘娘的女红又精进了。” “琢磨了小半年,总得有点长进。”邵贵太妃指着针脚与她说,“真要照着画来刺绣,才知道难在哪儿,我可是苦思冥想了四五种新针法,才能绣成这样的。” “邵老娘娘绣的极好,一旦绣成,必定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不过半年时间,邵老娘娘便能创新四五种针法,这世上竟有如此妙人。张羡龄又想到她素日为人,亦是引得众人称赞,便感叹道:“邵老娘娘做什么做的很好,不像我,只能让人担心。” “这叫什么话。”邵贵太妃拉着她坐下,“我不过比你痴长些年岁,有一些经验而已。况且,你如今做的很好啊。” 张羡龄苦笑着摇摇头:“可是,在万岁爷眼里,我可能还是不够懂事吧,否则,也不用事事都要他替我cao心。” 邵贵太妃并不知道她是如何有感而发,想了想,劝道:“这也是万岁爷爱重你,不然,谁愿意给自己揽事呢。” 张羡龄低头不语,良久,轻轻道:“可是……我并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丝萝。” 邵贵太妃问:“你是觉得,万岁爷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也许吧。” “其实你也要理解些。”邵贵太妃看左右无人,把声音压低了道,“万岁爷的生母纪氏,我只见过一面,印象却格外深,那真真是个易碎的美人。当年纪氏病逝的时候,万岁爷还是个孩子,却哀慕如成人。” “我到今天都不能忘,小小一个孩子,跪在纪氏灵前哭泣,自责是自己不好,没能保护好娘亲。说,但凡他懂事些,年纪大些,都能好好保护纪氏。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心酸。” 邵贵太妃叹息一声:“也许是为了这个,他才对你格外爱护,唯恐你受半点委屈。” 她轻抚着绣架上洛神的飘带,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许恍惚。 半晌,邵贵太妃忽而轻轻一哂:“你们两个,不像帝后,倒像是民间寻常夫妇,竟然会为争着互相体贴对方而伤神。” “如此情分,又何必把话藏在心里呢?” 第54章 从邵贵太妃宫里出来, 张羡龄没有坐轿,只是缓缓的走回去。 午后的云遮住了煊煊的太阳,不热, 倒有一些闷,似乎是下雨的预兆。 张羡龄喜欢在散步的时候想事, 无人打扰, 也不用cao心其他事,只需沿着熟悉的路一直往前。她心里回味着方才邵贵太妃的劝慰之语,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朱祐樘,一个皇帝有了这样高的期许?明明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只求相敬如宾, 甚至希望朱祐樘少来打扰她。可是如今,她不仅想要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更是要他全身心的爱她。 为何会有这样的期许? 张羡龄回到坤宁宫,屏退宫人, 一个人独自坐在蒹葭堂里。 紫檀小高桌摆着一个莲花香炉,白烟四散,袅袅升腾,香料里加了一味橘皮, 满屋子都是略带橙香的清逸的香气。 她坐在书案前,望着眼前的一扇青玉嫦娥图插屏发愣。她与朱祐樘点点滴滴的过往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没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却渐渐相思入骨。 这算是,情窦初开么? 张羡龄把两只手将脸捂住,人往书案上一伏, 一动也不动,只觉掌心与脸颊一样的guntang,这是平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对于爱情,她有过憧憬,最喜欢的是一首长诗,舒婷的《致橡树》。她读诗的时候就好,日后若有喜欢的人,自己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而必须是他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 这样的念头,她能讲与朱祐樘听嘛?在这个时候,他或许连橡树是何物都未曾听说过,就算说了,又有谁能解其中意? 无用功,无用功。张羡龄小小的叹了口气,却还是研起墨来。 松绿洒金花笺铺开,用白玉镇纸压着一角,张羡龄落笔,仿照《致橡树》写了一首小诗。 “君当作松柏,妾当作梅花,松柏迎风立,梅花傲雪开。” 写完,她从抽屉里拣了一个信封,将花笺装进去,封口,摆在他的书案上。 --